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耳朵聽到的，是用這里聽到的。”陳舒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很能共他們，所以我能聽到他們的心聲。”

方睿繼續問道：“是不是你教唆葉瑜，用燒炭的方式殺害？”

陳舒馬上辯解道：“那是個意外。葉瑜只是想幫取暖，沒有人想要殺死。

葉瑜有心臟病，我本來是想用地高辛殺死的。但是葉瑜不想死，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極力求救。求生的場景震撼到我了。

我無法理解，過的那麼慘，癱瘓在床，眼睛又瞎了，兒也不孝順，但竟然還想活下去。我不理解，人在那麼沒尊嚴的況下，為什麼還會想活著？

后來，我想這可能就是生命的韌勁吧，也有可能，這點痛苦對于這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并不算什麼。的一生遭遇了很多比這些還痛苦，還沒尊嚴的事。

我只殺那些想死的老人，所以我放棄了對的謀殺！”

陳舒的話很有染力，但方睿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是葉瑜的鄰居曾反映，葉瑜經常向他們抱怨兒不孝順，說自己是個老不死，怎麼不早點死。這證明葉瑜是有自殺傾向的。

二是如果不想殺害葉瑜，那麼后面為什麼還要多次打著醫院的名號去葉家呢？

既然陳舒已經承認了罪行，為什麼要在葉瑜這件事說謊？方睿猜測，陳舒可能是想保護葉瑜，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他跟林森對視了一眼，林森的眼神也在告訴他，林森覺得在說謊。

方睿問道：“那孫華老人呢？”

“他是我殺死的。我在他的輸瓶里加了胰島素，他本來糖就偏低，我加了很大劑量的胰島素，導致他糖迅速下降。

他經常跟我說，他活的很痛苦，他全都很痛，他想快點死去。他苦苦哀求他的兒們讓他回家，但他們都不同意，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他回家了。”

代完作案過程，陳舒出微笑。并不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陳舒問道：“我幫助那些絕的生命死去，我有罪嗎？”

林森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真的絕，還是因為無法承病痛的折磨，短暫地不想活了？當人于疼痛的時候，他們會產生自殺的念頭，但當疼痛過去的時候，他們又會想活下去了！

你怎麼判斷他們是徹底絕了呢？如果有一顆毒藥和一顆止疼藥放在他們面前，你覺得他們會選擇哪個？”

這也是安樂死目前還沒辦法合法化的原因之一，因為我們沒辦法確定一個人是真的想死，還是只是想通過死亡來逃避病痛。

陳舒激地反駁道：“你們又沒有照顧過那些癱瘓的病人，你們不懂他們！你們是無法與他們共的！我照顧了很多這樣的病人，我理解他們，我了解他們的絕和痛苦。”

陳舒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殺害的第一個人，是我的姥姥。癱瘓在床上三年多。我暑假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在滿是糞便和尿的被子上，骨瘦如柴，痛苦地著。見到我，用眼神哀求我，讓我殺死！

我沒有用任何藥或者是掩飾的手段，我趁沒人的時候，用被子捂死了。沒有人發現，的兒們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換上壽，急匆匆送去火化。

后來我去醫院工作，我殺害了很多個老人，但是從沒有人發現過。如果不是洋洋的媽媽把事鬧大了，或許永遠不會有人發現。就算有人懷疑死者的死因，也不會深究下去，在他們眼里，這些病人死了是減輕負擔。”

出了審訊室，林森道：“應該在說謊。姥姥的故事很有可能是編造出來的。”

方睿立刻調查了陳舒的世。

調查很快有了進展。

陳舒的姥姥在一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本就不可能親手殺死的姥姥。

陳舒的母親未婚生下了，后來陳舒母親出車禍，了植人。陳舒母親的戶口沒有注銷，這說明，應該還活著。

小張不解道：“為什麼要編造自己的經歷呢？”

林森分析道：“我要糾正自己的推測，應該不是變態殺手。編造自己的經歷，是為了合理化自己的殺人機，從而掩蓋真正的殺人機。”

“那真正的殺人機會是什麼呢？”

沐眠說道：“也許跟那個淺綠的藥片有關。我們已經對那個藥片進行了毒檢測，它不是毒藥。我們對它進行了分分析，但是它的分很復雜，并不屬于已經上市的藥，是一種全新的合藥。

里面含有神經節苷和神經生長因子，這兩種質是腦神經再發育的必需質。合理懷疑，這是一種可以修復大腦損傷的藥。陳舒殺死的那些人，很有可能試用了這種藥。”

方睿說道：“之前‘星星之家’的自閉癥患者也是被用來試藥，它們之間會不會有聯系？”

大家沉默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陳舒肯定不是一個人在做這件事。

方睿再次對陳舒進行審問。

方睿問道：“我們在葉瑜的床上找到了一種淺綠的藥片，那個藥是你拿給葉瑜的嗎？”

“不是。什麼淺綠的藥片？我不知道。我沒有給帶過這種藥。”

方睿說道：“葉瑜已經把事都告訴我們了。”

“告訴你們什麼？”陳舒嘲諷道，“本不存在的事，能告訴你們什麼？你們想詐供嗎？”

“你殺死的那些老人，都曾經被你用來試藥，對吧？你的同伙是誰？”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那種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方隊，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也代了犯罪機和犯罪過程。如果你們還要問我，那麼你們就涉嫌待嫌疑犯了。我會找律師起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