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天選之城的防設施也在玩家們的建設下越發堅固和完善。
終於,在永恆教會的大軍進靈之森半個多月後,審判軍團先鋒部隊終於來到了世界樹所在的核心區。
時間已至八月,整個賽格斯大陸迎來了一年最炎熱的日子。
天空之上,金的太散發著耀眼的,炙烤著大地。
也就是靈之森氣候溫和,難得地保留了一溫涼,不像大陸的其他地方那樣高溫。
而在森林的深,崇山峻嶺之間,一棵巍峨的巨樹拔地而起,直衝雲霄。
祂的枝丫被雲層環繞,樹冠遮天蔽日,鬱鬱蔥蔥,遠遠甚至能夠看到一頭頭渺小如蠅的巨龍在圍著祂不斷飛翔,傳來龍嘯。
看著如此宏偉的巨樹,無論是誰,都會心生一種自我的渺小。
“那就是世界樹了吧?生命神伊芙·尤克特拉希爾冕下的本。”
永恆教會的大軍中,一位穿灰袍的老法師,著那巍峨的巨樹,一臉震撼地慨道。
只不過,周圍並沒有人搭他的話。
所有的審判騎士依舊面無表,排著整齊的步伐,沿著道路不斷前進。
見狀,老法師聳了聳肩,也不再自討沒趣,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紙,攤開寫道:
“永恆紀元八月十日,跟隨著教會的軍團,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世界樹……”
“是那樣的宏偉,那樣的偉岸,哪怕是遠遠地看著,我都能到一種生命的震撼和自然的奇妙……”
“只可惜……立場不同,不知道這場戰爭之後,會何去何從,靈之森又會何去何從……”
老法師一邊記錄,一邊唏噓。
不過,在寫完這段話後,他想了想,又將最後幾句抹去,重新寫道:
“只可惜……頌歌永遠為勝利者歌唱,而這場戰爭之後,賽格斯大陸的歷史究竟會走向何方,現在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而我,也不過是這段歷史的見證者罷了。”
寫完之後,老法師看了看自己的文字,暗暗點了點頭,似乎對這一版的書寫頗為滿意。
而在這個時候,一名永恆教會的高階主教來到了他的前。
只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老法師,沉聲道:
“奧夫納姆閣下,教皇冕下有令,大軍即將抵達世界樹下,戰爭隨時都可能發,為了閣下的安全,請不要私自穿越戰場,務必和主教團呆在一起。”
“我不需要參戰嗎?”
老法師聳了聳肩,問道。
高階主教看了他一眼:
“不用,您的任務就是將您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
“您曾經編纂過帝國的歷史,也是帝國知名的歷史學家,更是曾經的帝國宮廷顧問,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您更適合做這個工作。”
只不過,聽了高階主教的話,老法師卻輕輕一歎:
“帝國?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帝國了,有的,只有一個名為曼尼亞的共和國,而我也早已經不是什麼帝國的宮廷顧問了。”
“但即使如此,您依舊是整個賽格斯世界最為知名的歷史學家,作為一名幾乎憑靠著對歷史的研究和領悟到傳奇的存在,在賽格斯世界,您幾乎就相當於歷史的代表……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人比您更適合做這件事了。”
高階主教說道。
“您確定嗎?我可不是永恆信徒,不,我想您應該知道,我甚至對永恆教會很是討厭,不然也不會被關到多羅利亞城堡監獄中去……”
老法師翻了個白眼,不在乎地說道。
說著,他又搖了搖頭:
“不,或許說,我現在很後悔答應你們的條件,以替你們服務從而換取從監獄中出來的機會。不然的話,或許我也為曼尼亞大革命的見證者,現在正坐在曼尼亞的皇宮裡和革命者們一起喝咖啡呢!嘿,真是可惜,錯過了親手燒毀永恆教堂的機會……”
聽到老法師話語間的,高階主教神微沉:
“奧夫納姆閣下,請注意您的言辭!真神的威嚴不容,我不希再聽到您說類似的言論,您只要公公正正,不偏不倚地在給您的卷宗上記錄這場戰爭的過程就夠了。”
“公公正正,不偏不倚?”
