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見嗎？”溫慕故作驚訝，“哦，我以為你有上帝視角什麼都未卜先知，連我能不能過得了初賽都不知道。”

“你……”

“你什麼，啞啦，（1）班的啞師兄會打手語，你會嗎？不會就別嗶嗶了，退下吧。”

“你簡直不可理喻！”

“要你管。”說完，溫慕對著顧十方抄了抄手，“走，”

“！”

祝嘉榮要面子又記仇，自從上次被溫慕扇了一掌之后，一直耿耿于懷對溫慕意見很大。

這會正好找到了辱溫慕的機會，沒想到居然被溫慕懟得毫無反擊之力。

他氣得臉憋得通紅。

溫慕從前本不會用這種語氣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從來都是哄著他順著他，這讓祝嘉榮很不適應。

而每次，溫慕讓他丟面子的時候，顧十方都在場。

祝嘉榮覺得，溫慕肯定是被他帶壞的，厭棄地蔑視了顧十方一眼。

然后，對著已經離開走在前面的溫慕說：“溫慕，就算我拒絕了你，你也不應該和顧十方這種人整天待在一起，他會毀了你的，你看你現在都被他帶壞什麼樣了。”

李思雪看到祝嘉榮這麼對溫慕，垂眸角悄悄的上揚。

溫慕本來懟完他都準備走了，不打算繼續跟他和李思雪廢話。

誰知道，祝嘉榮辱還不夠，還把顧十方也辱了一遍。

溫慕停下腳步，作自然地將手里的報名表塞到了顧十方手里。

然后轉，三步并作兩步地朝祝嘉榮走去，輕蔑地撇了一眼在暗喜的李思雪后，猛地抬手住了祝嘉榮的下，左右轉了轉，挑眉道：

“你這張不會說話就算了，臉還長得這麼潦草，看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溫慕，你放開我。”

祝嘉榮掙扎了一下，也抬手試圖扯開溫慕的手，但發現本扯不開，他從不知道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你不是能耐嘛，自己掙開啊。”溫慕咂了砸，提著腔拽拽地說，“顧十方這種人怎麼了，你吃點鹽吧，看你閑的，怎麼誰你都想點評兩句呢。我就和他玩怎麼了，你管得著嗎？”

祝嘉榮被激怒了，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那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聽，那你跟著他廝混吧，反正你也做不好別的。”

“廝混？”溫慕似笑非笑，眸子沉了沉，“真沒想到我們班的文豪祝嘉榮同學，能對自己的同學用這樣齷齪的詞，認識你這麼久，今天這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到底是溫慕第一次喜歡的人。

從他的里聽到他這麼形容和顧十方的關系，溫慕的心說不上來的難過。

不過氣，窒息般的難。

一旁，

顧十方察覺到溫慕的緒似乎有些不太好，徑直走了過來，面發狠眸凌厲：“祝嘉榮，不要挑釁我的底線。”

他嗓音很淡，但每個字仿佛都帶著鋒利的刀，令人骨悚然。

祝嘉榮的臉僵了。

他是怕顧十方的。

縱然心里再瞧不起顧十方，他也清楚的知道星越中學是顧家的，更清楚的知道惹了顧十方，顧十方真的會揍他。

仗著自己是優等生，隨意評價和鄙夷績比自己差的學生，他敢。

但顧十方真生氣了，他一個屁都不敢放出來。

溫慕松開了手，晦暗的眸直視著他，輕聲笑了：“祝嘉榮，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瞧不上顧十方嗎，懟他啊。”

祝嘉榮沒有張口。

李思雪有點尷尬，更多的是覺得丟人，拉了拉祝嘉榮的胳膊，替他打著圓場：“顧十方，你不要生氣，祝嘉榮他沒什麼壞心思的。”

“溫慕，祝嘉榮他也是想要你好，才一時急說錯了話，你不要往心里去。”

“這樣啊，謝謝你們好心。”溫慕目誠懇地說，“早說不就完事了，不然我還以為你們是在COS筆袋呢。”

溫慕邊，顧十方單手杵著下，眸底的戾氣被這一句話說的瞬間全消，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他這小青梅，罵人越來越高級了。

