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澤尋過來,就看見他妹妹和蕭臨淵坐在草地上,彼此對著,他們周圍飛舞著無數的螢火。
這畫面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外甥和舅舅,倒像是……
心頭的想法一閃而過,葉君澤自己都驚了一驚。
他快步走過去,將他妹妹從地上拉了起來:“走了,該回去了,不然天都要亮了。”
葉沉魚有點舍不得這里,道:“我想把這些螢火蟲也帶回去。”
葉君澤擼了擼袖子道:“這有何難?”
說著,就開始給妹妹抓起了螢火蟲,見蕭臨淵站著不,他催促道:“來幫忙啊。”
蕭臨淵難得的沒有拒絕,也手抓了起來,兩個七尺男兒做著如此稚的事,卻毫都不違和。
葉沉魚看著他們,忽而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也加了他們,很快就抓了一兜子的螢火蟲。
回去的路上,葉沉魚抱著那一兜子的螢火蟲睡著了。
葉君澤看著妹妹似是十分依賴的靠在蕭臨淵的肩上,他神復雜,多次言又止。
終于挨到了馬車停下,他快人一步,將睡中的葉沉魚抱了起來道:“我送回去,舅舅早點回去歇著吧。”
不給蕭臨淵任何反應的機會,抱著人就先下了馬車。
蕭臨淵坐著沒,他將落下的那兜子螢火蟲撿了起來,出了會神,然后才下車。
只是他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去了葉沉魚的院子,將螢火蟲給了凌霄。
葉君澤從房間出來,看見蕭臨淵還沒走,他擰著眉走過去,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他拉著蕭臨淵來到了花園里的涼亭,質問道:“你是不是看上了,想打的主意?”
蕭臨淵被他問得面一變,斥聲回道:“瞎說什麼?我可是你們的舅舅!”
葉君澤掃了他一眼,輕嗤一聲:“你當我不知道,你本就不是我娘的親弟弟,我你一聲舅舅那是給你面子。”
蕭臨淵角一,有些納悶的看著他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葉君澤哼了一聲:“你十歲那年,邊總是會出現奇奇怪怪的人,隨后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好端端的非要外出游歷。
只是你不說,我也不能多問,就只能假裝不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舅舅是假的,只不過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系?他們自小一起長大,誼非常。
即便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
蕭臨淵在石桌前坐下,淡聲道:“我確實不是你舅舅,我是被你外公收養的,至于我的世……”
葉君澤手打斷了他:“我對你的世不興趣,我只問你,你是不是看上了?
你可別想否認啊,我眼睛又不瞎,你瞧瞧你對哪里像是舅舅對外甥?
蕭臨淵,你這樣可不地道啊,你打的主意,對得起我爹娘,對得起我嗎?”
蕭臨淵抬頭去看他:“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生辰那一日趕回來嗎?”
葉君澤擰著眉道:“你這是在答非所問,逃避問題。”
蕭臨淵不管他說什麼,繼續自顧自的道:“按照我的行程,應該是在生辰后幾日才能到京城的。
可是有一天夜里,我突然做了個夢,我夢見渾是哭著讓我去救。
我被嚇醒了,總覺得夢里的一切是在給我示警,可能會出事。
于是我輕裝簡行,只帶著凌越,我們兩人晝夜不停的趕路,終于趕在了生辰那日回到了京城。
我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去了相府,結果看見的就是被林月秋推進了湖里。
我很慶幸自己趕回來了,如果救了的人不是我,你覺得如今的會是何種境地?
陛下對相府頗有見,早就想除之后快,他不愿太子攀附相府,如果當時是太子救了,那麼會被陛下一紙婚書賜給太子。”
葉君澤聽著他說的這些,腦子有些混。
他理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不是,你怎麼會夢見同你求救?你……你們之前就認識?”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蕭臨淵怎麼會夢見,還為了一個荒唐的夢,徹夜不停的趕回來?
只能說他們曾經相認,且可能關系匪淺,但他不曾聽提起過啊。
蕭臨淵起道:“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帶著葉君澤來到了書房,然后從屜里取出了兩張圖紙遞給了他:“看看這個東西,眼嗎?”
葉君澤接了圖紙,不由的瞪大眼睛:“這不是……”
他手中的兩張圖紙,分明是那本《千機要》里面的水利工,用于治水分流。
蕭臨淵道:“三年前,我便是靠著這幾張圖紙,治理了甘州的水患,讓甘州久旱之地引渠澆灌,大興水利,造福百姓。”
“三年前?”
葉君澤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你早就看過那本《千機要》?”
蕭臨淵點了點頭:“確切的來說,手中的那個機巧盒,便是當年我幫打開的,你說我認不認識?”
葉君澤:“……”
他震驚的無以復加,原來那個機巧盒是蕭臨淵打開的,難怪他知道《千機要》這本書。
葉君澤消化了好一會,才繼續問道:“那怎麼都沒聽提過認識你的事?”
蕭臨淵眼底的眸黯了些許,他道:“把我給忘了。”
葉君澤愣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妹妹十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莫不是就是那個時候,把人給忘了?
他心中著實是好奇不已:“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把你給忘了?
清和公主說當年被匪寇劫走,顧相找到時,渾都是還發著高燒,這件事你知道嗎?”
話音方落,葉君澤腦海靈一閃,他看著蕭臨淵喃喃道:“五年前,我記得五年前你也過一次很重的傷,命都差點丟了。
難道當年,是你把從匪寇手里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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