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集團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方睿他們也沒辦法直接進行調查。

局長與稅務局那邊合作，以查稅為借口，調查了江淼集團的所有業務。

江淼集團的主要收來自它旗下的私立醫院和高級療養院，其次是代理銷售各種醫療材，最后才是它名下制藥公司的專利費。

那家制藥公司長期于虧損狀態，但江逸年還是不斷給它投錢，這兩年逐漸開始盈利。

他們還查到，江淼集團對很多大學的醫療實驗室進行捐款，近期還給江州大學心理系捐了一大筆錢，資助他們進行一項關于青年認知能力的調查研究。

方睿和林森他們仔細地查看完江淼集團的所有業務項目。

江州大學心理系的那個項目引起了林森的注意，他疑道：“江淼集團為什麼要資助‘江州市青年認知能力調查研究’這個項目？”

方睿問道：“認知能力？這東西怎麼研究？對大腦進行掃描嗎？”

“人的認知能力包括很多部分，我們的記憶力、注意力、覺、知覺等，這些方面都有特定的實驗范式進行測試，比如劃消測試可以用于檢測注意力。”

“這種調查研究的目的是什麼？”

林森道：“一方面可以了解江州市青年認知能力的水平，為一些教育政策的推行提供數據支持；另一方面，也可以建立認知測試各項目的常模，有利于后續的研究。”林森忍不住吐槽道：“但是沒什麼科研意義。”

沐眠附和道：“是的，因為這些數據不會被國外認可，沒辦法發論文。就像很多心理測評量表，哪怕國有人制定了新的常模，但大家依舊采用幾十年前制定的國外的常模。所以我經常質疑心理測評的嚴謹。”

“……”有點聽不懂。

林森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也是一場大型的篩選測試。它可以篩選出不同認知能力水平的學生。”

方睿道：“那江逸年不會是想從中挑選出符合他標準的實驗目標吧？”

他們都沉默了。

沐眠分析道：“我們之前調查到的實驗被試比如自閉癥患者、腦卒中患者、以及唐氏綜合征嬰兒，這些群的大腦都存在病變。他下一步的研究，會不會是打算找正常人做被試？”

方睿想起陳主任在紙上寫的話：他們瘋了！

方睿分析道：“陳主任叛變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如果他們選擇原本大腦就有問題的患者進行實驗，這還沒那麼殘忍，畢竟嘗試新藥也是一種治療方式，雖然風險提高了，但也為他們康復提供了可能。

但是如果選擇正常人進行非法的藥實驗，那就徹底突破了道德倫理的底線了。”

林森說道：“他們的天才大腦計劃，會不會是從里面選出認知能力水平很差的學生，通過藥，把他變天才？

國外有不藥企研究了所謂的聰明藥，但那些藥只是短暫地提高大腦皮層的活躍，并且有很大的副作用。江逸年他們研究的藥很可能不，存在更大的副作用。”

沐眠嘆氣道：“逸年學長變了，他怎麼會覺得自己可以制造天才？教育和藥等外部因素可以促進智商提高，它們可以制造人才，但不可能制造天才，因為天才是由基因決定的。”

林森說道:“希音前兩天告訴我，江州大學心理系的這個項目正在收尾了，他們已經收集完數據，進到理數據的階段。也就是說，江逸年很可能已經拿到了所有的測試數據。”

方睿突然想到了白靜，他說道：“難怪白靜突然又回去讀研究生。的任務會不會就是去這份研究數據？”

林森道：“有可能。但是他要想得到這種調查研究的數據輕而易舉。這次測試用的是認知測評系統，所有數據會匯總到后臺，并且在云端備份。開發系統的公司那里肯定有全部數據，而開發這個系統的公司也是江淼集團名下的企業。”

林森聽沈希音說過這個項目，他記得那個測評系統開發公司的名稱，跟剛才他翻看業務資料里的其中一個公司的名字一樣。

沐眠說道：“江州大學心理系的教師都被分配了任務，我姐姐最近就是在忙這件事。我姐姐那里可能有全部數據。”

下班回到家，沐眠發現沈希音今天回來得很早。

“姐姐，你忙完工作了？”

沈希音正在做飯，回答道：“是的，系里分配給我的任務已經完了。”

“姐姐，你這里有那項研究的全部數據嗎？”

沈希音切菜的手一頓，問道：“為什麼突然對這個事這麼興趣？”

“我們在調查一個案子，我覺得跟這件事可能有關。”

“測試系統后臺只給了我部分權限，我只能看到我負責的那個學校的數據。小眠，很抱歉，這次測試是實名制的，所以我不能隨便給你看那些數據，它涉及到很多學生的私。”

沐眠說道：“姐姐，這個案子很重要。逸年學長很可能想要通過這個測試，篩選出他想要的實驗目標。我們必須阻止他。”

沈希音皺眉，“他想做什麼？”

“我們也不知道。他好像制訂了一個名為‘天才大腦’的計劃。我們懷疑，他想通過神經玫瑰，創造天才。”

沈希音嘲諷道:“他真是個瘋子。”

“逸年學長為什麼會變這樣了”

沈希音說道：“小眠，我可以給你們全部的數據。系主任不太會作這個系統，所以他把他的賬號也給我了，他的賬號有最高權限，可以看到全部數據。”

沈希音幫沐眠登陸了系統，“你們可以直接在系統里篩查你們想要的學生名單。”

“謝謝你，姐姐。”

沐眠抱著電腦去方睿家。林森也在那里。

他們大概瀏覽了一下學生們各項指標的得分，差距不算太大。

沐眠說道：“數據有了，但是他挑選目標的標準會是什麼呢？”

林森說道：“我們先把極端值篩查出來，然后先調查這部分學生，看看能不能調查到線索。”

“嗯。”

很快他們就得到了一個名單，上面的學生都是認知能力水平比較低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