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心臟微微了一下。

五年前，在華譽醫院要為周巧華做手。

那天賀言琛說的是：“手你來做我也放心。”

今天，幾乎是同樣的場景。

他又說了一樣的話。

林知星刻意將手從白大褂里拿出來，向賀言琛鞠躬：“謝賀總的信任，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賀言琛的目不自覺落在人的左手上，一個金屬素圈格外惹眼。

男人目微微沉了一下，轉離開。

兩個人只是短暫的流。

護士在旁邊還覺得意外：“早上賀總那個架勢好像是打算好好問問的，沒想到居然什麼都沒有問。”

看向林知星，“林醫生，你和賀總之前認識嗎？”

“……”林知星攥了攥手，低聲道，“不算認識。”

他們曾經朝夕相幾個月，做過最親的事。

可到頭來，男人從來沒有給說過自己過去的事。

不知道他背后的傷怎麼來的；

不知道他中學時遭遇過什麼；

更不知道當年柳念發來的視頻里，那三個人是誰。

關于他，什麼都不知道。

本以為日后有機會好好了解，沒想到卻了這樣。

林知星走到護士臺，確認了一遍男人的簽字，才說：“可以了，準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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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賀言琛沒有去休息室，就坐在走廊里。

林國平找過來，道：“賀總，手已經開始了，一會等手結束我會打電話通知您。”

“好。”

賀言琛本來只是打算簽個字再走。

看見主刀醫生是林知星的那一刻，打了他所有的計劃。

哪怕林國平走了，他依舊坐在原地。

五年的時間，他想過許多次也許會和林知星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遇見。

他一直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在沒有邀的況下，打人的生活。

卻沒想到再次見面，場面和平到超出他的預期。

更多的可能是一切發生得太快。

他驚訝于是醫院領導口中國外年輕的專家，驚訝于的快速長和優秀。

但很快，他看見了手指上的婚戒。

曾經，他為也買過戒指，人以做手要摘下來不方便為由拒絕。

現在卻時時刻刻戴著另一人送的戒指。

那一刻，他知道是故意把左手拿出來給他看的，就是要告訴他，自己結婚了。

他也懂了。

“我能不能去觀那場手啊？”

“可以吧？說是外科醫生都可以去，學習學習總是好的。”

“各科主任都在呢，咱們沒地方坐，站后面還不行嗎？”

“我聽說就算是全球方面機，這個林醫生也是這個領域的專家。”

幾名醫生路過他的面前，自顧自地聊天。

賀言琛順著聲音看過去，遲疑片刻站起道：“請問……這場手可以觀嗎？”

幾名醫生轉過來，看見是一名病人家屬，本來是想拒絕的，又很快認出他是賀言琛。

“這個……一般家屬是不能觀的。”醫生頓了頓又說，“要不你問問院領導行不行？”

“我知道了，謝謝。”

賀言琛給林國平打電話。

林國平本來是拒絕的，倒不是防著賀言琛，而是外科手比較腥，一般人可能不了。

可賀言琛位高權重，他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最后只能答應。

只是林國平特地囑咐，“賀總，如果您覺得有任何不適，隨時出來就可以。”

賀言琛從來沒有看過外科手。

他開始也不知道這場外科手為什麼能這麼多人現場觀。

直到他被林國平帶著進了觀室……

整個空間就是一個小型會議室，前面的畫面上直播著手過程。

可以清楚看見進行作的不是人手，而是機械臂。

畫面中機械臂靈活作著。

賀言琛站在原地，第一次親眼了解林知星的職業。

他是外行，不懂眼前手的難度。

只是聽見旁邊的醫生竊竊私語。

“這麼牛的醫生，我們醫院為什麼不挖過來？”

“人家在國外賺得更多好不好。”

“這個醫生多大來著？”

“三十還是三十一來著？”

“結婚了嗎？我不介意為醫院犧牲一下自己。”

“兒子都有了，你別想了。”

賀言琛聽到這里，轉離開。

他不意外林知星已經結婚了，只是沒想到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想想也不奇怪……

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

在他們約定要結婚的時候，人提過生個孩子，然后給他全部的，讓他健健康康的長。

曾經他們的規劃……

已經與另一人完了。

賀言琛站在走廊里，垂著手攥拳……

一想到和另一個男人海誓山盟，步婚姻殿堂。

一想到已經上另一個男人，他們還孕育了一個孩子……

賀言琛明顯覺得心中有緒在洶涌。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響起。

是丁毅的電話。

“賀總，十點約的和高總見面，請問您現在出發嗎？”

丁毅匯報他接下來的行程。

其實，他在幫忙安排行程時，已經猜到老板可能會臨時改行程，才選了個比較方便取消的行程。

如他料想的一樣，賀言琛道：“取消，我要等手做完。”

林知星就職于國外的醫院。

如果他現在離開，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賀言琛走到手室外的長椅上坐著。

他很清楚，當年自己做出選擇，要的就是今天這個結果。

要的就是……

完全放下他，嫁給其他人，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可現如今親眼見證，才真實有一種心被剜去一塊的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面前手室門口【手中】的燈由亮轉滅。

林知星披上白大褂從手室走出來。

第一眼看見坐在門口的賀言琛，調整好表才走過去，客客氣氣道：“賀總，手很功，只要等病人醒來就好。”

賀言琛微微張口，才說：“嗯，辛苦了。”

林知星微笑道：“是我應該做的，我不遠萬里飛到華國，就是希病人能夠康復。”

兩個人的談氛圍看上去很輕松。

卻隔著一層淡淡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