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江母立刻飛奔過去。
卻看見有一棵樹掛著一塊布,那布料很高級,可以分辨出是江晉城的服。
江母的臉一白,心中涌出不好的猜測,“晉城是,是滾下去了嗎?”
手下說出更可怕的猜測:“爺很可能摔下去了,底下是護城河,雨勢太大,水位上漲,很快會淹沒這一片,必須盡快找!”
江母直接暈過去了,被江父用力扶住,“湘君!快醫生!”
江父一邊來醫生,一邊命令他們:“找!必須給我找到他!不然你們都完了!”
江家沒了江晉城的話……
江父不敢想。
所有人拼盡全力搜尋,可他們心里浮出不好的預。
這樣極端的天氣,一旦傷……后果不堪設想。
江晉城察覺到的溫度不斷流失。
冷。
很冷。
每一寸皮都像是被凍僵了。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
他靜靜的靠著坐下,如同石雕。
在快要失去意識時,忽然一雙手在拉他。
他猛地驚醒,抬眸,看見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你回來做什麼?”
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蘇棠沒吭聲,費力的將他拽起,放在一個簡易的木筏上。
說是木筏,其實就是用幾樹干和藤條扎起來,方便拖行。
他失神的看著,直至坐在木筏下,才看見雙手慘不忍睹——
手指全是傷口,皮外翻,被水沖得發白,大拇指更是有一節彎曲變形了。
為了扎這個木筏,雙手已經疼到麻木了。
“你蠢嗎?你為什麼……”
‘要回來’這幾個字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你好吵!別說話,你死了,我活不了!”
咬牙關,拉著木筏子的牽引繩,拼命往上爬。
“放手,你本帶不,會一起死!”
更大聲的說:“那就!一起死了好了!”
江晉城的心口被狠狠一撞,啞口無言。
從他的方向看去,看見繃的側臉。
因為用力,咬下,咬破皮都沒松開,纖細的脖頸蹦出青筋,背影脆弱的隨時都會繃斷,卻生生的帶著他離開。
回首,他原來坐著的位置已經被河水漫上。
若是沒有回來……
原本搖的心,更劇烈的抖。
蘇棠的力氣已經瀕臨絕境,全憑一口氣撐著。
的手很疼,腦子里有一個聲音不斷說著,松手吧……
帶著他,你也會死的……
他這樣對你,誤會你,傷害你,為什麼還要救他?
有無數個不救他的理由。
卻只有一個回頭的理由——
江晉城那樣的人,不該死在這里。
至,不該因為撿瓶子連累他死在這里!
一點一點,吃力的諾這是,終于聽到聲音,抬頭,看見好幾個人影在樹林穿梭。
對方更快的發現他們,大喊:“找到了!!”
手中的力道一松,直接跪了下去,扯著嗓子喊:“我們,在這里!救命!!”
手下們急趕來,看見這一幕,大吃一驚,立刻幫忙將快要昏迷的爺抬起來。
“快!去醫院!”
他們手忙腳的抬人上去,誰都沒顧上已經站不起來的蘇棠。
江晉城用盡最后一力氣扯住其中一個手下,出一句:“帶走!”
手下錯愕,但還是轉去撈蘇棠。
兵荒馬。
江晉城被急送到最近的醫院治療。
他的傷勢很重,失過多,上多骨折,甚至有一扎到了腎臟,直接進行手。
而蘇棠的況相對好一些,除了雙手慘不忍睹。
醫生看見那傷口,不由得佩服這孩,得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這樣的痛,十手指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扭傷,十指連心,竟不哭不。
“最半個月不要水,你的手要好好養養,否則會留下終生殘疾。”
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曾經那麼昂貴的一雙手,現在被包扎木乃伊一般。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錯了。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是臉凝重的江母。
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心里咯噔一聲,有些害怕的了,甚至看見江母揚起手時,下意識的閉上眼迎接疼痛。
卻不料,那手落在傷的手上。
“蘇棠,謝謝。”
一怔,睜開眼,看見江母眼里的謝。
“謝謝你把晉城帶回來,如果不是你,我怕是……”
江母的聲音哽咽了一下,了,繼續道:“從前是我錯怪你了,我們江家欠你一次恩。
你想要什麼?”
蘇棠張了張,想要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江母放了聲音:“不急,慢慢說,還有你的手……你放心,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一定會給你恢復好的。”
江母親眼看見了手傷得有多重,為了將晉城拖上來,十手指斷了好幾。
手下說了,按著昨晚的雨勢,再晚一會,底下會全部被淹了,生死難料。
江母一陣后怕,從前有多討厭蘇棠,現在就有多謝。
過往種種,都揭過了。
蘇棠第一次看見江阿姨對出這樣溫親切的眼神,從追著江晉城開始,江阿姨就對沒好臉。
看不上。
當嫁給江晉城后,江阿姨更是把不滿意寫在臉上。
但,哪怕這樣,江阿姨也從沒對使壞,只是不聞不問。
“我給你安排了保姆,這些天都不要水,不要,有什麼事就保姆去做,還有你的太弱了,營養師也給你安排了……”
江母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番。
蘇棠好幾次想告訴,江晉城是因為才掉下去的。
如果江阿姨知道了真相,怕是會把的皮給剝了吧。
垂眸,咽回了聲音。
等江晉城醒了,大家都知道真相了,都不會放過。
要走。
走的遠遠的。
沙啞的開口:“江阿姨。”
“嗯?什麼事?你說。”
“我想……要……”
“要什麼?”
咬牙,吐出幾個字:“要點,錢。”
江母一頓,哭笑不得,“就這點事?不用這麼為難,給,這張卡有五十萬,夠嗎?”
搖頭拒絕了遞過來的卡,“我想要,現金。”
用卡的話,江晉城會據消費記錄知道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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