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自明见宁宸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宁宸。
毕竟只是个孩子,哄哄就好了。
“宸儿啊,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呢?”
宁宸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宁尚书,自从我来到宁家,门都没出过几次...最近不是生病就是重伤,见到的人就这么几个?不知道宁尚书问的是谁?”
宁自明更疑了,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宁宸连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会认识陛下呢?
宁自明也不敢挑明了问,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我说的不是家里人,是陌生人?”
宁宸冷笑:“家里人都没认全,上哪认识其他人去?”
宁自明心里更奇怪了。
但他又不好直接问。
宁宸看着他,道:“宁尚书,既然你不允许我离开宁府...但另一件事,我必须追究到底。”
“什么事?”
“宁甘抢走了我一百两银子。”
宁自明皱眉,“你哪儿来的一百两银子?”
“这你就别管了,宁甘的确抢走了我的银子,还宁尚书能让他还给我。”
宁自明脸变得铁青,“宸儿,为父答应补偿你...但你这些恶习也得改,污蔑兄长,品行不端,我也不会轻饶。”
宁宸眼神冰冷地看着宁自明。
旋即,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宁尚书,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乏了,宁尚书请回吧!”
宁宸很清楚,那一百两银子是要不回来了。
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希。
自己高估了在宁自明心里的位置,他还是那个薄寡义的宁自明...若他心里顾念一点亲,也会调查一下,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指责自己。
宁自明冷哼一声!
他到现在都觉得,宁宸格大变,只是策略,想要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殊不知,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更厌恶。
如果不是玄帝,他连看都懒得看宁宸一眼。
宁自明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来到门口,吴管家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老爷,早餐给您准备好了!”
因为上朝前,不能吃早餐,所以他们都是下朝再吃。
宁自明冷着脸,道:“吴管家,你跟了我多久了?”
吴管家想了一下,急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老奴追随老爷有十几个年头了。”
“追随我这么久?应该了解我的心思...吴管家,宁宸终归姓宁,我不希有人再搞小动作。”
“你永远记住,主人就算不宠也是主人,奴才就是奴才...以下犯上,宁府容不得这样的人。”
“吴管家,以后给宁宸的饭菜,要营养,干净!”
宁自明说完,背着手离开了。
吴管家愣在原地,老脸发白,冷汗直冒。
他很明白,宁自明是在敲打他。
老爷怎么知道我在宁宸的早餐里加了佐料?
殊不知,宁自明久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左相帮衬,自能力也很强。
宁宸着吴管家吃东西,他岂会看不出端倪?
当然,他敲打吴管家,并不是为了宁宸,而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一个奴才,欺辱姓宁的,那就是在打他的脸。
而此时的宁宸,也发现了一些宁自明如此反常的端倪。
因为宁自明问他最近有没有见过外人?
这几天,除了府中的人,他见过的就只有天玄了。
那个天玄边跟着太监,肯定是皇亲国戚。
天玄气度不凡,宁宸怀疑他是福王。
福王是当今陛下唯一一个居住在京城的弟弟。
宁自明对自己态度大变,难道跟福王有关?
可这说不通啊,他当时用了个假名字,天玄不知道自己的真实份。
或许他可以派人跟踪调查自己。
可尽管如此,他也没必要为了自己去敲打宁自明。
况且福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虽然是皇亲国戚,但宁自明背后是位高权重的左相,完全不用害怕福王。
宁宸眉心...或许宁自明对自己态度大变,还有别的原因。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好好养好伤,然后想办法离开宁府。
宁自明只是无视他,真正对他有威胁的,是常如月母子。
常如月母子背后可是左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不离开宁府,自己势单力薄,迟早被弄死。
......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宁宸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这阵子,伙食不错,他人也胖了些,气红润。
其实他第七八天的时候就能下床了,还去看了柴叔...好在柴叔没事,不然他跟宁茂没完。
宁宸决定继续卖诗搞钱。
那一百两被宁甘抢走了,要是要不回来了。
但他离开宁家的心思没变,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离开。
可看宁自明的态度,是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牒籍不知道被这老小子藏哪儿了?他昨天悄悄去宁自明书房找过,但没找到。
不过就算有牒籍,也得等十六岁才能离开...这几月努力搞钱,到时候离开宁府也不用吃苦。
宁宸再次翻墙而出,离开了宁府,直奔状元。
希自己运气好,今日能上天玄。
因为天玄出手大方啊。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宁宸紧了紧上单薄的衫。
也不知道是宁自明忘了,还是常如月背后搞鬼...这阵子他吃得好喝的好,唯独没给他置办一厚服。
之前买的新服,被宁甘带人抢走了,他只能穿以前的薄衫。
一路小跑着来到状元。
状元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
宁宸四下环顾,寻找天玄的影。
如果找不到天玄,只能把诗卖给别人了...那肯定卖不上好价钱。
就在宁宸寻找天玄的时候,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迈着小碎步来到他后。
“蓝公子,可算是见到你了。”
宁宸回头看去,满脸欣喜,是娘娘腔。
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娘娘腔讨厌,反而有点可爱。
因为娘娘腔在,证明天玄也在...今天又可以赚一笔了。
全公公见宁宸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贱道:“你还真是铁公,一不拔。赚了那么多银子,都不舍得给自己置办一厚衫?”
宁宸现在可没心思理会他的嘲讽,无奈道:“别提了!是买了一厚裳,可裳和银子都被人抢了。”
全公公脸大变。
那银子算是赐之,敢抢夺赐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谁活得不耐烦了?
“被人抢了?谁干的?”
“家里的一条恶犬,算了...跟你说有啥用?大叔在吗?要不要买诗?”
全公公点了一下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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