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打了段祁州一掌后,后悔了一整夜。
倒不是覺得自己當時激出手有什麼不對,只是擔心段祁州會不會公報私仇報復。畢竟,段祁州這樣的男人,估計沒有挨過人的打。
好在,實在是多慮了。
段祁州沒有想象的那麼小氣,而且,他太忙了,忙得別說不出一丁點時間來公報私仇針對,就連多看一眼,他都沒這個功夫。
接下來的一周,兩人在公司面,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公事公辦,兩人的流也還算正常,毫沒有因為個人而影響工作效率。
而公司里另一位“搞事大戶”的肖喜婷,也因為程頤靈和段祁州分手的事,消停了不。
阮明月總算過上了太平日子。
只可惜,沒太平幾天,母親翁芯就真的開始給安排相親了。
禮拜五中午,阮明月剛下樓準備去公司的餐廳吃飯,就接到了母親翁芯打來的電話。
“喂,媽。”阮明月當時已經把答應母親相親的事忘得一干二凈,還以為母親那里又出了什麼事,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擔心。
“月月,明天周六你不加班吧。”母親翁芯的聲音聽著心很好。
“嗯,不加班,怎麼了?有事嗎?”
“媽上次和你說過的,讓你段叔叔給你個相親對象,你段叔叔特別上心,聯系了好幾個他的朋友,這不,已經幫你到了。”
阮明月一聽是相親,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媽,怎麼那麼快?我還沒準備好相親,我……”
“你這孩子,明明上次答應了,怎麼還出爾反爾呢?你以為你段叔叔是隨隨便便路上給你拉了一個男人來嗎?他為了你的事,聯系了很多朋友,用了很多人。我可告訴你,你一定得給我好好的認真的對待這次相親。”
阮明月頭都大了。
翁芯卻越說越興:“這次和你相親的是秦家的獨子,也是秦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你若真的運氣好能嫁進秦家,那以后的日子就是榮華富貴,錦玉食,媽也能沾你的,在段家直腰桿。”
“媽,人家秦氏集團的繼承人,有必要來和我相親嗎?這件事會不會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你段叔叔把你的照片發給秦總了,秦總拿給小秦總看,結果小秦總一下就同意了相親的事。”翁芯開心,“月月,你得有自信,不是媽自夸,你這張臉,只要是個男人都得心。”
阮明月覺得母親太過夸張了,而且,就算的臉真的那麼好看,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男人的心只是剎那的事,兩個人能否走下去,最后看得可不是值,而是能否契合的三觀和靈魂。
“總之,你空出周六的時間,去和小秦總見一面,我等下就把相親的時間和地點發給你。”
“媽……”
阮明月來不及再說什麼,母親翁芯已經掛了電話。
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時,樓道里忽然蹦出來一個人。
“阮書,你要去相親啊。”
是采購部的小賈。
他剛才坐在樓道里煙,正好聽到了阮明月的話。
阮明月看到小賈,兩眼一黑,頓時有種不詳的預。
這個小賈是典型的婦之友,平日里沒事就喜歡和同事坐在一起聊八卦,比巷口的大媽還要碎,公司的小道消息,誰和誰的桃緋聞,但凡進了他的耳朵,都要從他里過幾遍,而且版本一個比一個離譜。
阮明月對小賈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下留。
小賈笑起來:“阮書你臉紅什麼啊,你這個年紀的去相親很正常啊,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保的。”
“不是的,小賈,這事……”
“喂!陳磊,獨家消息,阮書周末要去相親了!”
阮明月話還沒說完,小賈已經拉住公司另一個同事迫不及待地分這個新鮮八卦了。
“是嘛。”陳磊接腔,“那我們公司至有一半男同事要哭暈在廁所吧。”
“一半哪夠啊,你簡直小瞧了我們阮書的魅力,要我說,至得是百分之八十的男同事今晚要失眠。”
“也是也是,阮書,原諒我,是我數學不好,不是你魅力不夠。”
兩個人直接對著阮明月本人臉開大。
阮明月干笑著,說不出的尷尬。
“阮書,你周末和誰相親啊?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秦氏集團,是我們知道的那個秦氏集團嗎?”小賈還想深挖一下。
“不是的,你聽錯了。”阮明月一口否認。
剛想讓小賈和陳磊別給瞎宣傳,忽然聽到走廊里響起一陣輕咳。
小賈和陳磊原本嬉笑的臉頓時凝固了。
“段總。”
“段總。”
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阮明月后的方向打招呼。
阮明月回頭,看到段祁州和他的特助褚飛站在的后。
“段總。”立刻也打招呼。
段祁州看也不看一眼,面無表地與他們三人肩而過。
走廊里的氣明顯低了下去,阮明月站著不都像是能被段祁州過分冷厲的氣場割到。
小賈和陳磊更是大氣不敢,等段祁州走進了餐廳,他們兩個才松了一口氣。
“段總今天怎麼來公司的餐廳吃飯啊?他平時很來這里吃的。”
“就是,剛才我一抬頭看到段總的臉,差點被嚇死。”
“……”
段祁州的出現讓小賈和陳磊不再醉心于調侃阮明月,把話題轉移到了別,阮明月趁勢走開了。
下午,母親翁芯就把周六相親的時間和地點發給了阮明月。
阮明月看著信息中出現的八星級的米其林餐廳,暗暗咋舌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相個親都要去這麼高級的地方。
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出門都要踩金磚的爺,和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或不見,他們都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何必浪費周末這麼好的時間呢。
“咚咚。”
正出神,有人敲了敲的辦公桌。
阮明月抬頭,看到段祁州的特助褚飛站在的工位前。
“阮書,段總讓你去他辦公室。”
“好。”
**
阮明月敲門走進段祁州的辦公室。
“段總,你找我?”
