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派人去找了！阿澈應該很快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你就好好和他說，他可能也是一時被人迷——”

“一時被人迷！他是眼瞎嗎？”顧鈞氣得臉紅脖子，“被個狐貍迷也就算了，他現在卻被個豬八戒迷！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沒看到外面那些人都是這麼笑我們家的嗎？！”

“這外面那些人就喜歡嚼舌，有些話咱們該聽聽，有些話咱們也不必放在心上——”

“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我也不聾，我能聽不到嗎？”顧鈞大發雷霆，又砸了一個花瓶。

傭人都被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出來。

薛婉清看著地上的碎片，角卻無聲勾起。

顧鈞越生氣，這事才會越熱鬧。

顧言澈一直到中午，才姍姍來遲。

客廳的擺件都已經被摔得差不多了。

滿地狼藉，顧鈞也不讓人收拾。

顧言澈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而顧鈞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黢黑的面眼神冷得如寒潭冰底。

顧言澈抬眸，和他四目相對。

“你還知道回來。”顧鈞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不是你我回來的嗎？不想我回來那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

顧言澈這不以為意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顧鈞，拿起手邊的鞭子就朝著顧言澈上過去！

啪一聲！

真可惜，鞭子在了顧言澈面前的地上，并未在他上。

一邊的薛婉清看得不免有些失。

“阿澈，你爸還在氣頭上，你先進來，好好和他認個錯，他會原諒你的。”薛婉清開始勸和。

顧言澈著微微勾：“薛姨讓我進去，是進去挨鞭子嗎？”

薛婉清面一僵：“阿澈，阿姨怎麼會是這個意思呢。只是你昨晚未免真的太過，看你爸氣得，一夜沒睡，現在眼睛都是紅的，父子哪有隔夜仇啊，你知道他為了夏家的事費了多心力，可是你這……哎，好了好了，過去事咱們不提了，你們好好聊。”

“沒什麼好聊的，和那胖人一刀兩斷！再去和夏家道歉！”顧鈞著氣命令道，“顧言澈，你要是眼神不好就去給我掛眼科好好檢查一下！你到底是什麼癖好！豬圈里的豬都比那人眉清目秀了！你要真了外面有的是珍饈味，犯得著去吃那一坨豬屎？！”

顧言澈聽到這話差點繃不住，這話真是沒病。

“爸，您別這麼說，月月要是聽到你這話，會傷心的。”

“我還管傷不傷心？”

顧鈞連吃了幾顆降藥，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又上來了。

“爸，其實月月人真的好的，老師從小教育我們不可以貌取人，你要是了解，肯定會像我一樣喜歡的。”

“我不需要了解！我也不想了解！”

顧鈞暴打斷顧言澈的話，他現在不是需要降藥，而是要速效救心丸了。

“要有點自知之明，昨天晚上就不會出現在那樣的場合，真的是丟人現眼！還有你，顧言澈，你若還顧及半點顧家的臉面，就給我和那個人斷干凈！”

“這顧家的臉面，是靠自己掙回來的，而非一個人給的。只要我顧言澈有臉面，我的人長得再丑又如何。”

“你這個混賬東西——”顧鈞氣的又鞭子，奈何鞭長莫及，只能在地板上啪啪作響，“你有臉面，你有什麼臉面？！你的臉面難道不是顧家給你的？離了顧家，你算個什麼東西！顧二顧二，外面的人對你畢恭畢敬還不是看在你姓顧的份上？沒了顧家，你看誰把你放在眼里！”

“哎呀，你這說的什麼話，別怒，要。”薛婉清適時扮演賢妻良母，“阿澈，你也快別說了，你爸也是為了你好。”

顧言澈勾笑著薛婉清。

“薛姨，你看當初我爸不惜拋妻棄子也要娶你這個二婚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人過門，遭了多別人的白眼和非議啊，爺爺也反對了，那時候顧家的面子里子都碎了一地，但最后他不是還是把你娶回來了嗎？現在顧家的面子不也好好的。”

顧言澈這話說的薛婉清都面丕變。

“所以啊，你們真的不用這麼大驚小怪，這流言蜚語說幾天也就過去了，顧家有實力，就不怕被人嚼舌。是吧，爸。”

這麼怪氣的話，顧鈞怎麼可能忍得了！

“顧言澈——”

顧鈞額頭上青筋畢現，怒火高漲，顯然是了真怒，他撿起地上的鞋子就朝顧言澈的方向扔了過去。

顧言澈順勢往旁邊一閃，鞋子越過顧言澈，筆直砸向了剛從大門外進來的管家。

正中管家腦門，管家頓時一陣眼冒金星。

管家可是老爺子的人，薛婉清趕上前關心：“管家，您怎麼樣，沒事吧？”

管家回過神，變不驚：“謝夫人關心，沒事，老爺子聽說爺來了，請爺現在過去一趟。”

“爺爺找我，那我就先走了。”

顧言澈笑著和顧鈞薛婉清擺了擺手，轉去了顧老爺子那里。

管家跟著走了。

薛婉清著顧言澈離開的背影，了拳頭。

而后的顧鈞此刻尊嚴都被踩碎了一地。

縱使當年的事外面傳得如何沸沸揚揚，也無人敢當面說他半句，但是今天卻被顧言澈如此直白的穿，等于將他上最后一塊遮布扯了下來，他豈能不大肝火！

“鈞，你別生氣了。”薛婉清走回顧鈞邊，一邊幫他順氣一邊神落寞道，“當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才讓你因為我遭了這麼多人非議。對不起。”

說著，薛婉清的眼淚就下來了。

的眼淚，向來就是對付顧鈞的利。

果不其然，顧鈞一看到哭，就心疼地直安：“你這說的什麼話，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都是我不好，當年沒有堅持，才讓你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別哭了，你一哭我這心里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