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微微抬眸，偏頭看向顧十方：“顧十方，謝謝你。”

“謝我什麼？”顧十方寵若驚，一臉不可置信地把手從溫慕腦袋上拿開，撓向了自己的腦袋。

“謝謝你永遠站在我這邊。”溫慕微微瞇了瞇眼，沖他淺淺地笑了笑，“開車吧，去圖書館。”

顧十方點頭，又手了溫慕的小腦袋：“不錯啊，我們慕慕現在調整緒的時間越來越快了，值得表揚。”

“顧十方，你想死嗎？”溫慕翻了他一個白眼，“我早上剛扎的丸子頭，要被你散了。”

“散了就散了唄，反正你扎不扎都一樣。”

“顧十方！”

“一樣好看。”說完，顧十方連忙一腳油門道，“開車，止打鬧。”

**

一周后，判決結果出來了。

李家不知道背地找了誰，幫忙請來了四九城一位非常會詭辯的律師，李思雪在庭上矢口否認自己知道溫慕不會游泳。

堅稱自己只是和溫慕鬧著玩，并不停在庭上道歉和認錯，表現誠懇愿意為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

古驁俱樂部的負一樓泳池監控，由于尚未完善，只有監控畫面沒有聲音，不能證明李思雪當時是否對溫慕說過，要至溫慕于死地的話。

再加上，溫慕除了到驚訝以外，各項檢指標正常。

最終，蓄意謀殺未遂證據不充分，李思雪因故意傷害罪，但未造嚴重傷害，被判拘役一個月。

“我們可以上訴。”顧十方偏頭看溫慕，“我去找爺爺，幫你把律圈春江市退的那位池宋大神請出山。”

“池宋？”溫慕聽南朵說八卦的時候，提起過這個名字，“棄律從玄，去當道士的那位叔叔？”

“沒錯。”顧十方點頭，“把他請出山，我們上訴肯定能贏。”

溫慕若有所思，確實那位大神接過的案子，沒有輸過。

溫慕也相信，顧爺爺有能力把他請出山。

但是，這太麻煩顧家，況且不打算上訴。

眼前，溫慕看著聽到判決后的陸晚晚，才一周的時間，不過四十出頭年紀的人，頭發已經花白。

正喜極而泣地捂著臉，知道自己兒究竟都做了些什麼的，對于這樣一個結果已經十分滿意。

雙手合十，謝上蒼，是個好母親。

“不上訴了。”溫慕把目收回來，目視前方，淡淡開口。

顧十方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應聲：“好。”

言簡意賅，聲音很溫，沒多問一個字為什麼。

“你不問問我原因嗎？”溫慕微微抬眸，轉向顧十方，“你對我的決定，似乎一點都不吃驚，你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做？”

顧十方抿了抿，寵溺地看著溫慕，搖了搖頭。

然后手習慣地在的小腦袋上拍了拍，語氣輕緩：“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哪怕我做錯了？”

“在我這你永遠都是對的。”顧十方毫不猶豫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溫慕就是他的世界觀。

溫慕的心仿佛停滯了一秒。

“好吧，我告訴你原因。”聳了聳肩，深吸了一口氣，娓娓道來，“事實上我確實沒到什麼嚴重的真實傷害，李思雪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李思雪被判拘役一個月，李家和顧家也徹底鬧掰了。這些對李思雪而言，算是足夠大的懲罰了。”

頓了頓，溫慕又看了看陸晚晚一眼。

“而且，李思雪有一個好媽媽，我相信經過這件事，媽媽以后會對嚴加管教。希李思雪能珍惜，如果繼續執迷不悟，那麼不需要我把怎麼樣，將來走社會就會有更多比手段殘忍的人收拾。”

說完，

溫慕起，小手揣兜，輕松自如地離開了審判庭。

“走吧，顧十方。”步伐瀟灑，后的一切都和不再有任何關系，風輕云淡地說，“我了，去之前南朵帶我們去的那家，小海棠的餐廳吃飯吧。聽說那家餐廳的東家半年前從國外回來后，經常空降餐廳，是個超級大人，我們運氣去。”

