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滄院。
曲氏正在大發雷霆,甚至洗瀾滄院。
可是整個將軍府都快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珊瑚的影子。
“一個賤蹄子你們也找不到!難道,還能飛天遁地了去不!?”
“我當初同意留在公子院子里,為的是能近更好的照顧公子!倒好,竟然做起勾引爺們兒的行當來!今日瞧我不了的皮!”
“快找!還能躲到哪兒去?做了虧心事,總不能自個兒跳湖了!哼,就算是死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今日必須嚴正府規!”
“把們幾個,繼續打!”
“打到找到珊瑚那賤蹄子為止!”
李恪川一個人躺在屋子里,聽著外面哀嚎一片,臉上郁沉的繼續要結出冰來。
李卿落就在這時進的瀾滄院。
“母親,您這是在做什麼?”
那日過后,曲氏回家來,李朝靖不知從哪里得知了忠毅侯府發生的事,他在曲氏面前夸了李卿落一番,曲氏卻是不以為意。
甚至還抱怨了幾句,說李卿落不顧珠兒的名聲。
李朝靖卻打了一掌,甚至罵:“你和川兒一樣,就非要為珠兒,魔怔的要徹底毀了這個家嗎?”
“珠兒既然已經死了,就算名聲如何又怎樣?落兒今日所作,可是給整個將軍府漲了面子,你竟看不到這點好的,非要再為死人爭上一二!”
“你若再如此糊涂,我絕不饒你!”
曲氏即委屈又害怕,在房里躲了兩日沒敢出來。
今日在看到李卿落,心中也有一愧。
恰好,理的還是哥哥院子里的這種事!
立即便道:“落兒,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快回去!”
李卿落卻走進來,給曲氏先見了禮后道:“落兒在紅楓館都聽見了這邊的吵鬧,卻不知發生了何事。母親發了如此大的火氣,可要顧著子才是呀。”
曲氏尷尬至極:“是、是你兄長房里,出了一個該死的婢。等阿娘抓到便好了。”
李卿落見竟還知道恥?
也懶得拆穿,只道:“母親要找人,不如讓落兒院子里的人幫著一起找吧?們都是祖母訓出來的,找人自然最有法子。不知母親找的是哪一個?”
曲氏:“……”
還未回話,屋子里就傳來李恪川的咆哮聲:“讓滾出瀾滄院!滾——!”
李卿落嘆氣:“聽說大公子房里來了個肖似珠兒姐姐的丫頭,自來了后,大公子不是已經很發脾氣了嗎?”
“我還說借著這丫頭,能見一眼珠兒姐姐到底是何風采呢,看來大公子是不愿給我瞧了。”
曲氏警覺地盯著李卿落。
這才有所懷疑,這個親兒本不是來關心自己和哥哥,而是來瞧川兒院子里的熱鬧吧?
莫不是,知道了瀾滄院發生的事?
曲氏臉上神難以自控的扭曲了一下,可的火氣還沒再次發作起來,李卿落便又迅速了:“那落兒,就不打攪母親整頓后院了。只是大……只是哥哥那里,母親到底要顧著他的臉面一些。”
說完,已看夠熱鬧,自是瀟灑離去。
曲氏看著的背影,心里已是郁結一片,后屋又傳來李恪川發作異常的聲響。
曲氏進屋看了一眼,只見李恪川又摔倒在了地上!
“川兒——”
曲氏紅著眼立即撲了過去,想要扶起李恪川,卻被李恪川一把推開。
“川兒你,你讓阿娘幫你!”
曲氏心痛的落著眼淚,卻聽趴在地上猶如一條狗般狼狽的李恪川冷冷道:“幫我?阿娘是恨不得我,趕去死嗎?”
曲氏:“川兒你說什麼?阿娘怎、怎會如此?”
李恪川:“我不過寵幸一個婢罷了,就算長得像珠兒,難不,我就寵不得了嗎?”
“阿娘是覺得我如今不過一個廢人,所以連一個婢都睡不了!?”
曲氏一掌扇在李恪川的臉上。
“川兒!你糊涂啊!這整個瀾滄院,整個將軍府,你睡哪個丫頭不行?就是像珠兒的這一個不可以!”
“那可是你妹妹……”
李恪川:“不是!是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嗎?”
李恪川憤怒惱地瞪著曲氏,說出這句話。
曲氏頓時如墜深淵一般,重重跌坐在地上。
“川兒,川兒你……”
李恪川將床頭便擺著的一雙拐杖了過來,然后費力的撐起子,借著拐杖站了起來。
這是他自斷后,第一回,真正的站起來。
這還是那珊瑚,不知從哪里給他弄來的。
還有窗邊擺著的一副椅。
說:“爺,就算這世上所有人都看輕了您,但珊瑚知道,爺你一定能恢復如初的!”
他當時過珊瑚,仿佛看到了珠兒!
他的珠兒若是真的還活著,豈不是同一樣,定會溫善意不會放棄的鼓勵于他?
那日闖允王府邸的魔怔,他至今都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他不是傻子!
只是不愿再想下去……
所以,原本他自暴自棄,看都不愿看到這拐杖椅,可今日的辱,于他來說亦是猶如砒霜!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頹廢如同一灘爛泥般真的爛了下去。
就算沒有,他亦是將軍府未來的家主!
“母親,以后我院里的事,就不勞你心了。”
李恪川跌撞向外走去,可沒有一步,便又摔了個狗吃屎!
他不忿,再次爬起來……
如此周折了半個時辰,才終于到了門口。
李恪川早已渾大汗,但他卻欣喜若狂。
原來,他真的還能走!
曲氏在后面看著他,目卻是一片呆滯。
就算能走又如何?
他再也不是將軍府璀璨如星的將軍了……
這一刻才打從心底承認,川兒是被珠兒給毀了!
就算珠兒已經死了,可依然毀了將軍府的未來啊!
曲氏更是沒想到,當初留下那珊瑚,也是見川兒緒能穩定許多,不再每日暴怒見人就發瘋,哪知留下的竟然是個如此禍患!
抹了臉上的一把淚,爬起來,臉上神又變得漠然了許多。
李卿落回到紅楓館就聽人來說:“大公子好像站起來了。”
李卿落:“再不站起來,不如真爛在屋子里算了。”
當然,曲氏由于李恪川的這番發作,也不敢再在瀾滄院里鬧騰,李恪川卻又讓人繼續找起珊瑚來。
他怕是嘗到甜頭,真的放不下了。
鄧嬤嬤問:“可要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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