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琛沒有做任何反駁，客客氣氣應下，“是，這次是我第一次帶朋友參加晚宴，麻煩您幫選一件合的服。”

“好，讓我看看。”

章彩華剛剛走進來時看上去有些暮氣，一開口馬上神采奕奕。

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林知星。

沒有從貨架上拿服，而是打開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件淺藍綠旗袍。

“這件，是我去年拿一塊老布做的，孔雀藍這最挑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主人。”章彩華拿著旗袍放在林知星面前比了比，“你這個朋友適合它。”

老人將旗袍遞到林知星手里，指著旁邊一個拉起來的簾子，“試間就是這里，你進去試試吧。”

“好，謝謝。”

林知星忙不迭把旗袍接過來。

這個房間的試間相對比較簡陋，沒有門，只是用簾子拉著。

林知星拿著服進去。

旗袍需要穿，只能將上的都掉，才將旗袍從下往上套上。

整條旗袍比想象中要合許多，不僅僅是腰的部分，連肩膀的位置都很合。

只是……

旗袍不是傳統半開襟的，口做了小開口設計，所以在背后設計了拉鏈。

由于旗袍特殊的設計，林知星本做不到獨立拉拉鏈這件事。

林知星只能向外面的章彩華求助：“那個……章士，請問麻煩能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哎呀，這種事我這老太婆干什麼，你男朋友。”章彩華的聲音傳來，“我去拿一下我那條尺，你穿好就出來。”

隨著老太太話音落下，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已傳來。

整個房間里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很快，賀言琛的聲音傳來，“需要我幫你嗎？”

男人的聲音很近，應該就在布簾外。

“那個……”林知星又嘗試了一下，最終放棄掙扎，“那……麻煩賀先生了。”

后的深布簾被拉開，有照進來。

林知星面朝著更室的墻壁一也不敢。

到男人手指輕輕住旗袍細窄的金屬拉鏈，接著，整件旗袍上半部分一點點收，一直到脖頸的部分。

“好了。”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

更室里沒有鏡子，林知星并不知道自己穿上這條子好不好看，只能低頭確認服穿得沒有問題，才慢慢轉過。

一步一步，從沒有線的更間走出來。

“好，好看嗎？”

林知星有些局促地詢問賀言琛的意見。

同時轉向旁邊的落地鏡。

看見鏡子時，賀言琛的目也追隨過來。

林知星之前穿的服不是正式的士襯衫長，就是比較休閑的款式。

此刻，旗袍的裁剪完合著人腰肢的曲線，毫無保留將人如畫一般的曼妙姿展現出來。

旗袍的開衩并不算很高，只是到大中部的位置，人白皙纖細的若若現。

加上林知星又是典型的東方長相。

最適合穿旗袍。

“這……”林知星沒穿過這麼合的服，臉頰發燙，“好像不太適合，要不我還是換了吧……”

“換好了？”

剛要往更室走，章彩華已經走了進來。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知星，出滿意的表，“不錯不錯，剛看著就覺得不用大改，沒想到這麼合，就跟量定做的一樣。”

“合，合嗎？”林知星回頭去看老人。

不確定。

“你過來。”

章彩華沖著林知星擺了擺手，等人過去后，又示意蹲下。

隨后手拿掉林知星頭上的發圈，隨便拿了鉛筆，練將人的頭發在腦后盤一個髻。

“這樣就好看了。”章彩華指著說，“穿旗袍就是要盤發，可千萬不要學網上那些網紅，披頭散發的，自以為好看，其實難看死了！”

林知星又看向鏡子。

盤上發后，確實比剛才更有味道。

章彩華又看向賀言琛：“怎麼樣？覺得你朋友穿旗袍好看嗎？”

賀言琛笑道：“我朋友穿什麼都好看。”

“你之前沒過朋友，這些話倒是會說。”章彩華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尺，為林知星量好尺寸，“行了，你把服下來放那就行，改好最晚后天中午給你送過去。”

老人說完，轉又出去了。

整個房間里再一次只剩下林知星和賀言琛兩個人。

林知星這才意識到，這旗袍……

一個人不能穿，也不能，只能再次麻煩賀言琛。

穿旗袍和旗袍不太一樣。

隨著拉鏈順著脊柱往下拉，人纖細的脖頸，潔的后背一點點展在他的目所及中。

影之下，孔雀藍的布料將人的皮襯得更加白皙。

林知星很瘦，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半遮半掩，隨著人的呼吸輕輕移位。

賀言琛只是看著，結上下滾，片刻后才說道：“好了。”

轉離開更間。

很快，林知星換了普通的服出來，把頭上用來圈頭發的鉛筆拿下來，和旗袍放在了一起。

上車后。

林知星思來想去，還是開口，“賀先生，那個……你之前沒過朋友是嗎？”

賀言琛“嗯”了一聲。

“我們的關系是假的，你下一次談的朋友才是你的初，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你的初友從某個地方知道了現在這段時間的事，不相信我們的關系是假的，你隨時可以聯系我，我都愿意為你解釋。”

在林知星看來，任何第一次都是很重要的事。

賀言琛將頭別向窗外，語氣冷淡道：“我這個年齡，不需要初這個詞。”

轎車啟。

林知星昨天畢竟上的夜班，車開到一半困意襲來，睡夢中找到了一個更舒適睡覺姿勢……

賀言琛到人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上不再隨便。

眸垂下時，看見人的手放在自己外側，小指著西的布料。

男人就這麼看著，胳膊稍稍移位，手掌悄無聲息握住人的手。

他將人的手輕輕抬起，移到邊。

很輕很輕，吻了一下人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