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云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沉默兩秒才開口，“言琛，你在聽啊。”

林知星想把手機給男人，賀言琛將手機接過來，直接按了公放鍵。

“嗯，我剛接知星下班回來。”

男人的話帶著幾分隨意。

“你，你每天都去接知星下班嗎？”

殷如云本來是想說正事的。

聽見賀言琛這麼說，下意識問了自己想問得問題。

“也不是。”賀言琛實話實說，“只要有時間，都會接。”

“哎，那知知跟你一起，確實比和阿煜一起強，阿煜太不重視知知的了，做了那麼多錯事……”

殷如云是真心慨……

二十年的時間里，太清楚賀明煜是怎麼對林知星的。

在賀明煜的眼里，林知星和家里那些阿姨沒什麼區別。

最多就是關系更近，更懂他。

殷如云也曾經說過賀明煜，要對林知星好一點。

賀明煜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知星和他分手后，哪怕他已經決定要和夏訂婚了。

殷如云也看得出兒子的消沉。

就前陣子他喝多了回家，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個小時。

出來后哭著對說：“媽，我真的很后悔和知知分手，如果能再重來一次……我一定，一定會對知知好，一定，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把他搶走。”

殷如云知道，兒子是真的后悔了。

可他現在這樣，本爭不過賀言琛。

賀言琛卻不喜歡聽殷如云說這些，“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小煜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說話時，稍稍低頭吻了一下人的鼻尖。

殷如云趕繼續問正事，“言琛，你，你能不能勸勸阿煜，他什麼本事也沒有，在國你都這麼幫他了，他還那樣，出國去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殷如云之前沒有了解過賀明煜公司的事。

這段時期搞清楚況，才知道自己養的這個兒子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林知星至靠著自己進了華國最好的醫科大，拿到博士學位后，有了很好的工作。

而賀明煜大學是在國外混的，回國公司也幾乎沒怎麼管過。

想想自己當年心里多有點瞧不上林知星的心思。

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賀言琛垂著眸子看著手機屏幕，“如果小煜愿意來我辦公室道歉，態度好的話，我會考慮一切如舊。”

“這……”

殷如云知道，賀明煜去過賀言琛辦公室道歉。

回來后臉也腫了。

發生的事他也不提。

賀言琛也清楚，他只要說這件事，賀明煜肯定不可能回來道歉。

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也不用鬧得這麼僵。

是賀明煜一次又一次的作。

最后才走到今天。

“好了，我們還沒吃飯，不聊了。”

賀言琛話說到這里，直接按下掛斷鍵。

男人將手機放在一旁的玄關柜上，又問林知星：“之前阿煜說和你吃飯，說時間了嗎？”

“還沒有。”

林知星搖頭。

男人手輕輕扣住的手腕，墨的眸子垂著，神不明，“一定要去，對嗎？”

林知星剛剛就有些緒。

現在終于忍不住生氣了。

“賀言琛，相信我有這麼難嗎？”林知星看他，“如果你連相信我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那我覺得……唔。”

男人的吻落下。

將要說的話盡數覆蓋。

“去吧，沒說不讓你去。”

賀言琛起時，發表自己的態度。

他怕人沒說出口的后半段話里，和分手有關。

-

第二天，林知星要坐門診。

早早趕到辦公室換服。

本來想著去門診前，先看看周巧華的況。

剛把病房門打開一點，里面便傳來聊天聲。

推門看過去，周巧華和何衍坐在病房的餐桌兩側，在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是悉的餐，應該是賀家保姆送來的早餐。

兩個人說說笑笑，全然沒有注意到林知星進來。

林知星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來。

走到護士站，找了個值班的護士詢問：“那個……何醫生什麼時候去11床的？”

“何醫生嗎？”護士想了想，“好像六點多來的，跟著11床的病人逛了一圈回來了，現在才吃早餐。”

林知星滿腦袋問號，這兩個人有點好的不正常。

這邊心里的疑問還沒化去，小護士湊過來，低聲音說：“林醫生，何醫生昨天夜班，在11床待了幾個小時，我們晚上還在討論，何醫生不會是想走捷徑吧。”

“……”

林知星皺眉，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護士會給說這些不奇怪。

醫院里的同事都傳八卦。

尤其是值夜班的時候，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就聊兩句。

林知星這個人嚴，大家信任，有什麼都給說。

“當然了，我們覺得何醫生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你男朋友都比他大2歲呢。”

護士又自顧自打圓場。

畢竟……

11床這位周巧華，以后可能是林知星的婆婆。

“何醫生給我說過，他當年在國外讀書時，周阿姨資助過他，可能那時候沒什麼機會謝。”

林知星決定幫何衍和周巧華說句話。

不然以院八卦傳播的離譜程度。

再過兩天，兩個人的關系至被定為忘年。

護士嘆，“何醫生這麼勵志啊？”

林知星正想回話，口袋里的手機想起來。

拿著手機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接起來。

打電話的是賀明煜。

“知知！我來約你吃飯了，兩天后，13號，你有空嗎？”

賀明煜對說話的態度和曾經全然不同。

帶著些試探和小心翼翼、

似乎是怕林知星拒絕，馬上又說：“或者你看看你的排班時間，這周或者下周什麼時候有空。”

“就13號吧，我有空。”

林知星應下。

“說定了，你下班時間是七……”

“一般況六點下班，萬一臨時有急手的話就不好說了，況復雜可能要到后半夜了，臨時有事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的。”

林知星知道，賀爺肯定不記得幾點下班了。

他們在一起的四年里，他從沒有關心過的事。

甚至博士畢業，都拍完畢業照了，他還以為在讀書。

上班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在哪個科室。

“沒關系，你臨時有事我也可以等你。”

電話里是短暫的沉默。

賀明煜才開口道：“知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