老法師甕聲甕氣地問道。
那表,那腔調,似乎有那麼一點點諷刺的味道。
“當然,公公正正,不偏不倚。”
高階主教面無表地說道。
“哪怕教會最後是失敗者?”
老法師又說道,頗有些挑釁意味。
高階主教看了他一眼,似乎毫沒有被撥起緒:
“奧夫納姆閣下,你放心,吾主……不會失敗。”
“可萬一呢?就像是神聖曼尼亞帝國,放在一年之前,誰會想到,僅僅是一年之後,整個帝國就崩潰了?不……更準確的說,在曼尼亞大革命之前,誰能想到整個帝國一夜之間就倒塌了?”
老法師似乎和對方杠上了。
高階主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
“帝國是帝國,教會是教會,您隻管按照真實的歷史記錄就夠了,剩余的,不需要您管。”
“呵呵,您倒是有信心……”
老法師呵呵一笑。
說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只是,任何事都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哪怕是真神也一樣,所以……您還是不要過於樂觀的好。”
“就像是偉大的伊芙冕下和祂的生命教會一樣,八年之前,誰能想象到一個剛剛出現的教會,會發展與永恆教會抗衡,甚至巔峰帝國的存在?”
老法師面慨,毫不掩蓋自己對生命神伊芙的好和尊敬。
不過,高階主教並沒有再接他的話。
他僅僅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老法師,就轉離開了。
而老法師奧夫納姆則對他的反應似乎頗無趣。
輕輕搖了搖頭,他收回了視線。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羊皮紙,了材質,又合上卷宗……老法師看著上面那繁複的紋路,一臉的好奇。
作為一名歷史學家,他能夠清晰地知出這卷宗的古老和神,地,其上似乎還帶著某種浩瀚的偉力。
哪怕是接近傳奇,並將【鑒定】魔法研究得出神化的他,竟然也看不出這卷宗的底細。
“這東西……到底什麼來歷?”
老法師奧夫納姆奇怪地嘀咕道。
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周圍氣勢洶洶的教會大軍,老法師沉片刻,歎了口氣,再次拿出筆,在那不知道用什麼材質的羊皮紙上寫道:
“但無論如何,這場戰爭過去,恐怕賽格斯世界又要遭到一場劫難了。”
寫完之後,他再次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卷宗,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奧,隻好收起了羊皮紙,回歸了永恆教會的大軍。
……
進核心區之後,靈之森的道路似乎變得更加縱橫錯了起來。
同時,永恆教會遇到阻擊靈的數量以及頻率,也在隨著接近世界樹,不斷增多。
這並未給教會的大軍造多大的損耗,但行程上無疑是又拖慢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在進核心區五天之後,整個審判軍團也終究是來到了世界樹下。
“天選之城!這就是傳送中的天選之城嗎?!”
