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當然沒有讀心,他也不知道許寧想什麼。
可是錢帛人心啊。
何況這麼大一筆銀子呢,裴家人為了那麼點銀子就能要他的命……
他吃夠了虧。
雖然當初是被迫娶了許寧,甚至有段時間他厭惡的恨不得殺了許寧。
可是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只有許寧了。
只有了。
如果也離開…
裴濯垂下了眼睛,在許寧探究,憤怒的眼神中,他又看可憐的像只即將被拋棄小狗:“阿寧,你別怪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許寧“…”
是吃不吃,裴濯這一個掌一個糖,恰到好的拿住了。
盡管,理智告訴,裴濯或許是裝的,不要相信他,他剛剛就是在威脅你,可是人出這樣的神示弱,還是不可控的有一點點心。
只有一點點!
“害怕什麼?”許寧故作冷淡的問。
也……別指輕易原諒。
不要臉的話說出第一句,剩下的就好說多了。
裴濯面溫的說:“怕你丟下我去找…去找那個…”
去找那個姓孫的臭王八!
許寧“…”
這一點可以保證,找誰都不會找姓孫的!
裴濯笑著抓了的手:“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說:“我們睡覺吧,我有點困了。”
許寧“…”
換其他任何男人這麼說,許寧都會覺得油膩惡心想打死他,可裴濯…
人做什麼都是的。
有時候看著裴濯那張臉,都覺得自己和他睡在一起是犯罪。
有點懂當年紂王的覺了。
春江樓的伙計們今天都很老實,因為東家大爺來了,眾人說話都不敢大聲。
沒多久,許寧來了,楊掌柜早就等著了,看見明顯的松了口氣。
“東家來了……”楊掌柜帶著許寧上樓,二樓最里面的一個雅間,一個男人正無聊玩著手里的扇子,聽到腳步聲,他抬眼看去,門開了,楊掌柜領著一個姑娘進了門。
夏清和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楊掌柜說的姑娘就真的是個姑娘,芽菜苗一樣,小孩子跑出來了?
楊掌柜一眼就看出這個不靠譜的大公子在想什麼,他干咳一聲,提醒夏清和,不過夏清和并沒有將楊掌柜的提醒放在心上,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許寧。
“小妹妹,你不會是了家里的方子,跑出來賣的吧?”
許寧“……
雖然夏清和的話有點問題,不過許寧也沒惱,掙錢麼,人家問一句也正常,解釋:“我十五歲了。”
夏清和是真沒看出來,他堂妹十三歲就都比眼前這個長的威武了。
楊掌柜生怕這個東家爺說出什麼不恰當的話來,于是趕將話題帶到了正軌上。
夏清和覺得二百兩不算什麼,豆腐能在春江樓買,自然也能在別的地方賣,方子在他手里,他怎麼也不會賠本。
不過,他對許寧的份存疑,于是笑著問:“姑娘祖上是廚?”
這話許寧之前誆騙楊掌柜的時候說過。
于是點頭。
“請問祖上的廚是哪位?在下對宮中的幾位廚還是了解一些的,說不定認識。”
許寧為了藏份謊稱自己姓張,張是大姓,就不信那麼多廚沒一個姓張的,就算沒有也沒有關系,那一定是這位夏公子孤陋寡聞了。
許寧搖頭:“是我太太太爺爺,不過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夏清和微微瞇眼,手里的扇子轉了又轉覺得越發可疑。
“張姑娘居然不記得自己祖爺爺的名字?”
許寧反問:“夏公子記得你太太太爺爺什麼嗎?”
夏清和“…”
他每年都去祭祖,給祖宗上香,做錯了事,家里還讓跪祠堂…
可是…
可是他確實沒留意太太太爺爺什麼。
什麼來著?
楊掌柜也不記得他太太太爺爺的名字。
于是許寧說:“夏公子都不記得,也不用質疑我,這東西你們愿意買就買,不愿意我另找他人,告辭。”
說完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推開門,噔噔噔就下了樓…
夏清和“…”
就,走了…
楊掌柜“…”
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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