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抬手在門上敲了敲。
“進。”顧言澈淡漠的聲音傳來。
季斯年推門而。
映眼簾的便是顧言澈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正坐在黑真皮座椅上,面前是一張寬大的紅木書桌,盡管顧言澈坐著,但還是將上位者的從容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一刻,季斯年看到了自己和顧言澈之間存在的差距。
顧言澈對著季斯年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阿照說你找我,有事。”
季斯年開門見山:“知宜出事,我很抱歉,但是這些天始終不愿意見我,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里耗著,我要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沒人攔著你啊。”
顧言澈往后一靠,眼神盡是揶揄。
季斯年垂在側的手了。
他當然不是沒想過離開,但真正深了解了一下他才發現,這個沁園不僅表面看起來守衛森嚴,里更是暗藏玄機。
里面的建筑和布局全部暗藏了五行八卦,風水異,若是不悉的人想要離開這里,本不可能。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易守難攻,固若金湯。
顧言澈把這里作為自己的堡壘和據地,本不可能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無能。
之前覺得他不如顧司夜,如今想來,那不過是他扮豬吃老虎的表面罷了。
“我已經和知宜好好相了,但是現在是知宜不見我,我還有工作,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邊,若是你不讓我走,我現在就會報警。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
“魚死網破?你是魚我是網?”顧言澈漆黑雙眸滿是嘲諷,“比喻倒是恰當的,但是你這條魚死了,我的網也破不了,你想走,沒人攔你,你現在出去,阿照會派人送你離開。但是你想清楚了,現在走了,以后可沒機會進這里了。”
季斯年聽出來了,顧言澈話里有話。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若是離開這里,他和知宜的事恐怕也就沒那麼容易進行下去了。
但季斯年沉默片刻后,還是做出了選擇:“顧言澈,我和知宜都不是你手中的玩,我們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路要走,等知宜心好些,我會親自和道歉請求的原諒,這地方,不來也罷。”
說完,他便轉離開了顧言澈的書房。
顧言澈坐在那兒,并沒有挪和阻攔,只是靜靜著季斯年離開。
其實季斯年的心從來不在宋知宜這兒,就算留在這兒,也只是一副無用的皮囊罷了。
季斯年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有幾分詫異,沒想到竟然離開的這麼順利。
阿照真的派了司機送他離開。
看著后偌大的莊園和自己漸行漸遠,季斯年心中卻覺沉甸甸的。
*
此時莊園三樓。
宋知宜穿著白睡站在臺上,著季斯年的車子離開,的眼神茫然而空,就像一朵枯萎的百合花。
忽然,一塊溫暖的披肩落在的肩頭。
宋知宜慢慢轉過頭,看到顧言澈站在自己邊:“謝謝哥。”
昨晚上溫瀾清來了這里和宋知宜聊了什麼他們也不知道,但今天早上,宋知宜打開了房門,雖然神看起來依然不佳,但愿意讓他們進來,總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顧言澈溫聲道:“天涼了,要注意保暖,臺冷,先進去吧。”
宋知宜目視著前方,眼神沒有什麼焦距:“我倒是覺得這里好的,吹吹冷風,就可以讓人腦子清醒點,是吧,哥。”
顧言澈手攬住宋知宜肩膀:“沒關系,有哥在,你可以隨心所。”
宋知宜靠在顧言澈肩頭,眼眶逐漸潤:“哥,是我哪里還不夠好嗎?”
“沒有,你很好。”
“那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到呢。”
“因為他有眼無珠。”顧言澈淡聲道,“媽難得回來一趟,明天我安排人帶你們四轉轉吧,多出去看看,在意你的人會心疼你,不在意你的人,是看不到你的痛苦的。”
宋知宜心如刀割,默默閉上了眼睛。
*
傍晚。
夜幕降臨,學校門口的馬路上便熱鬧起來,擺滿了各種小吃攤位。
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出來覓食。
校門口的餐館也很是熱鬧。
姜半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剛回了一條信息,對面就響起季斯年的說話聲:“對不起,半夏,我來晚了。”
姜半夏抬起頭,著季斯年,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
平日里合的白襯此刻穿在季斯年上竟顯得有些空空的。
不過幾日不見,他竟消瘦如斯。
姜半夏原本想關心幾句,但是話到邊,還是咽了下去,改:“季教授不晚,是我來早了,季教授請坐吧。”
季斯年在姜半夏對面坐下來:“點菜了嗎?”
“還沒,你點吧,今天是我請你。”
季斯年拿著手機掃碼,點了幾個菜,但是姜半夏發現,都是自己的口味:“季教授,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用顧慮我。”
“這些也是我喜歡吃的。”
好吧。姜半夏沒有再說什麼。
季斯年著姜半夏,似乎也不著急說什麼,但在他的注視下,姜半夏覺到了沉沉力,所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季教授,知宜還好嗎?”
聽姜半夏提到宋知宜,季斯年微微蹙了蹙眉,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這些天,一直不肯見我。”
“出了這樣的事,心理上到創傷是難免的,你是未婚夫,一定要多點耐心關心。還有這個,季教授——”姜半夏打開包,直接將小銀鎖從里面拿了出來,遞給季斯年,“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現在,歸原主。”
“歸原主?你是要把它還給我?”看著眼前這個嶄新如初的小銀鎖,季斯年眉頭鎖。
“是啊,季教授,之前這個銀鎖不小心被扁了,我特意找人修復了才拿來還你。這是當年你送給我的,這些年我一直戴著它,其實它對我真的很重要,陪伴我度過了無數難捱的時,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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