“？”顧十方微微皺眉，愣了一下，“不是，慕慕，你怎麼突然對興趣了。”

顧十方心里煩躁，千防萬防，要是慕慕喜歡生的話，他要怎麼防。

“你想什麼呢。”溫慕回頭抬手給了他腦袋一掌，“是去幫我二哥，上次你們顧家的假面舞會上，我瞅見和我大哥戴面的人，很像是季棠姐。如果真是季棠姐的話，雖然不能說明季棠姐和大哥已經在一起了，但是起碼可以說明大哥和二哥兩個人之間，大哥的勝算更大。”

“所以？”

“所以，我打算在二哥追求失敗之前，幫他一個新的目標。”溫慕目如炬，一本正經，“我在書上看到的，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銜接追求下一個新的目標。只要不閑著，就不會有時間難過。”

“書上都是瞎編的。”

顧十方不認同溫慕的看法，真心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忘記。

別說換一個新的目標，真心喜歡一個人，眼里本看不見其他人。

在二進制里，這個世界上只有10種人。

而在顧十方關于喜歡的認知里，那個世界是一進制的，世界上只有1個人，那就是溫慕。

顧十方正思忖著，溫慕篤定開口，反駁他：“不是瞎編的，這個辦法我試過了，真實有效。”

雙手兜俯抬頭地看著顧十方，目堅定不容置疑。

“？”顧十方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辦法，慕慕你試過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顧十方咂了咂舌，到底是哪個臭小子，趁著他不在慕慕邊的間隙，悄悄闖了慕慕眼里。

不對，是慕慕心里。

想了想，顧十方實在找不到可以對號座的人。

只有……

淦！顧十方表復雜，醋意熏天，不會是皇甫清宇吧。

顧十方深吸了一口氣，眸底氤氳著星星點點的悲傷，目空地看著前方。

心里泛酸。

“對啊，我試過了，我的新目標你不是也認識。”從法院出來，溫慕目炙熱地看著遠方。

顧十方抿了抿，心里更酸了，他還認識，九九是皇甫清宇那小子沒錯了。

皇甫清宇，那臭小子居然他家！

“春江大學。”溫慕滿腔熱，看向遠方的小臉，梨渦緩緩漾起。

眼神清澈又明亮。

“春江大學？”顧十方一怔，心不酸了，“所以，你說的新目標是春江大學？”

沒皇甫清宇清宇什麼事，那他就放心了。

就是說嘛，慕慕的新目標如果是人，也該是他才對，他可比皇甫清宇優秀多了。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啊，沒事。”顧十方撓了撓頭，角止不住的上揚。

？

這家伙又在奇奇怪怪地笑什麼。

溫慕狐疑地打量了顧十方一眼，然后淡聲繼續道：“努力學習之后，我才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喜歡祝嘉榮。我對學習的熱，遠遠要超過對祝嘉榮的許多倍，從前我對他的喜歡，不過是學渣對學霸的崇拜，認為自己為不了像他那樣優秀的人，所以把他視為神明般仰，那似乎不是真正的喜歡，真正的喜歡應該是……”

溫慕頓住，沒往下說。

顧十方微微側頭：“應該是？”

溫慕也側頭看向顧十方，星星一樣的眼睛眨了眨，遲疑了一下道：“應該是什麼樣，我怎麼會知道。”

小手一背，走在了前面，悠哉悠哉，“等我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再告訴你。”

顧十方跟在后面，抬了抬眼皮：“看路，小心車。”

應該是什麼樣的，他知道。

**

李家。

陸晚晚和李敢一起從法院回來之后，就被李敢掐著脖子，往墻上撞。

“都是你養出來的好兒，我花那麼多錢幫請最好的律師，結果還是要被拘役一個月。”李敢暴怒，“丟人現眼的東西，聽說你之前還跑去溫家跪了一晚上求們，你們母倆把勞資的臉都丟盡了！還有溫家那個溫慕的小賤人，害勞資和好不容易合作上的顧家徹底沒戲，勞資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