永恆教會大軍的主教團中,老法師奧夫納姆看著世界樹下那宏偉壯麗的靈城市,一臉的激。
放眼去,只見宛若山嶽一般的須下,壯的城市拔地而起,綿延一片。
那千奇百怪、瑰麗迷人的建築,那鬱鬱蔥蔥,麗宜人的花園和街道,讓眼前的這座城市看上去就宛若一座神靈打造的藝品。
一想到接下來如此麗的城市將要迎來一場戰爭,甚至可能於戰爭之中毀滅,老法師奧夫納姆就到有些心痛。
念頭至此,他忍不住看向了邊的永恆教會主教們,卻發現他們看向天選之城的目,滿是凝重。
老法師順著他們的目看去,發現主教們的目,大多集中在天選之城外那高大的城牆上。
而這個時候,老法師奧夫納姆才注意到天選之城城牆的不同。
這座壯的城市,城牆同樣壯觀。
哪怕是遠遠著,奧夫納姆都能判斷出天選之城的城牆恐怕高度超過了三十米。
雖然看上去似乎有些糙,就像是臨時搭建的似的,但那誇張的高度和厚度,那架在城牆上的一臺臺魔晶炮,以及刻畫在城牆側面,能清晰地用眼觀測到的防魔法的銘文和神防屏障的紋路,都在表明,這城牆絕不好惹。
而在城牆之外,奧夫納姆還留意到在城市周圍,還栽植著好幾圈高大的橡樹。
在看到那橡樹的一剎那,他就同樣認了出來,那恐怕也並非是普通的橡樹,而是傳說中的橡樹守衛。
當然,除了這地面上一看就知道的堅固防之外,天空上同樣彩。
那飄浮在半空中的龐然大,哪怕是一直都被關在多羅利亞城堡監獄中的老法師都知道其大名——靈飛艇。
更別說,環繞在城市上方以及世界樹上的那一頭頭威風凜凜的巨龍了。
“一場仗啊……”
奧夫納姆忍不住喃喃道。
……
當老法師奧夫納姆和永恆教會的神職者打量天選之城和世界樹的時候,聚集在天選之城中的玩家們也在冷眼觀察著永恆教會的軍團。
李牧站在高大的城樓上,看著東北方包圍過來的一無際的銀甲衛士,以及飄浮在半空中,閃爍著聖潔輝的神聖天使們,目越發肅穆。
十多天的玩家擾,作用不僅僅是拖延了對方的步伐,同樣也讓玩家們清了永恆教會派來的軍團力量。
而據玩家們的一次次自殺式偵查,可以確定的是,此次永恆教會派出的審判軍團規模恐怕達到了一百二十萬以上。
或許這個數量比玩家的多,但平均實力卻要遠高於玩家。
更別說,還有天空中那氣息恐怖的天使軍團,以及藏在最後的神話們了。
永恆教會的軍團,在接近天選之城差不多兩公裡的位置便停下了。
永恆教皇本篤二世翻下馬,他看著已經隨著接近天選之城再也看不清樹冠,只能看到樹乾的世界樹,目漸漸幽深。
而後,只見他高舉起手中的權杖,一聲怒喝:
“為了吾主!為了永恆的榮耀!”
聲音蒼老,然而氣勢十足,狂熱又虔誠。
“為了吾主!為了永恆的榮耀!”
他的旁,主教和審判騎士們也紛紛跟隨著吶喊。
數以百萬計的大軍吶喊起來,那震耳聾的聲音響徹雲霄,讓天選之城中的玩家們都為之肅然變。
而下一刻,聖潔的輝在永恆教會的大軍中點亮。
那被高高舉起的太徽章再度綻放出璀璨的芒,形一片片半明的神聖護盾,在審判軍團的上方組了一道之屏障。
而與此同時,位於軍列最前方的審判騎士們,上的鎧甲則在芒下紛紛散發出和的暈,約形了一張張更加細小的神護盾。
看到這一幕,李牧神一凜。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站在自己旁的生命聖麗和大祭司長泰勒,而兩位靈則點了點頭,對著後方的靈祭司們喊道:
“啟神防屏障!”
一聲令下,金的芒在天選之城的各綻放,道道柱衝天而起。
下一刻,那柱延了一面面半明的鏡面,組了一個宛若十二面般的屏障,將整個天選之城籠罩在。
雙方神防屏障展開,對峙已,濃鬱的火藥味在戰場上不斷蔓延,戰鬥隨時都會發。
不過,就在玩家們猜測永恆教會究竟會選擇怎麼樣的方式對天選之城發進攻的時候,永恆教會一方的行,卻讓他們紛紛一愣。
“為了吾主的榮!衝鋒!”
教皇本篤二世高聲命令道。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在玩家們驚愕的視線中,永恆教會的審判騎士們,就這樣直愣愣地,沒有帶任何攻城設備地,朝著天選之城高大的城牆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