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走到出站口,蘇向南發現這一路走來,好多人都盯著他看,特別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眼睛一直盯著自己手里的花,顯然十分喜歡。
這讓他信心倍增,果然四弟妹說得一點都沒錯,生都喜歡花。
部隊后山的山坡上開滿了花,五六的特別好看,去摘的時候,他專門只挑了白的花,
白的多好看呀,一看到就讓人聯想到純潔無瑕,送給那個夏記者再合適不過了。
很快車就到了站點,等車緩緩停穩以后,車門打開,旅客們蜂擁而出,車站里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只見一個二十一二歲,穿著白連的姑娘,跟著人群走向出站口,姑娘大概一米六的高,帶點嬰兒的鵝蛋臉,眼睛又圓又大,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活一個大甜妹。
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了蘇向南,因為他實在太‘出類拔萃’了,一米八五以上的高,穿著一綠軍裝,抱著一束白的花站在人群里,實在太扎眼,想忽略都難。
因為提前和蘇向南通過電話,知道他會來接自己,這個年代這綠軍裝就是標識,所以姑娘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看著他姿拔,還抱著花,姑娘原本還開心的,只覺得這人還浪漫的,臉上不自覺也掛上了笑容,兩個酒窩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甜可。
但是越走近,越覺得不對勁,直到看清楚那是一大束白花后,姑娘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時候蘇向南也看到了姑娘,因為脖子上的那塊紗布,蘇向南很快便確定了的份,因為電話里,他已經知曉脖子傷了。
確定了份后,蘇向南大步朝走了過來。
“你是北城來的夏谷雨夏同志吧。”蘇向南走到姑娘邊率先開口問道。
因為有上次小劉接錯人的前車之鑒,這次蘇向南特地問了全名。
“嗯。”夏谷雨回答道,然后看著眼前的大高個:“蘇向南?”
“是我。”蘇向南聲音洪亮,看向眼前的姑娘。
只見鵝蛋臉,大眼睛,雖然不是明艷大氣的長相,但是小巧玲瓏的材,再配上這張甜妹臉,頗有一種鄰家小妹的親切。
“聽說你們孩子都喜歡花,所以來之前,我專門去后山摘了一束,”蘇向南說著連忙將手里的花遞了過去:
“送給你,希你喜歡。”
夏谷雨看著遞過來的一大束白花,勉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有禮貌地接了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
“蘇團長,你知道我剛撿回來一條命吧。”
蘇向南有些疑,不知道這個小夏同志,怎麼忽然問自己這麼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知道,火車站的乘警簡單提過。”
“所以……”夏谷雨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睜著葡萄般漆黑的大眼睛繼續問道:
“你送我白花?”
“嗯。”蘇向南完全沒意識到哪里不對,開口問道:“你不喜歡嗎?”
夏谷雨看著眼前的鐵憨憨,被他的話問得哭笑不得,無比勉強地點了點頭,然后吐出兩個字來:
“喜歡。”說完以后,臉上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齒繼續道:
“我謝謝你呀!”
蘇向南只當是真的在謝自己,大手一揮,十分大氣地說道:
“不用謝,喜歡就好。”說完以后,抬手拿過夏谷雨旁的箱子,說道:
“走吧,我們回部隊。”說完便大步朝前走去。
夏谷雨個子小,又加上前幾天上了傷,走不快,很快就被前面的蘇向南甩了一段距離。
看他還在繼續走著,好似毫沒注意到自己沒跟上來的樣子,夏谷雨沒忍住開口住了他:
“蘇團長。”
因為人太多,聲音嘈雜,走在前面的蘇向南并沒有聽到聲音,夏谷雨不得不將聲音提高了一些喊道:
“蘇團長。”
這次蘇向南聽見了,他轉過頭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夏谷雨被自己落在了后。
“蘇團長要不我們走慢點。”夏谷雨走到蘇向南邊,開口說道。
“哦哦,行。”蘇向南連忙點了點頭,然后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平時不怎麼和生走路,不知道你們這麼慢。”
好吧,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
還好夏谷雨是個十分有教養的人,也看出來眼前的大高個兒只是沒有考慮到,不是故意針對自己,所以并沒有對他發火。
不多時,兩人就走到了停車的地方,這一路蘇向南也看出來了,夏谷雨上好像有傷,于是在上車的時候,還抬手扶了對方一把。
其實他不是沒有商的人,要真沒有商,也不會主去問夏青檸,接人要送什麼了,只是有些習慣已經刻在骨子里了,就比如剛剛走路走快這一點。
車子開出去,兩人都不是冷場的格,沒一會兒就聊開了,夏谷雨給他說了一些北城好吃的,好玩兒的,還邀請他有空去北城玩。
蘇向南則給介紹了一些部隊里發生的趣事:
什麼新兵想煙,自己不能買,了個過路的老頭幫自己買,第二天連長在隊里問:‘昨天是誰讓司令幫忙買煙的,站出來!’
什麼有些士兵軍踢不高,集被送到文藝兵那里,練習拉韌帶,個個疼得齜牙咧,卻還要在姑娘面前表現男子氣概,是沒一聲。
什麼有對象的同志,收到對象的信,必須在宿舍給大家朗讀,讓宿舍的同志,也一起驗談的覺。
蘇向南說的新鮮事,將在大城市過著循規蹈矩生活的夏谷雨,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覺這些兵哥哥又搞笑,又可。
開了一大半的路程后,夏谷雨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你認識一個陸驚蟄的團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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