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舟看著他那張被魚咬得稀爛的鬼臉,一言難盡地搖了搖頭。
綠水鬼卻興道:“你上有很好聞的味道,要不給我啃兩口也行。”
薄寒舟角微微一,看向姜慈:“鬼還會吃人?”
姜慈淡定自若道:“會啊。”
薄寒舟一陣骨悚然。
那家里來過這麼多鬼魂,他不是次次都人鬼口了?
“你是玄學大師嘛?”綠水鬼看到給了男人一張符,新奇道:“大師你要抓我嗎,好啊好啊!”
“這個破人工湖我早就待膩了,幾年都不清理一下湖底的淤泥,水質臭的一比。”
薄寒舟看著他一臉嫌棄,忽然覺得鬼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他也像活人一樣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
除了樣子恐怖了些,好像和活人也沒什麼區別吧。
姜慈問他:“你也是被抓來的替?”
綠水鬼搖搖頭:“不是,我是大熱天的舍不得開空調,跑來這里洗澡,不小心溺水死的。”
他現在還記得上一個水鬼看見他溺水死亡后,歡天喜地的大笑著說終于解了。
自此以后他了人工湖里的水鬼,別說終于涼爽了,連心都徹底涼了。
這里接連死人以后就廢棄了,平時很有人過來。
他待在水底天天凍狗不說,還無聊得要死。
難得有活人看得見他,他當然要把這幾年沒說過的話全把叭叭出來。
兩人聽了他的事跡,雙雙無語。
“他不能離開這里嗎?”薄寒舟問,畢竟水鬼這副鬼樣子實在不好看。
一綠不說,還是被泡得腫脹的,就像是巨人觀一樣恐怖,上臉上全是被魚類啃咬過的痕跡,皮翻卷著,看著很瘆人。
姜慈科普道:“水鬼是地縛靈的一種。死去的靈魂一旦怨念不化,靈魂就會被困縛在斷氣之地,無法離開,他們只能徘徊在原地,直到等到下一個替才能解。或者,怨念化解,不過比起化解積攢多年的怨念來說,還是找替比較方便。”
“水鬼,十字路口橫死的鬼,上吊的自縊鬼,都屬于地縛靈。”
薄寒舟很認真地聽著講解,好奇道:“所以十字路口經常發生車禍的原因,就是有鬼在作怪?”
“有意外,也有鬼魂作祟吧。”姜慈幽幽道:“但凡你們活人能遵守通法規,不酒駕的話,車禍事故也能一些了。”
車禍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外貌會很殘酷的。
有的殘肢斷臂。
有的五分離。
有的腦袋都沒了半截。
就算死后被修繕容,還是會留下大片傷痕,實在不觀。
綠水鬼津津有味地聽著說,還不忘舉手發言,“大師,那我不找替的話,我怎麼化解怨念啊,我覺得我沒啥怨氣啊。”
姜慈看了眼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水鬼把玩著飄在水面上的大金鏈子,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啊對了,我溺水亡的那一瞬間,我腦子里想的是出門的時候空調好像沒關來著。”
姜慈:“……”
薄寒舟:“……”
好吧,為了節省空調費來人工湖游泳,沒想到筋溺水亡,結果家里空調卻沒關。
這確實夠讓人怨念深重的。
“大師啊,我真的不想再待在湖底了,我生前本來就有風病的,現在更重了,以后可咋整,嗚嗚嗚嗚……”綠水鬼掩面痛哭,長滿的手從水里出來,想抓姜慈的鞋子,“大師,你幫幫我吧……”
姜慈皺眉:“別拉我,臟。”
水鬼訕訕的回手。
“你不會真要把他帶回家吧?”薄寒舟覺得養這樣一個水鬼很瘆人。
姜慈斬釘截鐵道:“開什麼玩笑,我要帶回家也帶你這樣的帥哥好吧。”
薄寒舟角微揚,眼底笑意盛開。
綠水鬼不甘示弱道:“大師,我只是水泡久了,有點泡發了而已,其實我生前很帥的,不比這小子差!”
他說著,一塊頭皮正好落下來。
水鬼不嫌棄地撿起來又拍回腦袋上,朝呲著一口黑牙笑。
“八字報來。”姜慈覺得沒眼看。
水鬼趕報上。
姜慈一番掐算,淡淡道:“你生前無功無過,是個平凡的普通人,但壽有點短,只有三十五年。”
“啥?”綠水鬼一臉懵,“我死的時候二十八歲,這麼說就算我沒有溺水死亡,我也只能再活七年了?”
“而且我已經在這個湖里待了快七年了。”
“所以,等你壽一盡,會有差帶你去地府報道的,在此之前你不能心生歹念,拖活人做替,否則,就算你解地縛,下了間,還是要被審判打地獄的。”
綠水鬼一聽,激地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都聽大師的。”
頓了頓,他不好意思地對薄寒舟說道:“小兄弟對不住了啊,我剛才確實想讓你做替來著。”
薄寒舟皮笑不笑,他現在腳踝還很疼呢。
“不過兄弟啊,你上有這麼好聞的味道,就算我不拉你做替,其他鬼也不會放過你吧?”綠水鬼嘆道。
薄寒舟猛地一驚,才反應過來事的嚴重,轉頭眼地看著姜慈,眼底著求救的芒。
姜慈微笑:“所以上次在醫院,我讓你把手串給我一下,你應該給的。”
薄寒舟現在才明白要手串不是搶劫的意思,而是要利用沉香手串幫他辟邪。
他忽然想起什麼。
“那天在醫院,我背后也有鬼?”
“有個無頭鬼而已。”姜慈隨口道。
薄寒舟眼睛瞪大:“?”
什麼有個無頭鬼而已?
無頭鬼還不夠嚇人嗎。
“他還跟著我?”
“沒了,他被我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了。”姜慈笑道:“所以,要不要合作呢。”
薄寒舟看著笑里藏刀的樣子,心頭浮上幾分不安的預。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姜慈很誠實道:“你是天生的招質,我要利用你找到一個小鬼。”
薄寒舟松了口氣:“小鬼啊,那沒什麼可怕的,我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