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上,兩輛車越開越快,像離弦之箭一晃而過。若是車技跟不上,怕是要出事故。
“他們在幫我測試智能駕駛系統的能。傅總,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段星河滿臉都是笑意。
他顯然知道傅京禮和許愿那段過往,這話也像是挑釁一般。
“你讓許愿幫你做智能駕駛系統的能測試?你瘋了?”傅京禮厲聲開口:“讓停下,我來。”
段星河聽到這話微微掀了下眉,目中帶著冷意的審視他,薄勾出笑弧,眼眸里卻都是一片晦暗。
“傅總,你配嗎。”
話落。
兩輛車從他們邊疾馳而過,引擎轟鳴,帶起一陣風。
“段星河,車速太快了!讓下車,我來!”傅京禮盯著兩輛車,濃眉擰,面沉。
段星河輕笑,笑意中明顯帶著譏嘲。
“傅總,這是盛世的賭約,你們傅氏的人恐怕還不能手。”他涼涼的回應。
“哪一輛是許愿在開?”傅京禮繃,臉愈發冷冽。
他是真的擔心許愿會出事。
“火紅那輛,我猜到會來所以特地準備了喜歡的紅跑車。”段星河拿起對講機,命令道:“看見前方兩百米的墻了嗎?朝墻開,加速。我讓你們剎車,你們才能剎車。”
“段星河,你在開玩笑?”竭力偽裝鎮定的傅京禮終于變了臉。
“放心吧,我不會拿人命開玩笑。我計算好了,只要他們按照我的指令,在特定的時間點踩下剎車,就一定不會出事故。”
段星河用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額角,輕笑道:“傅總,請相信我的大腦。”
傅京禮面如寒霜,目兇狠得仿佛能吃人。
豎立在跑道旁的大屏幕忽然閃了閃,顯現出左右兩個畫框。左邊畫框里是許愿認真駕駛汽車的側臉,右邊畫框是陳飛豪。
安裝在車的攝像頭正在監控兩人的狀況。
許愿踩下油門,不斷加速,致明艷的側臉被鍍上一層金邊,好得有些虛幻。
聽見加速朝墻撞去的指令,許愿沒有詢問,也沒有質疑。
作為研究人員,清楚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膽怯,臉平靜默默執行每一個步驟。
陳飛豪的表現卻截然相反。他額角冒出豆大的冷汗,鞋尖點在油門上,卻沒敢往下踩,反倒猶猶豫豫探向剎車。
“兩百米的距離加速沖撞,要關頭本剎不住!段老師,你確定要我這麼做?”
陳飛豪的聲音有點虛,呼吸漸漸重。
“記住你來這里的目的,繼續,加速,不要停。”段星河聲音冰冷,抬頭看著大屏幕,視線卻完全忽略了驚慌失措害怕到渾發抖的陳飛豪,他的目只一味盯著許愿。
長得如此漂亮,眼眸卻藏著堅韌的,看上去那麼需要人呵護,做起事來卻這麼狠,強烈的反差讓段星河沒有辦法把目挪開。
兩百米的短距離加速沖撞,如果無法準地抓住最佳剎車點,一場慘烈的事故在所難免。
許愿不怕是因為知道什麼是智能系統,段星河既然是蘇青蓮曾經用過的人,那智商必定能與蘇青蓮匹敵,所以若這系統是段星河早前研究出來的那絕對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更重要的原因是,知道那墻是防護墻,墻是的,是測試專用,不會真的發生車禍,這場比賽到最后賭的就是心態了。
陳飛豪不同,他是真的在賭段星河的大腦能做出最佳決策,賭他自己的反應速度能跟上這條決策。
所以就看最后了。
“加速。”段星河依舊沒讓兩人剎車。
車輛離墻的距離越來越短,死亡近在眼前。
“讓他們剎車!會出事的!”傅京禮的嗓音已經沙啞了。
恐懼扼住了他的咽,著他的心臟,讓他方寸大。
他當然清楚如果出車禍可能會發生什麼,哪怕這車是改良過后的他還是會怕。
盛景炎就是……就是這樣殘的……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許愿也被廢掉。
“快讓他們剎車!”他握住段星河拿著對講機的手,用力極猛。
段星河靈巧的躲過傅京禮,臉上的表不變,他慢條斯理的換了一只手拿對講機,笑著下達指令:“腳踩油門,不要放松。”
大屏幕里,許愿腳踩油門,漆黑眼眸淡漠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墻。
臉上沒有任何表,仿佛真的只是在執行什麼簡單的命令任務。
陳飛豪已經崩潰了。
“段老師,再加速我就要撞死了!那他媽是墻啊!是墻啊!你要撞死我啊!我不玩了!這副總誰當誰當我沒這個命!”
尖銳的長鳴在空氣里撕扯。
那是陳飛豪急踩下剎車的聲音。
胎地面,冒出一黑煙,車還在向前行,顯然已經失控。
驚險萬分的場面,看得諸位高管滿頭冷汗。
陳飛豪的父親陳建軍哆哆嗦嗦出手不停地拍口。他的書馬上從藥瓶里倒出一粒速效救心丸,塞進他里。
傅京禮心臟狂跳,太痛不止。
他繞到段星河另一邊,對著對講機大喊:“許愿,陳飛豪已經剎車了!你快剎車!你不要命了?”
為了盛世副總的職位,為了幫盛景炎守住盛世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大屏幕上,許愿無于衷。
車載音響里清晰傳來傅京禮的聲音,卻只是讓彈了彈握著方向盤的十手指。
這輕描淡寫的舉,表明依舊保持著冷靜。
陳飛豪卻已經嚇破了膽。
段星河盯著大屏幕里的人。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這麼兇狠的……真是危險又勾人。
“踩住油門,不要放松。”他輕笑下令。
如果這張臉被嚇哭,紅著雙眼流出淚珠,肯定也很,可惜了,以許愿的格,是不會讓他看到這模樣的。
“段星河!你瘋了!”傅京禮徹底失控,一拳揮向段星河。
段星河偏頭躲過,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傅京禮的特助們立刻沖上去勸架,段星河的研究員們也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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