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肯定沒有答案，真的問了不就是暴自己的份問題嗎？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怎麼想也不能功虧一簣。

可秦江月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讓水，真的不是故意藉此提醒嗎？

很快就發現，也許不是因為這個。

因為雷劫劈了下來。

築基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它是修煉者第一個大境界提升，是基礎部分，聽起來沒那麼難，可如果連築基都不穩固，道法都不曾選好，那就談不上有什麼更好的未來，就像原一樣。

薛寧在水中有些站不穩，上每一寸都因為劈下來的雷而疼痛。

水從脈絡里噴濺而出，幾乎以為自己要四分五裂了。

秦江月的聲音在心俱時傳來：「看漫看視頻在一五二耳七五兒吧以你借了鏡湖的力量，如今便要在鏡湖裡功築基。所有得來的便益，都會被雷劫加倍討回來。」

薛寧努力睜開眼，看到重影的男人，半晌才艱難地問道：「如果我撐不住呢？」

秦江月睜開了眼，靜靜看著這裡，負在後的手握拳，口中語氣卻很淡：「那就死吧。」

萬事有利有弊，守恆而行。

鏡湖確實有助於修煉，能幫人胎換骨，但安知不是借貸了未來的力量？

這到底是好事壞事，全看當事人能不能抗得住。

薛寧腦子裡只剩下「死」這個字。

又想起了刀刺心臟的覺。

暴徒闖兒園，訴說自己過得多麼辛苦，社會多麼不公平，他要報復社會。

這種人在薛寧看來甚至談不上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他一點都不可憐，他到了這個時候都知道要來找兒報復社會，而不是去健房找那些五大三的漢子。

這種人只有可恨。

撲上去保護孩子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等真的倒下了，起初也不疼，也並未覺得自己就要死了。那時還能說話，還能看孩子有沒有事，意識開始模糊，也只覺得自己可能是失過多要昏迷了，本沒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是孩子和同事們的哭聲告訴了事實。

真要死的時候，還是會有「為什麼是我」這樣的。

如今在鏡湖裡，疼痛只比那個時候更強烈，鋪天蓋地的痛楚，薛寧只能生生著，掙不得，捆縛其中，甚至發不出痛呼聲。

鏡湖水淹沒的鼻，漸漸沒有力氣站穩，便漂浮起來，口鼻浮出水面，得來艱難的呼吸。

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湖水從臉頰落，還在想「為什麼是我」。

然後慢慢覺得「是我很好」。

如果不是就會是那個孩子，還那麼小，的一團抱在懷裡，泛著淡淡的香。

記得那天早上還是給小姑娘扎的辮子，小姑娘家長事忙，爺爺只顧著剛出生的弟弟，送到學校就走人，服穿，頭髮也不給梳。

薛寧每天早上都會給梳頭，把服給整理好，實在看不過去，還會給帶兩件服。

如果不是死，那就是小朋友了。

那就覺得「還好是我」。

至已經活了二十幾年，可小姑娘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薛寧好像一點點踩在了地面上。

鏡湖突然真的變了一面鏡子，薛寧全赤著，水滴不斷落，披散的黑髮與潔白的形鮮明對比。

低下頭，看著「鏡面」里倒映的自己，發覺自己好像和穿書時更不一樣了。

是自己。

沒有在痛苦和不甘中沉淪著再次死去。

浮上來，重生了。

看著「鏡面」里的自己，好像也知道了自己的道是什麼。

對曾經的死真正釋然之後，薛寧覺到脈絡炙熱起來，一點點修復，一顆金的珠子在丹田裡緩緩凝結。

這應該就是的「基」了。

薛寧仔細看著那顆珠子，竟覺得它好像在朝自己笑。

其實的道很普通。

普通到不值一提。

無非四個字：好好活著。

活著本就是一種修行，是一種道法。

得來不易的又一次人生，要好好活著。

的料從天而降，將遮在其中，薛寧聞著外袍上的氣息，是秦江月上淡淡的香氣。

將外袍裹，與自己相，仿佛被他擁著一般。

抬眸向岸邊的人，他一直守著，從始至終，除了偶爾說話不太中聽，實實在在幫了許多，也讓這會兒不那麼孤單。

白月不愧是白月，哪怕明知他很快就要死了，還是讓人忍不住產生一些想法。

產生想法是本能。

不去靠近是技能。

薛寧的技能純。

因為要「好好活著」。

薛寧從湖面上站起來，裹著他的外袍一步步走到岸邊，站在他面前，任他打量自己。

秦江月在中看到坦，看到生機。

看到一些細微的欣賞，還有明顯的退讓。

他頭髮甜，恭喜的話忽然怎麼都說不出來。

心得不行，像是下一刻就要碎一般。

也就在這時，剛剛消失的悶雷滾滾再次出現。

一個秦江月意想不到，薛寧就早就料到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