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楚月拋出了新菜品作為餌,張政仍舊面猶豫。
楚月見他那模樣,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欺負一個老頭過分的,抬手掩輕咳一聲,滿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誰你是我師父呢?不想給就不給吧,真有新菜品,哪里能不先孝敬師父呀?”
說完,朝著門口的奴才使了個招了招手。
那奴才心領神會,片刻的功夫,便領著一行人進了屋中,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個餐盤。
上面擺放著的,正是剛煎好的牛,牛上頭淋上了醬料,濃郁的醬香中帶著一辛辣宜人的氣味,很是好聞。
牛上還點綴著兩片薄荷葉,翠綠的葉片點綴在黑濃的醬上,可謂香味俱全。
“這又是什麼新鮮菜式?之前竟從未見過。”陸鐵生帶著些微的醉意問道。
王雪蘭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醉這樣,竟還能瞧的出這是一道菜呢?也是難為你了。”
陸鐵生沒理會,用筷子夾起碟子上的一塊不大不小的牛放在里咬了一口,當即蹙起了眉頭。
“怎麼還有些辣舌頭呢?”
一時間雖然不大適應這味道,但莊戶人家大多惜食,吃到里的食,斷沒有吐出來浪費的道理,于是繼續在里咀嚼著,誰知這牛竟越嚼越香。
“嗯……”陸鐵生滿臉陶醉,“好吃。”
此時,在座的眾人也已經開始品嘗前的牛。
畢竟是創新的菜品,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大適應。
不過張政因為口味包容比較大的緣故,竟對這道新菜品格外的興趣。
飯后,因為天已晚,大伯陸來福一家便回歪柳巷去了,四叔和二伯一家因為太晚出不了城,便暫且宿在陸府。
第二日,張政一早便將楚月到了陸府的正堂,堂中不僅僅只有他,還有陸家的幾個長輩。
楚月滿臉不解。
“師父,你一大早我來這里,所為何事?”
張政嘆了口氣。
“丫頭啊,這些年,你稱我一聲師父,師父也是真心將你當晚輩看待,如今你即將親,往后師父便是你的娘家人了,這親前幾日,你總不能還住在陸府吧?”
楚月微微蹙著眉。
“那我該住去哪兒?”
“為師給你準備了些嫁妝在百花園,老夫的想法是,親那日陸府去百花園接親,不知你意下如何?”張政詢問著楚月的意見。
著正堂中的眾人,楚月知道,這個法子估計是大家商量一致的結果了。
于而言,師父既是師父,也是長輩,住在百花園并無不妥。
楚月笑了笑,“既然師父都已經給徒兒安排好了,徒兒當然樂意。”
因為只是去百花園短住,楚月并未凝冬準備太多東西,便直接搬去百花園,騰了個園子出來住下了。
安頓好住所,左右上的傷已經大好,又閑著無事,便去了星月醫館。
一個多月沒見,路大叔自從得知楚月傷,這些日子心里也是擔憂的不行。
這會見著人,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氣。
“郡主的傷,不要了吧?要不要再好好休息一番?”
楚月笑了笑。
“無礙的,我自己的,心中有數。”
是個惜命的人,師父都說無礙了,且自己也并未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只要不勞累,在外頭走走不是壞事。
“那就好,那就好。”路大叔喝了一口水,“郡主的婚事快了吧?”
楚月點頭。
“不到十日了。”
猶豫片刻,路大叔向楚月。
“原本我想著直接離開,但想到郡主畢竟救了我一命,好歹得和郡主說一說才好。”
聽到這里,楚月微微怔愣,隨后抬眸著他。
“路大叔要離開?”
路大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打擾郡主太久,也該離開了,不過之前答應郡主會參加郡主和陸大人的婚宴,不知郡主可會嫌棄?”
“怎會?路大叔是我們的同鄉,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宴,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轉而又說道,“只是路大叔為何突然要離開?你這段時間在醫館,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路大叔挲著膝蓋,一副言又止的神。
楚月見狀,淺笑著說道,“既然路大叔不方便說,那我便不問了,到時候婚書準備好了,我給路大叔送一份來。”
路大叔點頭。
“好。”
……
夜間,楚月獨自坐在百花園的院中喝著果飲,看著話本,要不是上的傷才好,定要將埋在百花園中的百花釀給挖一壇出來嘗嘗。
不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但興致來了的時候,也想小酌兩口。
楚月將手中的話本放下,端起一旁茶幾上的果飲嘆了口氣。
“要是能喝酒就好了。”
凝冬噘著說道,“郡主就別想了,您這傷才好呢,奴婢哪敢讓您喝酒啊?”
楚月瞥了一眼,“我就是說一說,這不是沒行嘛?”
“郡主還是想些別的吧,您和姑爺大婚在即,可還需要置辦些什麼東西?”
楚月躺在躺椅上,著頭頂的星空,眼神放空。
“有娘盯著置辦,又有皇后娘娘派來的嬤嬤輔助,自是什麼都不缺的。”
凝冬點頭,轉而了眼頭頂的天。
“這會天不早了,郡主可要早些休息?”
“睡不著。”
楚月側過子,用手指描摹著面前盛著果飲的杯盞,杯盞致剔,正是用玻璃制的餐。
自從一個多月前在百花園舉辦宴會之后,玻璃生意便火起來,訂單接連不斷。
也幸好吳勇手底下的人手足夠,否則一時間還真會招架不住。
“這麼晚還不睡,在想什麼?”
聽見聲音,楚月抬起頭,便見陸星河從院門口的方向走來。
當即坐直,面興。
“相公,你怎麼來了?”
凝冬見陸星河來了,識趣的退到了院外。
“怕你認床,便過來瞧瞧。”陸星河上前,一把將楚月拉起,擁懷中,磁的聲音繾綣溫,“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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