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會上，沐眠匯報了死者孫華的尸檢結果。

“孫華的死因是人為注胰島素，與的其他藥產生抗，造死者的糖紊。”沐眠頓了頓，解釋道，“但是這名死者沒有糖尿病，醫生并沒有給他開過胰島素。”

沐眠繼續說道：“我們在死者家屬提供的那個吊瓶里，檢測到了胰島素分，而且胰島素的濃度不低。”

方睿道：“那個病房里，有一個病人患有糖尿病，會不會是護士弄錯了他們的藥？”

陳雪反駁道：“雖然短期的胰島素是可以靜脈注的，但醫院很用靜脈注，一般都是皮下注。

我們調查過，病房里的另一位病人的胰島素是皮下注的，所以弄錯藥的概率很低。”

小張嘆氣道:“那麼這到底是一起醫療事故，還是故意謀殺呢？”

孫華的主治醫生張瑩瑩知道孫華的死因后，很震驚：“我沒有給他開過胰島素。他怎麼會胰島素異常呢？”

“你給開了什麼藥？”

張醫生把開藥的清單打印出來，遞給方睿和沐眠。

“當晚負責給孫華注藥的護士是誰？”

“李小蘭。我們害怕那個家屬找麻煩，這幾天讓先休假了。你們要找問話嗎我可以把過來。”

張醫生又補充道:“但這件事跟李小蘭應該關系不大。靜脈注的藥是統一由靜脈用藥集中調配中心送過來的。出了問題，也是他們的責任。警察同志，你們應該先調查他們。”

方睿和小張又去靜脈用藥集中調配中心了解況。

那里的配藥員覺得很委屈:“我們是按照醫生開的藥進行配藥的，整個配藥過程沒有出錯，里面不可能出現胰島素。胰島素很用靜脈注的，我們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里都有監控的，你們盡管查。

會不會是藥在運送到住院部的過程中被人調換了也有可能是在護士站里被調換的。”

皮球又踢回到了住院部這邊。

張醫生猜測道：“會不會是病人家屬給死者注了胰島素，然后又往藥瓶里加了胰島素，故意陷害我們醫院，來問我們索要賠償？胰島素不是管制藥品，很好買的。萬一是家屬自導自演的呢”

方睿反駁道：“死者死亡的時候，他的家屬并不在醫院，是護工在照顧他。”

“那會不會是護工故意……”

方睿打斷道：“如果病人死了，護工的工作就沒了，他還要重新找新的雇主，這對他有什麼好？病房里還有其他護工，他要是對藥手腳，很容易被發現的。”

方睿他們已經第一時間調查過這個護工了。這名護工照顧過很多癱瘓在床的病人，是專業的護工，口碑很好。他護理過的病人大多是在放棄治療后，被家人接回去正常死亡的。所以護工殺人的機和可能不大。

這個護工也不太可能是那個連環殺手，因為這半年他只護理了這一個病人。

張醫生也無話可說。

方睿又問道：“跟你去葉建民家上門問診的護士是誰？”

“李小蘭啊。這件事跟葉建民有什麼關系？”張醫生不解道。不明白為什麼方睿總是提起那個貧困戶。

“你把李小蘭過來吧，我們有些話想問。”

張醫生讓護士長給李小蘭打電話，讓來醫院一趟，配合調查。

醫院也立刻啟了醫療事故調查程序。

方睿又找到護士陳舒問話，是小王的朋友，之前他們聚餐的時候見過。

“方隊，沐法醫。”陳舒跟方睿和沐眠熱地打招呼。

長相可，眼睛很大很漂亮，臉上經常帶著笑容，是個很外向的孩。沐眠對的印象很好。

方睿問道:“陳護士，18號床的病人是你負責的嗎？”

“是的。我跟李小蘭是一個組的，我們倆班。這周我值白班，值夜班。”陳舒說道。

“李小蘭的工作能力怎麼樣？”

陳舒說道：“格好的，大大咧咧，很健談，對病人很有耐心，跟病房里的護工，還有病人都得很好。

就是吧，有點心。之前就因為拿錯藥，差點造醫療事故，還好護士長發現了。為此還了分。如果不是院長親戚，早就被開除了。”

其他護士也抱怨說，李小蘭的工作能力不強，總是被投訴。

護士長道:“上次讓幫病人脈做氣分析，扎了五次針都沒找到脈管，被病人家屬罵了一頓。反正是經常出狀況，不太靠譜。”

陳舒幫忙解釋道：“那位病人年紀太大了，管不好找，這也不能怪。”

“那我們怎麼就能找到？就是工作能力不行。這次竟然給糖原本就低的病人注胰島素，這跟故意殺人有什麼區別？”

醫院專門找了一家辦公室讓方睿和醫療事故調查小組的人問話。

李小蘭是個很年輕的護士，才畢業一年。聽到警察找問話，整個人慌的不行。

帶著哭腔解釋道：“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突然就那樣了。我當時立刻找值班醫生了……”

“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況。”

“那晚晚上三點多的時候，護工突然按鈴說患者出現了異常況，我立刻去找了值班醫生。值班醫生說先測測、糖，還有做常規。我測完糖，發現病人糖很低，醫生說給他輸點葡萄糖，我就照做了。我都是按照值班醫生的指示做的。”

值班醫生道:“是的，我是這麼說的，但誰知道蠢到往輸瓶里加胰島素啊。”

“沒有，我沒加胰島素！我又不是沒常識，病人都低糖了，我怎麼會給他輸胰島素呢而且醫生又沒開這個藥，我去哪里找來胰島素加進去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

值班醫生翻了個白眼，“那可不一定，你犯低級錯誤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什麼弱智的事你沒做過啊”

李小蘭委屈地哭了起來，“那時候我剛畢業，你們又不教我，我能不犯錯嗎我現在已經很出錯了。”

方睿問道:“還有其他人能接到輸瓶嗎”

“護士站的護士都可以啊。”

警方調查了醫院的送藥流程，配藥中心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就會把一天要用到的藥配好，并送到護士站里。

那些配好藥放在護士站的房間里，護士們都可以接到，也就說，這一科室的護士都有機會接到這些藥，并進行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