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怪我嗎？他既然坐在那個位置，就得為公司負責！不想負責可以讓賢！”

“你——”薛婉清也是真的生氣了，對著顧鈞橫眉冷對。

今天在外面已經遭了富太太們的恥笑，回來又對顧鈞這麼一頓攻擊，很多話已經如鯁在，馬上要破口而出。

“怎麼了，你還想跟我吵？”顧鈞指著薛婉清罵，“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份，顧司夜和顧明月又是什麼份，這些年要不是顧家養著他們，他們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面，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顧司夜就是當牛做馬為顧家賣命那都是應該的！”

薛婉清氣的拳頭都了起來。

顧明月站在樓梯口，聽到顧鈞的話，腳步也停住了。

原來在顧鈞心中，從未把他們當過家人，只是把他們當了隨時可以為顧家犧牲，必須為顧家當牛做馬的犧牲品罷了。

看到薛婉清發白發青的面，顧鈞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能有些重了，但他是不會道歉的，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拂袖而去。

等他一走，顧明月就從樓梯口下來：“媽，你沒事吧？”

薛婉清到沙發上坐下，著氣，面沉寂的可怕：“他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吧。”

顧明月點了點頭：“聽到了。”

“那你就不要對顧家還心存什麼奢念，你能靠的，只有自己和你哥哥！”薛婉清眼中是也不知道的厭惡和恨意，“這些年，我們為了顧家付出所有，結果呢，溫瀾清一回來，他就跟失了魂一樣，上趕著去當狗了！什麼玩意！”

“媽，那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心里擺平了是想著二哥接班的。大哥就是被他們利用的工罷了。”

“是啊，你大哥不過就是個工罷了。可若顧言澈死了呢，他要是回不來呢。”薛婉清一說到這里，就發出陣陣冷笑。

“媽，你的意思是——”

“顧鈞有什麼用，一個扶不起的阿斗罷了。從前靠老子，現在靠兒子，唯一不中用的就是他自己。只要沒了老頭子和顧言澈，這顧家，還能靠誰呢。”

此時的薛婉清，看得顧明月都有些陌生和害怕。

“媽——”

“沒事，明月，你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管，當好你的顧大小姐就是了。到時候媽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顧明月點了點頭，送薛婉清回了房間。

薛婉清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真是難得啊，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主聯系我了。”

“我是不想聯系你，但是為了你兒子，我要你做一件事。”

“你說，什麼事。”這個聲音低啞又沉，一聽就帶著一狠勁。

薛婉清著窗外沉寂的黑夜，眸中泛起殺意。

“沒問題。”

對方答應下來。

*

“不要，不要……”

“別走，別去……危險——”

黑暗中，姜半夏躺在床上，突然開始囈語。

雙手也在半空中胡撲騰著。

囈語聲逐漸加大，額頭上還沁出了細的汗珠。

“不要，別走——”最后一聲喊，姜半夏猛然驚醒過來，起，坐在床上大口大口氣，上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還沉浸在剛才的噩夢之中難以自拔。

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萌萌，姐姐剛才說夢話了，你回去睡吧。”

“好，那你有事我。”

“好。”

等徐萌萌那邊安靜下來后，姜半夏發現自己的心跳還是撲通撲通的。

往后一靠，靠在床頭靠背上，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

做噩夢了。

夢到顧言澈在一座充滿迷霧的森林里面，跑啊跑，跑啊跑，后有很多人在追殺他，但他迷路了，分不清方向，危機四伏。

而看著他，想喊他，卻發不出聲音，他也看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跑向懸崖邊。

拼了命的大喊，讓他別去，危險，他卻還是一腳踩空，掉下了萬丈深淵。

也就是這個時候，姜半夏覺心口疼痛，人就驚醒了過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不是顧言澈遇到了危險呢。

心口的恐懼和擔憂就像一只手一樣抓著，讓覺十分難。

拿起手機，來到兩人的聊天頁面，可還是之前的，這幾天他也沒有發信息過來。

他說空了會聯系，姜半夏也不好給他發。

然而此時此刻，忍不住，拿著手機發了信息過去。

你在嗎？

可惜，消息發出去之后，便是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應。

姜半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都已經八點多了。

心俱疲的覺，臉不太好，眼睛也有些腫。

溫瀾清看著的樣子都擔心壞了：“夏夏，萌萌說你昨晚上做噩夢了，是沒睡好嗎？還是不舒服，臉怎麼這麼差。”

“萌萌真是的，怎麼這個也跟你說，讓你擔心了，媽。”

“就應該告訴我啊，是不是想阿澈了啊。他也真是的，出差這麼久也不知道回來。”溫瀾清其實心里也很擔心顧言澈，但又不好表現出來，增加姜半夏的心理負擔。

“我跟你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你昨晚上做了噩夢，很可怕，說明今天會有好事發生！而且是大喜事呢，說不定阿澈今天就回來了呢。”

溫瀾清的話讓姜半夏角一彎，點了點頭：“是的，夢都是相反的，今天肯定有好事發生。媽，我先去洗漱。等下還要去上課。”

“好。”

溫瀾清看著姜半夏進洗手間，立刻拿出手機準備給顧言澈發信息。

但信息還沒發出去呢，洗手間突然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溫瀾清急忙到洗手間一看，發現是姜半夏的牙杯碎了。

姜半夏正彎腰撿。

“別——”溫瀾清趕出聲，對姜半夏道，“夏夏，你小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