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腦子里想的仍是昨晚上薛婉清告訴他的消息。

“司夜，劉榮他們反悔了。原本答應賣給我們的份，現在說不賣了。”

“賣給別人了？”

薛婉清搖頭：“我找人查過了，沒有。說是打算繼續自己持有，不賣了。不過不賣就不賣吧，只要不是賣給顧言澈就行。你說呢。”

“嗯。”

“你放心，媽會再想辦法的。”

顧司夜來到頂層。

書辦的人看到他便說：“小顧總，顧總在里面等您，您直接進去就行。”

顧司夜來到顧鈞辦公室門口，還是手敲了敲門。

“進來。”

得了顧鈞的允許，顧司夜推門而。

“司夜，你來了啊。來來來，快坐。”顧鈞招呼著顧司夜坐。

顧司夜坐下來，開口：“爸，你特意找我上來，是有什麼重要事和我說吧。”

“也沒什麼重要事。這些年公司在你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你看我反倒是清閑了。”顧鈞對顧司夜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您養了我，我只有力所能及的回報你。”

“好好好，”顧鈞聽到顧司夜的話，心里也是欣的，“你果然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

“爸，您有事就直說吧。是阿澈的事嗎？”

說起顧言澈，顧鈞就笑不出來了，明顯是不悅，可還是對顧司夜說：“確實是他的事，是這樣的……”

“好，我沒意見，”顧司夜聽完顧鈞的話，平靜道，“您安排就行。”

“司夜，你別多想啊，讓阿澈來公司，其實就是鍛煉鍛煉他，整天不務正業的，再這麼下去，人都廢了。你好好帶帶他。”

“知道了，爸，您還有其他事代嗎？”

“沒了。”

“那我先回去上班了。”

“嗯，去吧。”

顧司夜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窗外的風景。

果然，看的高才能看得遠，才能將萬盡收眼底。

若是站在底下，只能為任人踐踏的低等生。

可他站得，終究不是頂端啊。

仍是有人可以站在他的頭上，肆意妄為。

他殫竭慮費盡心思將顧氏帶到如今的地步，難道是為了給他人作嫁裳嗎？

顧琮昀想讓顧言澈接手公司。

顧鈞雖然上說著顧言澈種種不是，可說到底，顧言澈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心里的太平始終都是偏在顧言澈那邊的。

無論自己做得多好，終究是人心隔肚皮。

*

姜云芩終于來到顧司夜辦公室門外。

一路上來，確實是公司比較亮眼的存在。

看到宋元，姜云芩滿臉驚喜：“宋助理，您好，我是新來的書姜云芩。”

“你好，姜書。”宋元沖點了點頭，對說，“今天是你職的第一天，你先去找HR報道，領一下你的辦公用品。還有，這是你的位置。”

位置就在宋元的辦公桌旁邊。

“那我先去和顧總打個招呼吧。”姜云芩說，“有什麼事他也好吩咐。”

“哦，姜書，不必。你的工作直接和我對接就行。事實上，你是我的助理書。有問題你直接找我就行。”

笑意僵在了姜云芩的臉上。

“我是你的助理書？可是我應聘的是總裁書啊。”

宋元著：“姜書是覺得這個安排有什麼問題嗎？”

姜云芩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面部表，連忙搖了搖頭：“沒，沒有，就是和我預計的有些差別。不過都是替顧總辦事，都是一樣的。”

宋元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都是替顧總辦事。”

“那我先去辦理職手續領辦公用品。”

“嗯。”

姜云芩轉離開，深吸了一口氣，才重新揚起笑意。

沒關系。

雖然是助理書，但是和顧司夜也只有一步之遙啊。

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

徐萌萌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神總算是好些了。

姜半夏給打水洗臉。

“姐姐，媽媽和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徐萌萌突然開口問道。

姜半夏替臉的手，回答：“被趕出去了。那也不是我們的房子，他們屬于擅闖民宅。”

“他們肯定把姐夫家里弄得很臟很，姐夫回去肯定很生氣吧。”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門口突然響起顧言澈的聲音。

“姐夫——”徐萌萌一看到顧言澈，就甜甜喊道。

顧言澈走近，看著說：“萌萌今天的神好的。”

“嗯，好香啊，姐夫，你給我帶了好吃的嗎？”徐萌萌著顧言澈手上的袋子，兩眼放。

“帶了早點。”顧言澈說，“知道你了。”

里面早點種類特別盛。

“謝謝姐夫！”

食讓徐萌萌忘記了那些讓人不快的事。

看著大快朵頤的樣子，姜半夏提醒道：“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好吃，姐姐，你也吃。”

姜半夏點點頭，問顧言澈：“帶這麼多，你吃了嗎？”

“沒有。”

“那一起吃點吧，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嗯。”

顧言澈在病房和他們一起吃了早飯。

隨后，唐卿儀帶著晏子修也來了醫院。

“晏子修，最厲害的側寫師，時間寶貴，小嫂子，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那個瘋老頭的樣子，子修給你畫個側寫，好不好。”

“你昨天去查了，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嗎？”

唐卿儀搖頭：“線索又斷了。所以你的側寫是最后的希了。可以嗎？”

“好。”

晏子修把姜半夏帶到了醫院的安靜的會議室。

顧言澈和唐卿儀就在門外等著。

唐卿儀很焦慮，來回踱步。

“你要坐不住就去樓下跑幾圈。”

“我真的是忙天忙地為了誰啊。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瘋老頭就是鬼醫的話，那有了他的畫像，找起來是不是就容易一點了？!萬一你和姜半夏生了孩子也解不了你的毒，那你怎麼辦，孩子怎麼辦？你就不想看到孩子順順利利平平安安長大嗎？你知道沒爹沒媽的孩子過得有多難吧。”

顧言澈眉心一擰。

唐卿儀說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既然都是這樣的結果，就不生了。”

“放屁！我是說萬一！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的！再說你那麼多錢家大業大的，大不了都留給姜半夏和孩子，到時候姜半夏再給孩子找個好爹，其實也可以過得很幸福的！”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