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云清清不解,“此話怎講?” 風晃了晃手里的銅鏡: “是明靈鏡剛剛啟示我,有必要給攝政王算這一卦,放心好了,既然是它要起卦,它自會確保我沒事。”
“原來如此。”
云清清點點頭,“那便有勞了。”
風欣然點頭,將小銅鏡遞給蕭長珩: “勞駕拿好放平,一定要穩。”
蕭長珩依言用手托住鏡子,風又從懷里拿出一個玉瓶,打開蓋子,一清新的氣息自瓶口溢出。
風再次叮囑蕭長珩將鏡面端平后,將瓶中的倒在鏡面上,雙手掐訣念念有詞。
在銅鏡表面平整鋪開,那平面忽然亮起微,漸漸顯示出一幅畫面來。
云清清湊到蕭長珩旁邊,朝他手中的銅鏡看去,只見那畫面中是一座位于崇山峻嶺間的一座殿宇。
殿宇依山而建,飛檐翹角,白墻青瓦,庭院中奇花異草點綴,環境清幽。
云清清看著那畫面中一閃而過的鎮檐銅,眸微微閃了一下。
忽聽風小道士輕輕“咦”了一聲: “這……” 他剛說了一個字,卻見那鏡面芒突然變得刺眼,接著一聲清脆的裂響,銅鏡的鏡面竟然裂開了。
芒隨之消失,原本鏡面上的也一點都沒剩下。
“嘶……怎麼會這樣!”風嚇了一跳,立刻將鏡子拿回自己手上。
就在幾乎同一刻,云清清一把抓住蕭長珩的手腕,將他的手拉到眼前查看。
蕭長珩看著眼底掩不住的張之,指尖微微一蜷,低聲道: “我沒事。”
云清清皺著眉,一手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指尖,將他的手掌攤平,果然發現他的掌心微微泛紅。
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是灼燙過的痕跡。
“……不礙事,很快就會好了。”
“別!” 蕭長珩微微凝眉,想回手,卻被云清清喝止了。
掌心亮起一團微,將手掌覆蓋在蕭長珩的掌心,兩人手掌,蕭長珩卻覺到一涼意,原本被銅鏡灼燙之的皮立刻舒適了許多。
片刻后,云清清收回手,看著他的掌心恢復如初,這才放開手,神也重歸淡定。
云清清轉向風,面有些嚴肅。
小道士正拿著銅鏡左看右看,一臉疼: “哎呀呀,我知道明靈鏡會替我承起卦的后果,可沒想到反噬竟然這麼重!這可是我們長留山的開山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這下要被師父師伯們罵死了……”
云清清開口打斷他道: “道長剛剛那一卦可有收獲?那所在是有什麼問題?” 清楚地聽見,風在看見那鏡中的畫面時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那地方倒不是有問題……”小道士看著破裂的銅鏡,嘆了口氣把它收進懷里,往椅背上一靠,開口道,“那是我們長留后山的地。”
云清清微微一愣,跟蕭長珩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
風看向兩人說道: “按明靈卦象的啟示,似乎攝政王大人跟我們長留山很有幾分淵源,依我看,你們不如走一趟長留山,興許這卦象到時候就能有答案。”
云清清微微蹙起眉,沉思著沒有開口。
明白風說得有道理,但卦象是關于蕭長珩的,到底要不要去,還得看他自己的決定。
只是,云清清想起之前他在七星殿時的種種委屈和非議,就難以開口勸他走這一趟。
雖說蕭長珩如今的實力,當下玄門的年輕一代已經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但云清清也明白,玄門中人若是排外,便本不會管他真實實力如何。
是沒有骨這一件事,就足以被那些人看作異類。
“要不,再等等……”云清清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
等想辦法重塑了蕭長珩的骨,再去探究他跟長留山的淵源也不遲。
但這句話沒等說完,蕭長珩卻開口問風: “敢問道長,貴派在何?” 風見云清清并不太想去的樣子,心頭正暗暗著急,聽他這麼一問趕答道: “我們長留山在西北地界的廉州、方州界之,這是兩州州府周邊的地形圖。”
他從懷里掏出一份絹繪的堪輿圖,遞給蕭長珩,還心地指著一說道: “這里便是長留山了……唔對
了!我們長留世許久,山門森嚴得很,得給你個信……” 風拍了下腦門,在上來去尋找有什麼能做為信的,卻找了半天也沒能翻出一樣的來。
最后他干脆掏出一張黃紙,拿出筆在上面寫寫畫畫,不一會兒就畫好了一張潦草到令人眼花繚的符。
“喏,這個你拿著,到了山門就說是我的客人。”
風拇指朝向自己比劃了一下,道,“若是有人敢不讓你進山門,就當場把這符點燃,我保證讓攔你的人悔不當初~” 云清清看著那張符,角撇了撇,心中冒出兩個大字。
真損。
蕭長珩原本正要把符收好,卻又敏銳地察覺到云清清的眼神,作頓了頓:
“怎麼?” 云清清答非所問,轉回了之前那個話題: “要去長留山也不急于這一時,不如再等等,我理完一些事陪你一起。”
打算重塑蕭長珩的骨,需要特殊的天材地寶,如今雖然不知在何能找到,但實在不行還有備選方案。
只是不管哪種方法,都需要時間。
風突然說道: “啊……剛剛有件事忘了說,剛剛明靈鏡中的信息還有一點,攝政王若要去長留山,最好是在玄門大會開始前。
這事拖得越久,卦象到的擾就會越大,便不準了。”
云清清微微凝眉,心中算著時間,上問道: “玄門大會不是都在年中?若是六七月份的話倒也還……” “誒?你還不知道嗎?”風忽地發出驚訝道,“往屆的玄門大會,確實是在六七月份沒錯,但是今年的時間改了呀。”
“改了?”云清清愣了一下,“改在什麼時候?為什麼要改時間?” “我們長留山是第一次參加這大會,也不知道這時間是據什麼定的,不過更改后的時間我可以確定。”
風道。
“就在二月二,龍抬頭!” “二月二?”云清清心頭一驚,“那豈不是只剩下半個多月了?” 風點頭: “所以要我說,你們二位不如稍后就跟我一起回長留,如何?” 蕭長珩轉頭看向云清清,似乎有了決定,正要開口。
突然一陣鐘聲響起,幾人不約而同轉頭朝窗外看去,側耳傾聽。
風在門在的那隔音符是單向的,只阻止房間的聲音外泄,并不影響里面的人聽到外界的聲音。
小道士聽著這鐘聲,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 蕭長珩臉卻嚴肅: “是皇城的景鐘,鐘響必有大事,先聽聽是多響……” 他的話音落下,第四聲鐘響正好結束,這最后一聲響得似乎特別長,蕭長珩面微微變了變。
“是皇后,歿了。”
他說話時,云清清的臉也突然變化,猛地站起,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眼中泛起清,視線從街道上掃過,又轉向天空。
蕭長珩跟風也立刻起,走到窗邊。
“怎麼了?” “不對……”云清清擰著眉頭,沉聲說道,“皇后雖是罪有應得,但皇上答應過我,我也在宮里留了些手段……絕不該在這個時候死。
而且……” 轉頭看向蕭長珩,眼中清流轉,面越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