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楚月三人出了里正家,向一旁正盯著手中銀子的陸大貴,“大貴哥,鎮上的糧食一天一個價,你如果要買可得早些去,去的晚了,恐怕還有得漲哩。”
陸大貴聽了,拔就往家里跑,“那我現在就去。”
楚月和陸星河回到家,與云翠荷說一聲之后,便去屋里找張政了。
“丫頭,為師恐怕得離開幾個月。”下午的講解結束之后,張政突然與楚月說道。
楚月微微怔愣。
“師父要離開了?何時走?”
雖然心里舍不得,但師父這種高人,哪里會真在一個地方久待,這次他教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
張政須說道,“嗯,得離開了,有個重要的病人要去復診,不過也不著急,我還能在這里待上半個月,下次來,怕是得明年了。”
楚月向張政,帶著些許鼻音說道,“那師父可得說話算數,明年一定要來。”
張政哈哈一笑,“那是當然,別的不說,師父還念叨著你這一手廚藝呢,你之前說的烤全羊,火鍋,花,麻婆豆腐師父是一樣沒嘗過,待明年來了,可不能小氣。”
楚月捂一笑,“明兒我便給師父做一只花嘗嘗,只是其余的東西,今年這個年怕是也難弄到食材,只能等明年了。”
張政毫沒有為難楚月的意思,擺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師父等得的。”
因著沈知雪帶著沈夫人到了羅家的莊子上休養,從家里過去要近了許多,騾車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沈家的莊子很好找,遠遠的見一氤氳著霧氣的青磚瓦房的院子就知道到地方了。
騾車順著修的平整的山路一路行駛到了那青磚瓦房的院門外,楚月從騾車上跳下來,上前敲了敲院門,讓意外的是,開門的不是沈知雪,而是之前在沈府見過一面的沈知夏。
沈知夏見著楚月,面上神比沈知雪要冷淡的多,“楚姑娘請進吧,母親還在屋里等著呢。”
楚月沒說什麼,在沈知雪丫鬟的指引下進了主屋。
屋里,沈知雪給沈夫人蓋好被子之后,面帶歉意的向楚月。
“楚姑娘,今兒實在是不好意思,方才你來的時候,我正在給我娘洗子,便沒有前去相迎,我那妹妹沒有對你無禮吧?”
“那倒沒有。”楚月走上前瞧了瞧沈夫人,“沈夫人臉倒是比昨日還好上一些,看來這莊子當真是個好地方哩。”
因著這莊子有湯泉的緣故,連帶著這院子都比別要暖和一些。
沈知雪一笑,“是呢,昨兒個你們一走我便去與我爹說要帶我娘來這莊子療養,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楚月一邊給沈夫人把脈,一邊問道:“外頭那位沈四小姐也是來照顧沈夫人的?”
聽到這話,沈知雪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低頭斂去面上的無奈。
“不幫倒忙就行了,倒也不指照顧。”
楚月了然,大家族里那點事兒,雖沒有接過,但多也有聽說,只是這沈夫人是自己的病人,萬一有個好歹,招惹到自個兒上就不好了。
“俗語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如今沈夫人子還沒恢復好,沈小姐莫要讓人趁虛而了。”
沈知雪有些驚訝于楚月的通。
“也就是我爹耳子,說要跟著一起來便讓跟著了,當真以為會侍奉主母哩,我也不懂藥,真怕做什麼手腳,萬一連累到姑娘,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著面上的無奈,楚月略微猶豫后,從褡褳里取出了一個小藥包。
“這個藥包里頭包著的,沈小姐可以見機行事,只需沾染一點,便能讓人上三日,與水土不服的癥狀極為相似。”
這藥包是配來防用的,沒想到這會倒是派上用場了。
聽見楚月最后那句話,沈知雪眼神一亮,拿過藥包就要朝著楚月下跪,卻被一把扶住了。
“沈小姐莫要如此,我也不過是想保全自個兒罷了。”
沈知雪拉著楚月的手,“楚妹妹深明大義,與我又極為投緣,往后我們便姐妹相稱吧,我是璟元十三年臘月生人,該比你大上一些,你可以喚我一聲姐姐。”
楚月大方一笑,“那往后我便你沈姐姐了。”
“哎。”
兩人各自福行了一禮,楚月才在床邊坐下,掏出銀針給沈夫人進行針灸。
針灸結束,還將銀針拿出一給了沈知雪,“往后在莊子上吃的用的,沈姐姐都可以先用銀針驗一驗,如今沈伯母病著,就怕旁人會什麼歪心思。”
“妹妹費心了。”
沈知雪忙接過楚月遞來的銀針,用帕子仔細包好放在自個兒的袖袋里,隨后將手腕上的玉鐲子給下來,套在楚月的手上。
“這鐲子是我十二歲那年用攢下的三十多兩月例銀子從縣城的寶和齋買來的,雖不是多麼名貴的件兒,卻也是我一直戴著,今兒便送與妹妹了。”
楚月忙推,“沈姐姐這鐲子太過貴重了,我不能要,之前給沈伯母診病的時候,沈家都已經給過診費了。”
沈知雪卻不由分說的拉著的手說道。
“妹妹聽我說,沈家是沈家,我是我,咱兩如今既然以姐妹相稱,這鐲子便當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的見面禮,你要是拒絕的話,那便是不認我這個姐姐了。”
都將話說在這個份兒上了,楚月要是還推,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朝著沈知雪微微頷首,“那就多謝沈姐姐的禮了。”
躺在床上的沈夫人雖然暫時失語說不出話,心底卻也是贊自己兒的做法的,見過的牛鬼蛇神比沈知雪多,但卻也能看出來,這些日子給自己針灸的小姑娘是個好的。
有這般醫在的高人,多結識一些,只會有好。
楚月又與沈知雪說了幾句話,便告辭出了屋,出來的時候,見沈知夏正站在門口往陸星河的方向瞟。
沈知雪送楚月出屋,自是也看到了沈知夏的作,假咳兩聲。
“知夏,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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