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免費試用過了后，花楹雪里的顧客就開始絡繹不絕。

平寧縣可以說是信州最大的一城，且與周邊幾個縣城都距離不遠，更是有渡口，水路方便，再加上本就繁華且人口眾多，花楹雪在短短幾日就聲名大噪。

除了城中和附近幾個城里的顧客，甚至還有專門走水路過來購買的客人。

三日的試用已經足夠那些人驗證：花楹雪產出的香皂很好用，香膏很滋潤且不會油膩膩，最重要的是香水和口脂。

那香水只需要噴灑一點點就會持久留香，比起熏香要簡單得多，且香味多種多樣，可以據自己的喜好挑選，對了，還可以混著用，調出自己喜歡的味道。

還有那口脂，眾多就不說了，涂到上滋潤清香，而且不易，不必擔心出門沒多久口脂就掉了的煩惱。

總之，花楹雪的生意比預期還要紅火，沈檸和蘇漣漪一算賬，又是好一通歡喜。

當然，一家歡喜一家愁，們高興，也有人不高興。

李青青從后門進了徐家，了二房三公子徐放的小妾……而且是先生米煮飯后才迎進門的小妾。

再加上家里落敗聲名狼藉還有個殘疾哥哥和刁鉆娘親，二夫人對很是瞧不上眼。

只是三公子徐放因為不喜歡新定親的未婚妻太過端莊無趣，反而對能放得開整日作妖的李青青很有興趣，所以李青青在徐家的日子眼下還不算難過。

除了安立命，還略有余力能照顧上殘了的哥哥和母親李婉華。

只是李婉華要想過上當初被蘇漣漪捧著做富太太那樣的日子卻是不能夠了。

李青青畢竟只是小妾，而且是庶子的小妾，能扶持一下已是不易，最多能讓他們維持個溫飽，想要多余的東西是萬萬不可能的。

況且，這些日子徐放似乎已經開始對膩味了……

李青青就是這個時候見到潘夫人的。

潘夫人是知縣夫人，即便只是小妾扶正的妖艷賤貨，但畢竟是知縣夫人，到了徐家拜訪二房夫人時，二夫人還是得對客客氣氣。

當潘夫人不經意般問及李青青，說曾經認識時，二夫人就讓人將李青青來作陪。

等到只剩下潘夫人與李青青兩人時，潘夫人終于顯出來意。

“李姨娘本來是要做三公子正妻的，唉，也是可惜了。”

故意李青青的肺管子：“我方才見二夫人似乎待李姨娘不怎麼上心，若是三公子正妻，二夫人這個做婆婆的，也不會這般輕視于你吧？”

李青青的面頓時就變得僵。

別開視線語調生：“夫人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知道了李姨娘的遭遇后替你覺得惋惜，又想著……時至今日，你怕是連害你至此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李青青聞言頓時一愣：“夫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害至此的還能有誰，不就是蘇漣漪那個低賤商戶！

若非蘇漣漪當眾捉又不顧夫妻分將哥哥告到衙門，李家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本是清貴人家的小姐，做三公子的正妻還算般配，可就因為蘇漣漪不念舊的鬧了一場，李家沒了。

哥哥殘疾且沒了功名，徹底毀了前程，連累的也聲名狼藉，當初為了救哥哥不得不委徐放，如今讓二夫人那老人輕賤于。

“都是蘇漣漪那個忘恩負義的低賤商戶，我兄長當初功名在尚不嫌棄的出，卻那般心狠手辣，毀了我們全家！”

李青青咬牙恨得不行，卻又偏偏無可奈何。

說來說去，尊貴的是徐家，而，只是徐家二房庶子的小妾……又能將那商戶如何！

對面，潘夫人笑著搖頭：“我就知道你想不清楚來龍去脈。”

在李青青狐疑的視線里，潘夫人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蘇漣漪嫁給你兄長三年，你們家蒸蒸日上，一直都相安無事，怎的，忽然就鬧開了？”

李青青皺眉：“夫人究竟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對你們的變化，就是從和那個沈寡婦攪和到一起做生意開始的吧？”

