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最后看了武朝一眼。

武朝就那麼冷漠的看著他。

眼中無悲無喜，角含著笑意，看似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卻沒有半點溫可言。

時仿佛倒流回了許多年前…

父母雙亡的小孩站在路邊瑟瑟發抖，枯黃的頭發，骯臟的服，一雙怯生生的眼…

那時候在想什麼？

或許在想，如果有人能給我口飯吃就好了。

只要能吃飽飯，我就滿足了…

只要能吃飽飯…

可想也知道不可能。

誰會養活一個無親無故的丫頭片子…

當時絕嗎？

或許…

更多的是麻木。

好像人在的時候，反應也是遲鈍的，喜怒哀樂，所有的緒都很遲鈍，腦子里就只有吃飽飯一種念頭了…

直到…

一個英俊的青年騎著高頭大馬過來，他下了馬，致靴子踩在泥濘的地上，居高臨下的盯著小孩看。

許久…或許也沒有多久，青年笑著問：“你愿意跟我走嗎？”

孩愣了一下，像是沒聽清，又像是不敢相信，直到青年又問了一遍，才匆忙點點頭，好像生怕答應的慢了，青年就會反悔一樣。

后來…

很長一段時間，他在這里就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

盡管知道他別有所圖，盡管知道一切都是利用，盡管知道…

盡管什麼都知道。

可那又怎麼辦呢？

命運里所有不勞而獲的饋贈，早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這本來就是一場易。

“我走了。”八公主說。

“再見。”武朝笑著對揮揮手。

八公主也對他笑了笑。

走后，武朝才穿好服下樓出門。

街上依舊熱鬧，喧囂的人群讓武朝一些煩躁，有不長眼的路人還撞了他一下，武朝氣的罵了一句，他上了馬車，悄悄的打開了剛剛被塞進手里的紙條…

掀開車簾看了一眼。

“抄近路，去皇宮…”武朝對車夫說。

如果馬車跑得快，他也許能在八公主進宮前攔住。

忽然，道路兩旁多了一些份不明的人朝著馬車聚集過來。

“大人，有埋伏。”

“沖過去。”

武朝這次出來只帶了一個守衛，很快就不敵外面的人。

他朝著人群快速跑去，跌跌撞撞的著，跑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人追上來了，似乎沒有，武朝只覺得上疼，也不知道哪里疼，他也顧不得，只知道跑，一直跑，一直跑…

終于，他看到了一輛悉的馬車，武朝腳步沉重，呼吸急促，想跑過去，可短短的距離，就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般，怎麼走都走不到…

“落霞…”他了一聲，重重的倒了下去。

閉眼的那一刻，他又看到了那雙眼，那個人。

很多年前，他也是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那個怯生生的小孩，以及一雙讓人心疼的眼睛，讓人忍不住想要帶回去好好的欺負…

八公主從車上下來，心口忽然刺痛，腳步踉蹌的幾乎站不穩。

“殿下，怎麼了？”丫環詢問。

八公主環顧四周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可明明聽到有人了的名字。

“落霞…”

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我的妄想。”

“殿下說什麼？”宮詫異的看。

八公主搖搖頭，一步步走進了宮門。

…

“武朝死了。”

慕辰帶來這個消息，裴濯并不意外。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在衛青瑯逃走之后就該抓武朝的。

武朝這個人就像個樞紐，他掌握著城北大營全部的，只要抓到他，很多問題都能知道答案。

可惜到底晚了一步…

他也沒想到那些人會在衛老太醫被抓后，這麼果斷干脆的將武朝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