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對黎酒酒而言,宛如天籟。
有些怔怔地看著來人的側臉,眼底早已凝結的冰寒,瞬間散開了。
是顧秦深,他來了。
黎酒酒都沒想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黎汀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正拿眼覷他,一臉似笑非笑。
他打向黎酒酒的掌,也被對方截住了,彈不得。
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放開我!”黎汀眉眼里的戾氣,更加深重,語氣也很不耐煩:“你是誰?我管教我自己的親妹妹,得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打人,誰都能管。”
顧秦深說著,手上的力道更重了,黎汀疼得齜牙咧。
“這位先生,請你先放開我弟弟。”作為大哥的黎淮蹙著眉,上前解釋,“你可能有所誤會,你看到的這兩個孩,都是我們的親妹妹。倆剛才起了爭執,我弟弟訓妹心切,一時沖才想手。”
顧秦深挑了下眉,聲音淡淡:“你是說,你這位弟弟剛才打的孩,也是你們的親妹妹?不好意思,我還真沒看出來。我也從沒聽說過,誰家哥哥,會對自己的親妹妹拳腳相向的,除非是仇人。”
“……”
顧秦深說:“這樣,你們要是解釋不清楚,無法說服我,我們干脆一起去警局說清楚吧。我現在高度懷疑你們是人販子,在這里胡攀扯關系,企圖渾水魚。”
黎淮被顧秦深的話,給噎住了。
這是事實,黎汀和黎酒酒剛才劍拔弩張的模樣,哪里像是什麼親兄妹。
黎淮又轉向黎酒酒,心不悅:“酒酒,你快和人說清楚,他是你親二哥,這件事本就是個誤會。你也知道他是男明星,不能進警察局的,否則那些記者還有對家,都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他!”
他知道,黎酒酒從來都很心疼黎汀,肯定不忍心看著二哥進警察局。
豈料,黎酒酒面諷刺,冰冷道:“怎麼,他剛才差點打了我一掌,這也是誤會?要不是有人阻止他,你口中的我這位好二哥,打算怎麼用暴力教訓我呢?”
黎淮再次啞口無言,黎汀剛才手,這是事實。
他終于嘆了口氣,說:“酒酒,你二哥的脾氣你也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以前連你一個指甲蓋都沒過。這次,他確實只是沖了。”
“沖?”黎酒酒面無表,淡淡道,“假如是黎敏打了我呢?他應該會說,肯定是黎酒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才會惹得生善良的敏兒,對手。”
說完,黎酒酒搖搖頭,一臉冰冷的嘲諷,“黎先生,你又何必再這麼自欺欺人?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了。”
黎酒酒的質問,仿佛拷問心靈,堵得黎淮啞口無言。
下一秒,他眉頭蹙起。
“你,你剛才我什麼?黎先生?!”黎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眉頭鎖,有些生氣,“黎酒酒,你現在連一句大哥,都不愿意再我?”
或許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曾經一心為他們著想的妹妹,黎酒酒,有一天不再他哥哥,只有一句冷漠的黎先生。
“酒酒,你還在因為敏兒落水的事,和我們賭氣鬧脾氣嗎?你到底還要生多久的氣才肯罷休?”
黎淮也有些不耐煩了,吐了口心底渾濁的氣,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次這麼久都沒回家,媽有多生氣?上說希你死在外邊,最好永遠不回來,可心里,還是一直盼著你回去的。”
“你以前就經常因為和敏兒鬧矛盾,鬧脾氣離家出走,我們是把你慣出病了還是怎麼著,這次居然一個月都渺無音訊。”
“要不是我知道你閨的電話,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和我們見面,不讓我們知道你的消息嗎?你要真有種這麼干,我就佩服你。”
“你回家服個,道個歉,你就會死嗎?”
又是這句話!和江衍云說得一字不差。
黎酒酒才懶得再聽,這種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每一次都是服道歉,所以,他們最后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服道歉以后,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每次只要和黎敏有一點或者不愉快,都以按著的頭道歉結尾。
周而復始,的心也在變涼,直到再也回不了頭。
黎酒酒此刻的心,和臉上的表,都很平靜。
“黎先生,你以前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說,你只認黎敏這個妹妹,不認什麼黎酒酒嗎?確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太過強求。我16歲才回黎家,于你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而已,沒必要強行融在一起。”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強求。我你黎先生,你不應該高興才對嗎?反正,你心里也只認黎敏這個妹妹。”
“我以后不會再鬧離家出走了,因為我不會再回那個家。”
“你也可以回去告訴蘇華士,這次我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也不用再被我這個不孝氣死。”
黎淮聽黎酒酒說這樣的話,越覺得不對勁,心底甚至閃過一慌。
他以前確實只認黎敏這個妹妹,他們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深厚,有什麼不對麼?
至于黎酒酒,更像是個外來侵略者,而且土氣沒教養,和敏兒比不了。
可經過這些年的相,他們就算有再多,也改變不了有這回事!
看到黎酒酒的平靜和冷淡,黎淮心里忽然煩躁和不安。
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消除這樣的煩躁和不安。
“黎酒酒,你能不能別再鬧了……”
黎汀見黎酒酒始終面冷淡,心底的氣一下子涌上來,對黎淮說:“大哥,你不用這麼低三下氣地求!剛才還對敏兒手,就是個白眼狼,在家里這些年,吃好的穿好的,哪一樣不比在鄉下差?結果呢,現在居然敢手打我們的小妹!”
“我就算教訓,又有什麼錯?是先對小妹的手,你看,小妹現在臉上的掌印,還腫了老大一塊!”
黎淮本就對黎酒酒上的變化,到有些莫名的慌。
偏偏,黎汀還在火上澆油。
他冷著臉趕呵斥黎汀:“老二,你別說了!還嫌不夠嗎?”
什麼白眼狼,他聽了都覺得不適。
難道,酒酒不是這個家里的人嗎?
黎汀正窩火著呢,卻被大哥訓斥,于是冷哼著轉過臉,沒再說話。
他剛才一眼就看到他最心的妹妹,在掉眼淚。
沒想到,黎酒酒居然還敢對敏兒手。
沖之下,他才上前想教訓黎酒酒。
沒想到竄出個多管閑事的路人,手都快要被他拗斷了。
顧秦深只是看向黎酒酒,等自己做決定。
黎酒酒堅定道:“我要報警,有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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