李青青一愣，然后就想起來，好像確實如此。

“沈寡婦有個弟弟沈青柏，就在縣學念書，你兄長與他那……相好的也在縣學，蘇漣漪一介商戶，整日只知道與那些臭錢打道，三年相安無事，又怎會忽然疑心你兄長的？”

李青青騰得站起來：“是那沈氏嚼舌了！”

沒錯，一定是這樣，沈氏的兄弟在縣學，和兄長離得近，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告訴了沈氏，然后沈氏就給蘇漣漪嚼舌了。

否則蘇漣漪怎會忽然疑心大哥，三年都過來了。

李青青越想越是這個道理，尤其是想起來有一次去記找蘇漣漪讓給徐家分一百罐罐頭，蘇漣漪那時已經松口了，就是那個沈氏多事。

卑賤村婦，如此惡毒，自己死了丈夫便也要鬧得旁人家宅不寧，結果連累毀了的姻緣……真真的該死！

潘夫人嘆了口氣：“那村婦不可小覷，我弟弟當初就是死在手上，所以我才來提醒你，莫要大意。”

李青青咬牙：“我定不會放過那寡婦。”

潘夫人眼底閃過得逞笑意，面上卻是一片誠摯：“你看我如今看似風，其實當初也和你一樣，為人妾室……若是咱們都不能為自己做主，哪還能指旁人。”

潘夫人拉住李青青的手，緩聲開口：“如今你我同仇敵愾，他日若是有機會，定要并肩協力，讓那寡婦生不如死！”

李青青重重點頭：“沒錯……不過就是會賺點錢，我如今畢竟是徐家人，定能尋到機會好好教付出代價！”

潘夫人眼底閃過得逞。

尋了個幫手，再對付起那寡婦來必定事半功倍……

沈檸并不知道那兩人已經在暗設計想要害，這些日子連花楹雪的生意都不怎麼上心，而是在大手大腳花錢。

花錢做些別的事。

“砰……砰砰砰！”

遠的荒野炸聲響起，沙石飛濺，火閃現。

沈檸遠遠看著，終于出滿意的神：“了。”

旁邊，七月目瞪口呆看著那邊：“這就是小姐說的霹靂彈？這……到底是如何制的，怎會如此可怕。”

沈檸笑道：“正是霹靂彈，要的就是這個威力。”

這些日子，沈檸絕大多數心思全都撲在制作炸藥上面。

準備去海市了。

海市在信州那邊，距離平寧縣有一日的水路，那邊海市繁華，且有信州水軍坐鎮，但從平寧通往海市的水路上不甚太平，偶有水匪出沒。

海市那邊能做大生意賺大錢，但也要有命掙有命花，除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訓練雇傭的護衛以外，霹靂彈就是沈檸的保命絕技。

如今的水戰，除了朝廷水軍和一些真正的權貴會配準頭不怎麼樣的火炮，大多數人都是遠程靠弓箭近戰靠搏。

弄出這玩意兒來，但凡一出手絕對所向披靡，否則還真不一定有膽量冒著撞水匪的危險去海市。

金山銀山都比不上小命要，哪怕潑天的富貴，也不值得用生命冒險。

只是可惜現在沒有條件造槍，否則，定要搞個鋼鐵連出來……到那時，誰還敢在面前蹦跶半下。

咳……也就是想想。

旁邊，一向沉穩的元月忽然開口：“小姐，這個東西威力是強，但若是在外用了，怕是會惹來麻煩。”

這樣的東西如果用在戰場上，威力可想而知。

它可以是朝廷的，但若是被私人所有，恐怕會遭人覬覦，甚至引起朝廷注意惹來麻煩。

沈檸知道他的顧慮，笑著回道：“這東西也不只是為了這次去海市，也為了自保，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但若是到了用它的關頭，那會不會惹出麻煩也就不重要了。”

元月立刻想通了，拱手：“是。”

的確如此，若是遇到了生死攸關的境遇，那唯有自保最要，哪里還顧得上會不會有別的麻煩。

花楹雪的莊子上工人們忙碌不停，一批批的貨往沈檸和蘇漣漪租來的船只運去，除了花楹雪的東西，還有之前冰窖里存著的罐頭，以及沈檸前幾日讓人趕制出來的一批十三香。

三日后，帶著二月還有七月，連同蘇漣漪一起出發前往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