這一通電話,徹底打了安如煦的思緒。
安如煦走到酒柜旁,取下一瓶威士忌,倒滿一杯,一飲而盡。
隨后,他又倒了一杯,獨自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發上,一邊細品,一邊看著窗外的孤月。
不知不覺間,手里的酒杯又逐漸變了空杯。
他抬手,揩掉邊的酒漬,手掌輕輕叩擊著沙發的邊緣,默然不語。
酒勁逐漸上來,他眼神有些迷離,南若安的臉,卻在他的腦海里愈發清晰了起來。
他對最深的記憶,仍舊是那一年暑假,在他家度過時的模樣。
記憶里,那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穿著圓領白襯衫搭配紅背帶坐在秋千上,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明人。
在南若安之后,他真的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樣令他忍不住怦然心的孩子。
所以,那一天,當他媽媽告知他,要給他和南若安安排相親之時,素來總是一口回絕的他,毫不遲疑便答應了。
他要去,也見到了年的神。
的臉仍舊那樣嫵人,那雙眼睛仍舊帶著強烈又堅定的芒。
他的心,像是被風吹皺了一池春水,從那一晚,一直漾到現在,從未平息過。
可是,喜歡和擁有,有時候是兩回事。
自己,真的要不顧一切去爭取嗎?
腦海里,剛剛那個陌生人的話語,又回了起來。
高中畢業,輟學,無父無母,非正常方式……每一個詞匯,都代表著異類。
他看得出來,商擎分明對南若安有意,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可是,這種人,這種份背景,他帶給南若安的,一定不會是幸福。
不管了,為了南若安的幸福,從此以后,他不能再退讓。
他,從今晚開始,要重新調整人生的順序,把事業先靠邊放一放了。
安如煦一頭腦熱起來。
一強烈的沖,促使他恨不能現在就下樓,去敲南若安的門。
可是,自己到底該如何爭取呢?
他想到這里,不由得苦惱了起來,再度抬眸,將眸向了窗外那一孤冷高潔的月亮。
南若安,就宛若這月亮,看著很近,可其實,可不可即。
盡管,他和之間從未點明,可是,他能夠明顯覺到,一直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即便今晚,客串了他的朋友,也陪著他們一家人出席了這次宴會。
可是,他心里其實明白,南若安一直保持著恰到好的分寸。
他其實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那通電話是商擎打來的。
他一直等在窗前,為的就是印證自己的猜測。
結果,果然,他看到夜幕之下,他們兩人并肩走到樓下,有說有笑,十分默契。
現在心到底怎麼想?
究竟有沒有上商擎?
自己倘若對告白,會不會更加刻意遠離,會不會嚇到,讓又以后連面都不敢見呢?
安如煦陷一片苦惱之中。
他抬起右手,用力了酸脹的眉骨。
對于,他是真的一竅不通,但,這一晚,他心默默堅定了一件事:
沒有人比他更合適留在南若安邊。
——
南若安清晨剛起床,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詫異著過去打開,發現安如煦竟用一個白的餐盤,端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出現在的視野。
“安安,我給你做的三明治和熱牛,你趁熱吃。吃完,我順路送你去CC報道。”
南若安很是寵若驚,也不好意思,“如煦哥,你干嘛這麼好?我都沒為你做什麼,這真的是……”
換做以前,安如煦會很含蓄,可是現在,他決定變一變方式。
他故作帥氣地學著電影里周星馳的樣子,了自己的頭發,隨后手搭在門框上,邪魅地沖著南若安眨了眨眼睛,聲線故意低,再低:
“這是我心甘愿的,只要你喜歡,我天天給你做,都行。”
南若安瞠目結舌看著突然風格大變的安如煦,有一種突然站在大油田面前的既視。
好油啊——
記憶里那個高冷溫的大學霸,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油了?
南若安角的笑容一下僵住,連忙擺了擺手,“如煦哥,還……還是不用麻煩的好。”
安如煦仍舊沖著眨眼睛,放電似的, 一下又一下,聲線愈發溫:“不麻煩,安安,為了你,我怎麼都不覺得麻煩。”
南若安渾的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看著突然大變樣的安如煦,又驚又怕,默默從他手里接過早餐,僵著臉揮了揮手,連忙關上了房門。
如煦哥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麼不對勁?
南若安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口,了驚,這才端著早餐走到桌邊,開始吃了起來。
手機這時傳來了“叮咚”一聲,是一個小貓招手問候早安的表。
隨后,飄然而來的一條訊息,讓忍不住會心一笑,是商擎發來的:
小懶貓,起床了嗎?
南若安手指敲擊著鍵盤,立刻回了過去:起了,正準備去上班呢。
商擎很快便發了過來:那正好,我在你樓下,下來吧。
南若安大大地驚訝了一下。
慌忙跑到窗邊,連忙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樓下,停著一輛白的賓利,前面的車標在底下閃爍著芒,格外耀眼。
這個老小區是極有這樣的豪車的。
所以,鐵定是商擎的車無疑了。
自從知道他的多重份以后,已經對不斷更換座駕的事免疫了。
南若安看到他戴著墨鏡、從窗戶里探出頭來沖著招了下手。
亦揮了揮手,隨后,迅速吃完早餐后,便立刻拿起外套,拎包換鞋,急匆匆奔下了樓去。
下意識便沖著白賓利的方向而去。
冷不丁的,后卻突然傳來喇叭聲,接著,聽到安如煦在后喊:
“安安,你跑錯方向了,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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