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勝寒！！

裴濯真真切切的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站在朝堂上，看著朝中的員們一個個的都懷著不單純的目的鼓皇帝，欺騙皇帝…

皇帝雖然高高在上，可裴濯卻覺得他像手藝人手里的皮影…

看似站在臺上，看似被一群人圍觀贊嘆。

可本質上，只是被人控的皮影…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

就連二皇子的人也加了…

只有王寧之和三皇子反對，可王寧之勢單力薄，他作為國子監祭酒，看似很有影響力，可權力卻被削弱了，而后續的影響力，勢力還沒能發展起來，這讓他很被。

至于三皇子…

他一個閑散的王爺，領著一個閑散的職，他沒有什麼權力，更沒有什麼影響力。

裴濯真切的看到他臉上的急切，挫敗，以及…無能為力。

是的。

無能為力。

這種覺從前裴濯經常有，因為他真的就無能為力。

看來，沒了權力，無論你是清水村的裴濯還是尊貴的三皇子，區別都不大。

裴濯忽然笑了起來。

他像是想通了什麼，放下了什麼，又拿起了什麼。

最后，裴濯跟著一眾人跪在地上，給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大喊：“陛下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了朝，眾人三三往外走。

裴濯跟著張明啟，他們要去閣一起商量一些事。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敢小看裴濯了，因為張明啟真的在放權，一點一點的給裴濯。

這是一個很大的信號。

閣商量的事很多，皇帝親征一個，北地戰事一個，最關鍵的是立太子的事…

裴濯想笑。

立太子…

看看吧，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此去就是送死，就差把棺材直接懟臉上去了。

可是皇帝不知道。

只有皇帝不知道。

真可悲…

…

閣這邊一直到下午才離開，張明啟本來有很多事要辦。

但是他都丟給裴濯，自己悠閑的聽慕辰給他念花話本子。

嗡嗡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

裴濯忍無可忍。

這兩個人是實在沒事做了吧？

等到念完了話本子，才說起了正事。

其實也不算是正事。

裴濯說：“二皇子那邊…昨天去見了太后。”

他雖然說的平靜，可實際上是在試探。

“這個人，老了老了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張明啟抱怨了一句。

裴濯忽然想到許寧老生常談的一句話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太后覺得自己被毀了一輩子，如今兒子也死了，當然瘋魔要展開報復。

可是張明啟的視角，他有那麼多兒子，那麼多人，他看不到這些人們的痛苦的。

不能讓他開心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丟掉。

就像當初的李夫人。

許寧評價張明啟。

告訴裴濯：“人是復雜的，不能單純的拿好壞的評論。”

張明啟就是個及其復雜的人。

他也是…

裴濯回過神來，發現張明啟和慕辰都看著他。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

張明啟看了他一眼，慕辰開口問：“義父問你，許寧新書七八糟寫了什麼東西？”

裴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明啟，不太明白，怎麼從國家大事忽然轉到這了…

他說：“我也不知道。”

慕辰很失，話這麼？他就不能多說點嗎？

他責怪的看了裴濯一眼。

裴濯“…”

對于張明啟而言，人好像就真的像一件服，沒了就沒了，不值得他勞心傷力。

張明啟知道裴濯想什麼了，可他什麼都沒有說。

這是一種默認，也是一種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