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喂啊。一直是馮小楠喂飯的。”提到兒媳婦，孫桂香一火蹭地就上來了，罵道，“我孫子就是被馮小楠這個喪門星給害死的。”

“你為什麼說孩子是害死的？”

“馮小楠和我孫子的八字不合，克我孫子。誒，我早就讓我兒子再娶一個，他非不聽，現在好了，孩子沒了……”

方睿打斷的話：“你那晚是不是給孩子喂了符水？”

孫桂香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下，否認道：“沒有！什麼符水？我不知道。我沒喂！”

“你兒子說是你喂的。”方睿決定詐一下。

“他這麼說的？他出息了，竟然敢舉報他老娘，”孫桂香破口大罵道，“李瑞青被關在哪里，我要把他揪出來，我要打死他這個不孝子！”

“你承認是你喂的符水了？”

“警察同志，這可不是普通的符水。是大師特地請的符，燒灰，然后加大師給的神水，可以包治百病的。我花了好幾千買的。大師跟我說，只要給孩子喝下，無論什麼病，保證立馬就能好。我那天徬晚趁著我兒媳婦去上廁所，給孩子喂了一大碗符水。

沒一會兒，孩子真的有反應了，他的眼皮在。可是又過了一會，馮小楠就說孩子沒呼吸了。不是我害死我孫子的，是醫院害的，要不就是李小楠克死的。”

小張氣憤道：“符紙是朱砂畫的，你沒看過電視劇嗎電視劇里都講了，朱砂有毒，有毒！”

“我問護士了。護士說可以喂。我問了，說可以。”

“哪個護士說的我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來指認一下。”

“醫院里的護士都穿一樣的服，長得差不多，我現在也不記得是哪個護士了”

小張打斷的狡辯，“你就不要甩鍋給別人了。要不是你喂孩子吃東西，讓食進呼吸道，孩子也不至于突然死亡。”

“洋洋本來就活不了多久啊。早死晚死都得死。他天天躺在床上，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孫桂香嘟囔道。

也知道不能隨便給孩子喂東西吃，但是想著萬一神水有效果呢？就算神水沒效果，孩子死了，那也不虧，反正孩子是個植人，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死了倒省事了，兒子還可以繼續生孩子，不愁沒孫子。

小張被的理直氣壯氣笑了，孫桂香害死自己的孫子，竟然毫無愧疚。這樣的老人太可怕了。

李瑞青得知警方已經查到了孫桂香喂符水的事后，他承認了自己藏起尸的機：“那是我媽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坐牢，只能把尸藏起來了。”

“醫生搶救的時候，你們也沒有告訴他們這一況？”方睿問道。

李瑞青支支吾吾道：“我媽那時候嚇傻了，……不敢跟醫生說。”

“如果你們說了，孩子沒準就能搶救過來！”小張氣憤道。

“搶救過來也是個植人啊。”李瑞青小聲嘟囔道。

“……”不愧是母子，這惡毒的想法竟然竟然地一致。小張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用符水害死洋洋。

“誒，都怪馮小楠，好端端的，鬧什麼鬧，不鬧，就沒這些事了。”

方睿反問道：“然后你們就可以把責任推給別人，心安理得地怪醫院，怪馮小楠照顧不周了嗎？”

“我……”

“洋洋出車禍是在你們的院子里，院子里圍著圍墻，如果不是那輛車失控撞壞圍墻，洋洋不會出事。車禍的責任人是那個司機，馮小楠沒有任何責任，你們卻把洋洋出車禍的責任都甩給。你不覺得對這種指責對一個孩子的母親來說，太殘忍了嗎？”

李瑞青被懟得無話可說。其實他和他的家人都知道馮小楠是無辜的，但他們害怕馮小楠當甩手掌柜，不照顧洋洋的，所以通過這樣方式，不斷加深馮小楠的愧疚，讓自愿待在醫院照顧洋洋。

馮小楠得知孩子的死亡真相后，大哭了一場。想了很多原因，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婆婆和丈夫害死洋洋的，但沒想到是婆婆喂符水造的。

孩子剛出事的那會，婆婆也天天說給孩子喂點符水，這樣病好得快。在的極力勸說下，以為婆婆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洋洋還是死于封建迷信。

馮小楠跟李瑞青提了離婚。沒辦法跟這樣的男人再生活下去。洋洋出事之后，他天天以工作忙為借口，不來醫院照顧孩子，當初為了孩子，忍了。

現在洋洋沒了，這樣的婚姻也沒必要維持下去了。

下班后，方睿跟沐眠一起回家。坐上車后，方睿發現沐眠的緒不太對勁。

“沐眠，你怎麼了”

“洋洋的死亡不一定是那碗符水造的。”

“還能因為什麼”

“患者沒有呼吸或心臟驟停的時候，通常會注腎上腺素，用來急救。但過量的腎上腺素會導致人的升高。腦出的患者是不能使用腎上腺素進行急救。

但我們檢測到洋洋的腎上腺素是正常人的三倍。腎上腺素增高，會導致增高，它可能造或加劇腦出。”

方睿道：“你的意思是這可能是醫療事故”

“我不確定。醫生給我的就診記錄里有急救過程，但醫生進行急救的時候，并沒有使用腎上腺素。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腎上腺素會異常。可能的原因也很多。他這種特重型腦損傷的死者太難判斷死因了。”

第二天，沐眠把這一況告訴了李洋的主治醫生，他否認道：“當時進行急救時，洋洋已經沒有呼吸了，我們沒有對他使用過藥。”

“那他的腎上腺素為什麼會異常？”

“他這種特重型腦損傷的患者有很多并發癥，有些并發癥會導致他激素分泌異常。腦損傷的死者比較難判斷死因的，洋洋的死亡可能是多種因素一起造的，你很難辨別是哪種原因造的。”

沐眠堅持道：“他的輸清單可以提供一下嗎？”

“你懷疑李洋的死是醫療事故嗎？但是我很確定，我給他開的藥里面，沒有腎上腺素。”

沐眠問道：“但是你不覺得洋洋的死亡很突然嗎？”

“他這種重癥患者又不是普通人，隨時都有死亡的風險。”洋洋的主治醫生想了想，說道，“我們醫院部已經立了調查小組調查這個事，如果真的存在醫療事故，我們會給洋洋家屬一個代的。”

兩天后，醫院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醫院對洋洋的治療過程符合醫療流程，并不存在醫療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