段祁州正在簽署壘在他辦公桌上的那一沓合同,頭也沒有抬。
“cosmo的合同我今天看過了,有幾個數據存疑,我都圈出來了,你周末飛一趟青城,和cosmo的法務再確認一下。”
周末要加班?
這可真是一個逃避相親的好理由。
阮明月莫名松了一口氣。
“怎麼不說話?”段祁州抬眸看一眼,“周末不方便?”
“方便。”阮明月趕說。
“那就去訂機票吧。”
“是,段總。”
阮明月走出段祁州的辦公室,立刻給母親翁芯打電話。
“媽,我周末要去外地出差,不能相親了。”盡量掩住自己的竊喜,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許的憾。
“怎麼忽然要出差?月月,是不是你不想去相親故意撒謊騙我的?”翁芯急得跳腳,“我都和你說了這次相親很重要,人小秦總可是秦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都愿意紆尊降貴來見你了,你怎麼能放人家鴿子呢?你讓我怎麼去拒絕嘛!”
“你就說我臨時要出差啊。”
“什麼差這麼重要,非要周末去?你讓別人代你去不行嗎?”
“不行,是段總親自安排的。”
阮明月搬出了段祁州,果然,母親翁芯那頭瞬間沒有了聲響。
“行吧行吧,那我去和你段叔叔說說,讓他和秦家重新約個時間。”
“媽,不用重新約時間了,直接取消得了,我們和秦家門不當戶不對的,見面也沒有意義。”
“你胡說什麼,這麼好逆天改命的機會,怎麼可以取消?”翁芯氣不打一來,“你別給我你那些小心思,等你出差回來,你一定得和小秦總見面,掛了,你回來再說。”
母親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阮明月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了。
不過,秉持著“能逃一日是一日”的心態,阮明月還是欣然地接了這次出差,給自己訂了機票,周六上午就飛去了青城。
cosmo的法務經理陳薇安親自來接的機。
阮明月寵若驚:“陳經理,怎麼還勞煩你親自來接機呢?這多不好意思啊。”
“因為司機周末休息,公司就剩我一個怨種周末要加班。”
“抱歉陳經理,因為我們公司的疏忽,耽誤了你周末的寶貴時。”阮明月真誠地道歉。
“阮書你別當真,我就是開玩笑的。”陳薇安笑起來,“不過我也的確不理解,其實合同的數據線上核對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知道段總為什麼非要安排你跑這一趟。”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老板的心思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猜啊。”阮明月也開玩笑。
“行吧,那就既來之則安之,等修改好合同我請你吃飯,去嘗嘗我們青城的特食。”
“不不不陳經理,是我該請你吃飯,然后回去找段總報銷才對。”
“既然要找段總報銷,那我可就不請你吃青城特食了,我得請你去嘗一下青城最貴的食。”
阮明月笑:“好,全都聽陳經理安排。”
**
阮明月和陳薇安完工作后,一起去青城食府吃了晚餐,陳薇安原本還想帶阮明月去青城著名的夜景打卡點逛一逛,但阮明月知道陳薇安孩子剛出生不久,不想耽誤陳薇安太多的時間,就婉拒了。
陳薇安離開后,阮明月打開手機地圖,看了眼酒店和青城食府的距離,發現步行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距離,便打算走路回酒店,順便消消食。
這條街路上很多小攤,阮明月走走看看,很多小東西見所未見,覺得新奇就駐足多看幾眼。
“姑娘,買花嗎?”
路過一個賣花的小攤時,阮明月停下了腳步,因為賣花的大娘有殘疾,但笑容格外燦爛。
被大娘的笑容染,明知道酒店不會有花的皿,還是買下了一束香檳玫瑰。
付完款,阮明月正要離開,忽然瞥見大娘的小凳子后面,有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人正趁大娘不備,悄悄割斷了放零錢的小包。
“喂,你干什麼?”阮明月大喝了一聲。
黃青年低著頭,拿上大娘的小包就跑。
賣花大娘發現有人的錢,急得團團轉,可惜,腳不便,追也追不上。
阮明月見狀,追著那黃小就跑。
幸好,今天穿了平底鞋,跑起來不限,一邊跑一邊大喊:“抓小,抓小!快幫忙抓小!”
街道上不熱心市民聽到喊聲,都紛紛出援助之手。
最終,在三個熱心大哥的幫助下,阮明月功地追到了那個小。
“艸,臭娘們,要你多管閑事!”那黃青年不滿地朝阮明月啐了一口。
阮明月直接將懷里的玫瑰連花帶刺猛地砸在那小頭上:“你沒手沒腳嗎?這麼年輕自己不好好去找份工作賺錢,弱勢群的錢你要臉嗎你?”
那黃不語。
阮明月把小手里的錢包搶回來,還給了賣花的大娘。
周圍的人幫著報了警,附近的警察很快趕來把人帶走了。
“謝謝你啊姑娘。”賣花的大娘握著阮明月的手,很是,“謝謝你幫我,不然我這一個禮拜的賣花錢都沒有了。”
“沒事大娘,不用客氣。”
“你的花剛才花瓣都落了,我重新給你包一束吧。”
“不用了,我住酒店,其實也沒地方花。”
“不行,那也得給你再包一束,這是我送給你花,表示我對你謝,你一定得收下。”
阮明月又推拒了一番,但最后架不住大娘的熱,只能收下了花。
告別大娘后,繼續沿著馬路往酒店方向走。
“嘀嘀。”
后忽然響起車鳴聲。
阮明月回頭,看到的后跟著一輛邁赫,車牌有一點眼。
車窗降下來,一個英俊的男人朝阮明月招手。
“嗨,那位俠,我們是不是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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