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夜開車送沈心回家。

沈心一路觀察了幾次顧司夜的神，但發現他的心思并不在自己上，索裹了上的外套，將目轉向窗外，也不再理會他。

車安靜，一路無話，各懷心思。

直到回到沈心家樓下。

顧司夜踩了剎車停了車，對沈心道：“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如此公式化的關心，毫不帶之間的親昵。

沈心也回過神，對顧司夜道謝道：“今晚麻煩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顧司夜點了點頭，看下車后：“好好休息。”

“謝謝，你也是。”

沈心關上車門，顧司夜便開車離開了。

沈心站在原地，夜里的寒風吹在的上，刺骨的冰冷。

看著顧司夜車子的尾燈消失在自己的目中，忍不住抬起頭，了眼角，旋即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用手背了眼淚后，轉進了單元門。

原本就是利益的結合，難道還指顧司夜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嗎？

只是今晚遭遇了這樣的事，這個時候正是脆弱需要安的時候，卻無一人關心，哪怕是名義上的男朋友。

但最讓難過的，還是顧言澈那無的一推。

忘不了當時他那充滿厭惡以及冷漠的眼神，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擋著他道路的讓人憎惡的垃圾罷了。

沈心擋在浴缸里，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一遍一遍出現顧言澈當時的神，揮之不去。

他對，是真的沒了嗎？

可是為什麼，他會那麼巧出現在醫院呢。

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出事了嗎？

還有當時他上的穿著，是什麼人可以讓他大半夜如此的張，不但穿著睡就連腳上的拖鞋都來不及換？

沈心讓自己沉了水底，努力的去回想當時的況。

好像看到了顧言澈手上拿著一張單子，是做B超的單子。

是什麼人呢？

沈心不甘心，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人霸占了顧言澈的心！

*

顧司夜開車回到家中，扯去脖子上的領帶后，就下襯，進了洗手間，洗了個熱水澡。

換上睡再次出來后，便去了客廳吧臺，給自己倒了杯酒，又來到客廳的臺上，眺著前方的夜景。

已經是黎明時分。

馬路上最為安靜的時候，除了路上的路燈外，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他著這獨時刻的寧靜。

今天發生了不的事，尤其是顧鈞打他的那一掌，讓他的臉此刻還作痛。

他喝了口酒，用舌頭舐了一下右邊的臉頰后，就冷冷一笑，眼中眸更是帶著令人徹骨的寒意。

顧鈞常說顧言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殊不知是他自己其實才是那個最扶不起的阿斗。

過去都是靠著顧司夜的殫竭慮，才穩定了顧氏的局面，但顧鈞總以為是他的功勞，是他領導有方，指揮得當。

他這個人剛愎自用，自作聰明，在外人眼中看著很疼明月和自己，實際上，他只他自己。

這麼多年的忍和付出，如今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顧司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些痛苦和掙扎已經被他徹底放下了。

顧琮昀是老謀深算，但那又如何呢，他畢竟老了，很多事已經心有余力不足。

顧言澈到底是顧鈞的種，還是繼承了顧鈞的無能，確實也扶不起。

顧琮昀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有今天到公司找他的這一出。

無論如何，顧氏是他耗費這麼多年的心守住的江山，要麼為他所有，要麼就只能毀滅了。

他是不可能替顧言澈作嫁裳的！

*

翌日。

顧言澈進公司，宋元便跟在他后。

“顧總，您讓我調查的事，有消息了。”

“怎麼這麼久！”顧司夜皺著眉頭，“很難嗎？”

宋元點了點頭：“顧言澈找人捂住了消息，確實花了點時間。”

宋元跟著顧司夜進了電梯后，湊在他耳邊，低聲了幾句。

顧司夜再次皺了皺眉：“你確定消息沒錯？”

“確定，找的信得過的人去查的。”

顧司夜這會兒挑了挑眉，神還是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真沒看出來，他還是個癡種呢。”

但看宋元言又止的樣子，顧司夜追問道：“怎麼了，還有事？”

“之前顧把人送走，現在又把人接回來，還連夜送醫院，看得還是婦科，我擔心是不是——”

宋元沒有把話說下去，但顧司夜已經聽懂了：“你是說那人可能已經懷孕了？”

宋元點了點頭：“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對你目前的境是相當不利的。本來他不好，老爺子選擇你也是理之中的，可若是讓老爺子知道顧言澈有了孩子，那會不會改變心意呢。”

這對顧司夜來說，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患。

“那就繼續去查，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把人給我找出來！”

“知道了，顧總。”

電梯到了頂層，宋元剛跟著顧司夜進了辦公室。

結果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門是開著的，宋元一回頭，就看到穿著套裝的姜云芩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門口，笑盈盈對著顧司夜道：“顧總，我來給您送咖啡。”

“放著吧。”

顧司夜淡淡說道。

“好的。顧總，這是我按照您喜歡的口味泡的，您要是喝了哪里不滿意，記得跟我說。”姜云芩放下咖啡后，又從上口袋里拿出一盒潤糖，放在顧司夜手邊，“對了，還有這個，之前我聽顧總好像有幾聲咳嗽，這個牌子的潤糖口味非常清新獨特，您放在邊，要是覺得別不舒服就拿出來吃一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顧總，”姜云芩直起，轉又對著宋元微微一笑，“宋特助，那我先去工作了。有事您吩咐。”

姜云芩踩著高跟鞋出了顧司夜辦公室，雪白的脖頸拉的老長，背脊也得筆直，頗有一種驕傲的白天鵝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