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目落在姜半夏臉上，久久沒有說話。

姜半夏一直舉著這個銀鎖，也不見季斯年接，兩人相對無言。

中間的菜冒著騰騰熱氣，飄向半空中，將季斯年的思緒都帶遠了。

“這些年你一直戴著這個銀鎖，一直很珍視它，我以為你也是念念不忘的，現在看來，念念不忘的好像只有我一人。”

季斯年的話語中充滿了苦，但還是手，接過了那個小銀鎖。

姜半夏一時無言。

這些年一直戴著這個小銀鎖，并不是因為對季斯年念念不忘，只是因為這個小銀鎖給的心帶來了一藉，讓的心有了一份寄托。

那無數個著肚子的難捱的夜晚，就看著手中的這個小銀鎖，度過漫漫黑夜。

季斯年與而言，只是偶然間救下的一個人，救了就救了，季斯年送了這個小銀鎖，便是兩清了，從未想過，他還會回來找。

著季斯年的眼睛，姜半夏忽然間就覺到了莫名的力，似乎，辜負了他的這番深：“對不起，季教授，也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吃菜吧，菜要涼了。”

拿起筷子給季斯年夾菜。

季斯年握了手中的小銀鎖，抬頭勉勵一笑，問道：“他對你好嗎？”

“很好。”

不是好，是很好。

姜半夏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再次給了季斯年一記重創。

季斯年皺了皺眉，看著姜半夏背后那道人影問道：“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為什麼要選擇和他在一起，要是他強迫你，你可以告訴我。”

“沒有人強迫我。”姜半夏面平靜道，“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愿的。”

“心甘愿？但是你本不了解他，他這個人本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樣放浪形骸，他實際上是個心機深沉，險狡詐的小人！他接近你，一定是有所圖謀的！”

姜半夏背后那道人影瞬間直了背脊，手上的筷子都快被他斷了！

“我知道，”姜半夏道，“他對我就是有所圖謀，但是這不妨礙他對我好啊，他不止對我好，對萌萌也好。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不是嗎？不管他對別人如何的險狡詐，但他對我和萌萌好，我就得回報他。”

“所以你和他結婚，是因為報恩。”

季斯年的話，讓姜半夏皺起了眉頭。

季斯年這麼說的話，也對，但是又不對。

只是姜半夏并未反駁他。

再次給季斯年夾了菜，并對他說：“季教授，無論我和他為什麼結婚，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快吃飯吧，萌萌一個人在家，吃完了我還要回家去。”

季斯年原本暗淡的眼神好像又恢復了一亮：“半夏，他是因為對你有所企圖，才會對你好的，而你因為他對你的好，現在還對他激涕零，你知道，你就像是得了斯德哥爾癥候群知道嗎，這本就是一個悖論！因為他對你的好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建立在你的利用價值上，一旦你失去了價值——”

季斯年的話還未說話，姜半夏背后拿到影豁然起，拉著姜半夏的手腕將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姜半夏抬起頭，驚愕看著突然出現的顧言澈；“你怎麼在這兒？！”

顧言澈沒有回答姜半夏，而是對著季斯年道：“季斯年，我以前覺得你這個人還算個君子，現在看來，就是個偽君子，梁上君子！”

面對顧言澈的指摘，季斯年神淡淡：“你這麼氣急敗壞的，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吧。”

“季斯年，在那兒危言聳聽條挑撥離間的！”顧言澈拉起姜半夏的手，和十指扣，“看到了吧，，是我的！你別癡心妄想了！我們走！”

語畢，顧言澈就拉著姜半夏快步轉離開。

姜半夏被拉了幾步，又回過頭：“包，我的包沒拿！”

顧言澈又快步折回來，拿了姜半夏的包，然后打開錢包，留下幾張人民幣：“這頓飯，我們請！季教授慢慢用！”

說完再次拉著姜半夏的手離開餐廳。

顧言澈是真的很生氣，所以步子邁的又大又快又急，姜半夏需要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走了一段路之后，顧言澈忽然步子一頓，姜半夏收不住腳，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著發痛的鼻子問：“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紅燈。”

“……”姜半夏從他后走出，看到馬路對面的紅燈，總算松了口氣，在心里默念，謝紅燈。

顧言澈還沉浸在剛才的惱怒之中，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像是要去打一架的樣子，引來一些路人的側目。

姜半夏趕提醒道：“注意點影響，先把手放下來。”

“我還注意影響！”顧言澈對著姜半夏生氣道，“你沒聽到他剛才說什麼！真是豈有此理！老虎不發威他當我是病貓嗎，竟然想撬我墻角來了！呵！”

“噓，你小點聲。”姜半夏趕將顧言澈拉到了一邊無人注意的角落里，然后問，“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我約你吃飯你說有約了，你的約會就是和季斯年出來約會？”

“什麼約會，我說的是有事！我找季教授，是有正事！”

“你的正事就是出來聽他胡說八道！”顧言澈高長，容貌又出眾，但是現在——

看著他此刻的模樣，姜半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姜半夏！你聽不出來我在罵人嗎？你還笑得出來？！”

姜半夏忍住笑，十分認真點了點頭：“嗯，我聽出來了。”

“那你還能笑得出來？！”

“就因為聽出來了，所以才覺得好笑啊。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顧言澈擰起了眉頭，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

“像潑婦罵街。”

“你再說一次！”顧言澈狠狠瞪了姜半夏一眼。

姜半夏趕后退兩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然后歪著頭著顧言澈：“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我單獨和季教授出來，吃醋了？這是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