祝嘉榮依舊沒張口，臉越來越難看，剛才還在幫著打圓場的李思雪，此時也閉上了。

倒不是因為李思雪也和祝嘉榮一樣怕顧十方，更不是因為被溫慕懟的啞口無言，只是因為顧十方在，要顧及自己的人設，不能讓顧十方覺得是個睚眥必報的惡毒人。

要知道，他心里住著的人，從來都不是祝嘉榮。

而是另有他人。

溫慕微微一笑，繼續說：“還有，我不會考慮你們任何的建議，同時也希你們，不要再來同我說這無聊的毫無建設的話。”

“我要考春江的事你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很忙，沒空和無聊的人浪費時間。”

李思雪勉強著笑臉：“看到你這麼努力，我真的很開心，祝你夢真。”

話罷，

李思雪挽著祝嘉榮快步離開了。

從溫慕邊走過去的時候，祝嘉榮冷冷地撇了溫慕一眼，眼底全是不甘和恨意。

后，

溫慕的心咯噔了一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背影，終于在兩人轉彎下了樓梯之后，潰不軍般地蹲在了地上。

顧十方連忙上前，用服幫遮擋著樓梯口可能會看向的行人目，輕聲心疼地喊：“慕慕，難過的話就哭出來，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溫慕沒說話。

現在有些說不出話，懟人的時候很爽，但懟完心里莫名地怦怦直跳。

明明沒做錯什麼，卻又因為祝嘉榮剛才的眼神，無端反省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

顧十方彎腰，拍了拍的小腦袋，像是肚子里的蛔蟲，知道在想什麼一般，安道：“我明白你現在的心，但是你沒錯慕慕，是他們的錯，你甚至還救了他們一次，也拯救了我。”

溫慕抬眸，眼睛里閃爍著疑：“嗯？”

顧十方長舒了口氣：“要是你剛才沒開口，我肯定又因為揍人，挨上分了。要是揍的狠了，搞不好明年還得留校察看延期畢業。”

“所以啊。”骨節分明的一雙大手，輕輕落在了溫慕看似孱弱的肩膀上，聲音寵溺地繼續說，“我們慕慕，今天是拯救了我這個不良年的大英雄。作為回報，喏，這個給你。”

顧十方從口袋里掏出了兩顆糖。

親手剝開，喂里。

“甜嗎？”

“甜。”溫慕被他暖到了，起眼睛彎了起來，蔥白細手進了他的服口袋里。

顧十方趕捂住了口袋，皺眉：“慕慕，你怎麼跟土匪一樣，你要是還要的話，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我還能不給你？”

溫慕小手到他面前，眨著萌的大眼睛，腔道：“那，還要。”

這糖真甜，要分一點給南朵。

只見，

顧十方把兩只手都進了口袋，轉冷漠地走在了前面，說了句：“沒有了。”

溫慕：“？”

溫慕跟上去，對著他屁就是一腳，抬著幽怨的小眼神，腔兇地說：“顧十方，你想死嗎？快給我，我要拿去帶南朵分。”

“真沒了。”顧十方不給。

他的糖只給，不給其他人，南朵也不行。

然后，

他就一路被溫慕揍到了高二教學樓門口。

高二（4）班，溫慕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比先到的祝嘉榮，回頭鄙夷地看了一眼。

不好的緒，在來教室的路上，就已經顧十方驅散了的溫慕，此時毫不在意。

深吸一口氣，從書包里拿出了英語課本，按照早上顧十方給的學習計劃，開始心無旁騖的小聲背誦單詞。

顧十方說那個在春江上大學的低調學長說了，英語的詞匯量很重要。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胡思想，和與人斤斤計較上，不如多背幾個單詞來得實在。

頃，

班里的同學越來越多，南朵也到了。

“早啊，溫慕。”

“早啊，我人見人花見花開車見車胎的人間絕朵朵大人。”

“呲~”南朵打了個哆嗦坐下，邊打開書包邊說，“溫慕你這夸夸，是越來越甜了，等我了富婆，天天請你來夸我。”

溫慕托腮，鹿般的圓眸眨了眨，可到炸。

然后說：“那你是沒見到，我剛剛在教務門口懟人的時候，有多兇。”

“有多兇？”

“啊嗚（惡龍咆哮），超兇的。”溫慕搖搖頭，“可惜你剛才不在，沒機會看到。”

話音剛落，

前座的秦念可，扭著小腰哼著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