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的雙手地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一羣飯桶!”
一拳砸過去,凌風就被掀飛了!
幾個屬下急急跪了一地。
夜非白看著他跪在地上一不敢的模樣,脣地抿起,臉上過一抹嗜冷意。
凌風艱難地爬起來,角掛著一殘。
他看到夜非白這樣子,不由地膽戰心驚。
他低著頭,著頭皮道:“主子,歐公子說面姑娘可能會在這裡出現,小的門正巧找到了一個帶著牡丹面的姑娘……”
“你們倒還有理了?”
夜非白角扯出一抹詭異冷笑,只是聲音沉,如同鬼魅般令人心生恐懼。
凌風知道他心不好,臉一白,低下頭:“是屬下的錯。”
夜非白擡腳就要踢上去,這一擡腳發現腳疼得厲害。
他的被竹尖整個刺,剛剛又走了那麼長的路,傷勢越發嚴重了。
他的子晃了晃,眉頭卻皺起。
蘇影!
夜非白此刻倒想起來了。
他剛纔走得匆忙,居然把蘇影丟在山上了,把一個子就這樣丟在半山上的小村裡!
那臭丫頭一定氣得恨不得拿菜刀剁他吧?
夜非白想起蘇影惱怒的樣子,又覺得口憋著一團火,若不是這羣飯桶假報消息,他也不至於……
夜非白想到這裡,拿起一個茶杯朝著門口的這幾個人狠狠砸過去!
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卻沒有一個人敢躲,一個個脊背得筆直筆直的。
夜非白臉冷:“滾!滾去找人!找不到你們就通通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凌風趕道:“是,屬下遵命!”
一個個膽戰心驚,唯命是從。
夜非白斥退了衆人,自己也騎馬離去。
此時他臉上現出一抹猶疑,他下山已經有些時間了,雨停了之後天空又晴朗了起來,想必蘇影也已經回去了吧?
那萬一還沒回去呢?
雖然有些時候確實不太像人,可畢竟還是一個子,在山上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腳上的疼痛令他更清楚的想起了蘇影,想起了那個瘦弱的背影。
夜非白不由的有些煩躁,除了面姑娘,他從未將哪個子放在心上過,幹嘛要對蘇影那臭丫頭這麼關注?
夜非白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沒有糾結出要不要去山上找蘇影。
陷糾結的夜非白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他最該做的是先把腳上的傷口理好。
歐流雲找到夜非白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樣子。
他從未見過夜非白這樣猶疑不定的表,就算是滅幾千人的匪徒,他都輕描淡寫的揮揮手便定了。
現在,究竟是什麼事,能夠讓他糾結至此?
他走得近了,瞧見夜非白腳上暗紅一片,忍不住嘆口氣:“你說說你,好好的,幹嘛弄的跟失似的?你在這自自殘,那面姑娘想心疼也看不見啊。”
夜非白聽見歐流雲的話,剛剛下去的惱怒又上了來,轉看著他,眼底閃過一怒火:“歐流雲,你耍我玩兒呢!”
歐流雲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哪敢顯出半分?
他那張雍容雅緻的容轉到了另外一個角度,眼中略帶無辜迷茫:“我可是一心一意替你辦事的,爲了找你的面姑娘,整個暗閣忙的人仰馬翻,誰敢耍你玩?”
夜非白重重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歐流雲怕他看出端倪,忙轉移話題:“對了,你這是怎麼回事?這世上還有人能對你造這麼嚴重的傷?”
怎麼沒有?那臭丫頭就是一個。
夜非白一聽到他提,心中又想起了蘇影,面有些凝重,又有些煩躁,總之是複雜極了。
歐流雲見他不吭聲,以爲他是真生自己氣,尷尬笑了聲,上前拍了拍夜非白的肩膀:“別生氣了,人家面姑娘不溜秋的,指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又蹦出來了,走,先把傷口理了,我請你喝酒!”
夜非白冷冷的瞥了歐流雲一眼,理都不理他。
歐流雲見他神冷漠,本不理自己,心想著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大了:“哎,我說……”
他的話語未落,卻見夜非白停下來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寒芒:“我要喝你珍藏的酒釀春香。”
歐流雲臉一變,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那幾壇酒釀春香可是好不容易從一個酒癡那裡高價所購,若不是那個酒癡賭輸了錢沒有賭資,他也沒這個機會。
聽說這幾壇酒釀春香,埋了六十多年,口味酣甜,千金難買。
他這幾壇酒藏得很好,本就沒敢讓夜非白知道的,可……唉。
歐流雲無奈地住額頭。
他的心中雖然還是捨不得他的酒釀春香,卻還是追了上去:“今天看你心不好,我就勉爲其難地讓你喝一點啊,只許喝一點點……”
夜非白只顧著報復歐流雲,再一次忘了還在山上的蘇影。
蘇影對於夜非白將一個人撇下是有些不高興的,卻也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
算了,反正下次遇到這個掃把星就繞遠道好了,每次與他在一塊總有倒黴的事發生。
既然他在下那麼大的雨那麼重傷的況下還跑出去,那麼——
蘇影惡毒地想道,那麼他的傷口惡化,瘸了一條都不關的事!
陳七聽村長和婆婆說完蘇影答應幫忙的事後,想著以後有可能多賺一些錢,心中雀躍不已:“太謝謝了,太謝謝了!”
蘇影只是笑著道:“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們不用這麼放在心上。”
天放晴後,蘇影起告辭。
再不回去,天要黑了,只怕到時候有心的人又要做出文章來。
婆婆極力挽留,蘇影只笑著說家裡人會擔心。
蘇影臨走前再一次囑咐村長,下次賣皮一定要去姝找李嬤嬤。村長連連應是,一張老臉上盡是笑容。
婆婆見執意要走,就讓陳七送下山。
雨後的山路一片泥濘,蘇影走的平穩而自在,一點也沒有千金小姐的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