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問：「不親親我嗎？」

「你只死之前親過我一次，如今回來了，不想親親我嗎？」

薛寧此刻的眼神是那樣的坦。

有毫不遮掩的意，也有驚懼和退。

秦江月頭一低，重重住的。

他的手扣在腰上，纖細的腰弱無骨幾乎被他一瞬碎。

薛寧的手也沒閒著，落在他法上，一點點鑽進裡面，來到玉帶之上，尋到玉扣，咔噠一聲打開了。

寬袍散開，秦江月猛地停住。

「想做什麼。」

薛寧睜著大眼睛說瞎話：「不知道。」

秦江月忍耐半晌：「真的想？」

薛寧不說話，就看著他。

「……改日。」他別開頭去，頸間有些痕。

薛寧一愣，手上作停了，於是秦江月知道看見了。

他很快將玉帶扣好，也沒多解釋那些痕，但薛寧從他的沉默中品出來了。

方才兩人識海相接，修補神魂，是為神族仙族不被允許的男接，按理說該被懲罰。

但薛寧完好無損，所以膽大妄為。

現在意識到，不是沒有懲罰降下，只是被別人都攬了過去。

還有些反應不能，秦江月忽然站了起來，快速將兩人衫整理好。

薛寧披頭散髮，面紅，不宜見人，秦江月便將斗篷的兜帽給戴好，遮得嚴嚴實實。

也就看不到結界陣外的畫面。

「怎麼了？」扯住他的袖詢問。

秦江月道：「魔。」

魔？薛寧瞬間支棱起來了。

原書里，秦江月死後三年，第一次魔降臨，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人界損失慘重。

現在秦江月沒死，魔提前三年到來。

烏泱泱的黑氣將他們所在的位置包圍，薛寧隔著陣，看到黑氣之中醜陋噁心的低魔，它們連神智都沒有，只有食慾。

而控制魔的，在原書中第一次時，是七位護法中最後的一位。

現在則是其中六個。

除了傾天，所有護法都到了。

薛寧著魔之後的六張姿態各異的面孔，無一例外都腥恐怖。

剛想說，長聖沒來還算是好些，結果那個殺千刀的很不念叨，馬上就出現了。

臉上還帶著……五指印？？？

「化劍。」長聖紫眸妖嬈，語調輕，「當年你有十四上神三十二上仙做戰友，尚可擋住幾次魔，但如今呢？」

「你回來添了不趣味，但也別留太久了。」他揚起手臂，笑道，「畢竟這天下雖然無趣，但吾還是想要的，吾今日親自來送你走。」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魔神騎著奢比, 是六位護法最強大的後盾。

秦江月回來之後便在人界支起了護界玄，他們進來費了一番功夫，不然也沒時間給薛寧修補神魂。

長聖瞇眼瞧著黑斗篷下的姑娘, 發覺除了面紅外一點傷都不見了, 就知道是死對頭幫了忙。

他笑了一聲, 但六個護法十七隻耳朵都聽出了他的不悅。

「神尊？」長著四隻耳朵的三護法回眸詢問。

「無事, 別管化劍，直接將所有的魔都投凡間, 他自會焦頭爛額。」

「是！」

這招太了，他們以前都這麼幹。

從前秦江月幫手多, 不太能真的傷到平民百姓，但現在不一樣了。

長聖一揚手，魔湧，如麻麻的黑蟲布滿天際, 得線昏暗下來，烈都被長聖的魔氣規避在後。

「那個修。」長聖忽然說，「別弄死了，帶回來給吾。」

其他五個護法表都有些怪異, 唯有鼻青臉腫的翳騎諱莫如深。

說出去要人笑死, 他們神尊被人扇了一掌，臉上那印子還非要帶著，他提醒神尊消掉還被武力教育了, 真是神尊心海底針。

現在見了扇掌的罪魁禍首，翳騎臉上作痛, 心裡也很不忿。

既然神尊不讓弄死那修, 只好把怨氣發泄到凡人上。

翳騎鋪開夢魘，降至凡間, 白日轉為極夜，無數凡人陷昏迷，被夢魘折磨。

痛苦不堪者若選擇在夢中自殺，就是真的死了，再也醒不過來。

「做得不錯，之前怎麼就讓人家反了呢？」

長聖在一邊對翳騎冷嘲熱諷，翳騎敢怒不敢言，只能下手更狠。

薛寧目睹人間被黑氣包圍，慘聲不絕於耳，而秦江月仿佛頭疼裂，耳朵滲出來。

「你怎麼了？」

趕忙扶住他，秦江月息了一下，很快睜開眼，不顧耳中不斷沁出的，將推遠。

「走遠些，越遠越好。」

薛寧想要抓住他，但失敗了，他速度太快，修為太高，哪裡是可以反抗的。

眼見他影化為一個黑點，劍激盪而出，被劍意護著未曾傷，只有布滿天際的魔被擊退。

圓弧的劍到魔，如到羸弱的螞蟻一般，掃除得乾乾淨淨。

但秦江月的耳朵還在冒，薛寧離得已經很遠，以築基修為無法看清這些細節。

看不清就好。

其實也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是凡人的哀嚎聲和乞求聲傳到了當世唯一的神明這裡，他的聽覺實在承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