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睿派人分組去找名單上的學生父母，詢問他們最近是否有給孩子吃什麼藥，同時提醒他們，不要相信有什麼聰明藥的存在。

為了保險起見，方睿還把這個況上報給了王局長。

局長沉思了一會，說道：“小方啊，現在這一切只是我們的推斷，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立案，這種況是沒辦法申請搜查令的。”

“局長，如果他真的找那些學生試藥怎麼辦？那很有可能會出現重大醫療事故！況危急，我們必須立刻阻止他！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自己查了！”方睿見局長還是不松口，打算離開，重新想辦法。

“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嗎你不是要調查他那個實驗室嗎？我等會跟消防那邊說一下，我們以消防檢查為由，讓消防人員帶著你們一起進去突擊檢查，這不就合法了嗎？”

“局長，你就不能先講重點嗎？”

“我講的全是重點啊！做事不能蠻干，要講究迂回策略。”局長擺擺手，“快去查吧。”

消防大隊的陳隊認識方睿，他提供了幾套消防員常服給方睿他們。

他打量了一眼沐眠，說道：“這個小姑娘也要去？”

“沒有能穿的服嗎？”

“是的，不過沒關系，就穿自己的服好了。他們要是質疑，我就說是記錄員，干文職的，高矮點也沒事。”

沐眠反駁道:“我不矮，一米五八，比江州市平均高只矮了1.5厘米。我的鞋跟只要稍微高一點，我就達到平均高了。”

“……”

江逸年的私人實驗室在江淼集團名下的科倫達藥業。這家公司分為制藥廠和研發中心兩部分，研發中心是一棟四層高的建筑，裝修充滿科技。

研發中心的負責人劉經理過來接待他們，“上個月不是剛檢查過消防嗎？”

陳隊說道：“這次是加強檢查。上個星期國有個大學的實驗室不是起火了嗎，差點造了人員傷亡。所以上級要求我們重點對本市的實驗室進行嚴查。別擔心，這次不罰款，只是勒令整改。要是下次還不改，才會進行罰。”

“我沒聽說這個新聞啊。”劉經理的目落在沐眠上。

“全國這麼多新聞，你怎麼可能都聽過。”

“好吧。那你們要快點，不要耽誤我們的工作了。”

進了大樓，他們先去了四樓，也就是江逸年的私人實驗室。

實驗室的空間很大，里面分多個區域，用玻璃隔開，所以站在門口，整個實驗室就一覽無余。

里面有十多個員工在工作，他們都很年輕。

進實驗室，沐眠驚呆了，這個實驗室跟爸爸的實驗室幾乎一模一樣。每個儀的擺放位置，窗戶的朝向……都一比一還原了。

“怎麼了？”方睿小聲問道。

“他復制了爸爸的實驗室。”

劉隊他們對實驗室里的消防設備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為了演的真點，他還時不時提出點問題：“你這滅火有定期進行檢查嗎？檢查了？你別唬我啊，檢查了的話，怎麼沒有檢查表？”

方睿和沐眠仔細搜查了實驗室，里面沒有可疑的痕跡。所有實驗流程都很規范。

在搜查的過程中，沐眠看到了不信息。從桌上的文件名看，他們正在進行關于老年癡呆癥的藥研究。雖然看不到全部報告，但沐眠懷疑，江逸年在重復爸爸去世前的研究。

整個檢查過程異常順利，但在他們打算檢查其中一間辦公室時，劉經理阻止了他們，“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板的辦公室，我們公司的地，沒有他允許的話，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

“但是我們要檢查是否有消防患。”

“這……”

“讓他們進去吧。”

他們后傳來江逸年的聲音。

沐眠和方睿回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江逸年看向沐眠和方睿，“沐眠，方警，你們如果想要參觀我的實驗室，直接跟我說就行，我可以帶你們參觀的。”

劉經理表有些錯愕，“你們是警察？”

“劉經理，你們去忙吧，我親自招待他們。”

江逸年對沐眠說道：“你們不是要搜我的辦公室嗎？進去搜吧。”

沐眠和方睿進了江逸年的辦公室。沐眠發現，他的辦公室也跟爸爸的一樣。

沐眠不明白，他害死了爸爸，為什麼還要復制爸爸的實驗室？是在紀念爸爸嗎？

等沐眠和方睿進了江逸年的辦公室后，他反手關住了門，把其他人擋在了外面。

這間辦公室的墻是單向玻璃，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

沐眠忍不住質問道：“逸年學長，你為什麼要制造車禍害死爸爸媽媽？爸爸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江逸年說道：“沐眠，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

“不相信。我現在已經能識別謊言了。我覺得你又在騙我。”

江逸年出傷的表，“你們都不相信我。但是沒關系，我還在繼續他的研究，用這種方式紀念他。”

沐眠問道：“你是指神經玫瑰嗎？”

“我是在說沈老師最后一個研究項目，那個關于老年癡呆癥的藥研究。”江逸年看向外面那些人，“我找了很多人，繼續那個研究。”

“可是它已經被證實是錯誤的。”

“那又怎麼樣？”

“他們都在做無意義的事。你浪費了他們的才能。”沐眠忍不住提醒道。

“我不需要他們給我研究果。但他們也沒損失什麼，他們獲得了很高的工資。你以為他們對科研有熱嗎如果有的話，他們早就離開了。”

沐眠發現，完全理解不了江逸年的想法了。

沐眠繼續問道：“你的天才大腦計劃到底是什麼？”

“沐眠，你不覺得人與人之間不平等的源來自于智力的不平等嗎？智力決定了人的能力，從而又影響了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收。如果可以抹平智力的差距，這個世界是否會更公平一點呢？”

方睿無法理解江逸年為什麼會產生這麼極端的想法。他也是天才，是這種智力不平等的益者，他為什麼要打破這種不平等

沐眠糾正他，“逸年學長，你沒辦法做到。”

江逸年笑著說道：“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什麼天才大腦計劃？聽著很稚。沐眠，如果你對我們的研究興趣，桌子上的這些資料你可以隨便看。”

沐眠也不客氣，明正大地去看桌上那些報告。但翻看后，沐眠知道，這里找不到關于神經玫瑰的線索了。

這個實驗室本不是用來做實驗的，而是用來給江逸年懷舊的。他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重復爸爸的研究，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得到失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