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愣愣地看著夏清舒抱著溫瑤瑤,好像有水汽附著在眼珠上,眨眨眼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老太太在一旁幫腔,“是啊!都多大的人了,大過年惹妹妹生氣,真晦氣。”
“是我不該換臺,對不起。”夏忘回神,將手中的遙控放回茶幾,今天的確有虧在先。
被抱在懷裏哄的溫瑤瑤漸漸平息了哭聲,可能是覺得夏清舒站在了這一邊,用紅彤彤的眼睛瞪著夏忘。
“媽媽你把趕出去,我不要見到。”
小孩子沒有太多的心思,隻會將心深最真實的發泄出來。
有人撐腰的溫瑤瑤有恃無恐。
聽到這句話,夏清舒隻以為溫瑤瑤對於夏忘換臺的舉很生氣,所以才口不擇言。
剛想要教育一番溫瑤瑤讓不要講話,就被接下來惡毒的發言震驚到。
“就是一個外人,不是我們家的人,不要在我們家裏,你讓走。”
“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爸爸不要了,才賴在我們……嗚嗚……”
越說溫瑤瑤越興,像是終於要趕走一個垃圾似的,要不是溫老太太及時捂住的,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麽話。
夏清舒不可置信的視線移到懷裏看著乖巧的上,像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會說出口的。
平時的小打小鬧可以判定為溫瑤瑤還小不懂事,可是淋淋的現實擺在了的麵前。
站在一旁的溫銘也是蹙著眉頭,他是一位優秀的老師,自己的兒卻這般沒禮貌,甚至惡毒的言論讓他有些震驚。
而捂著溫瑤瑤的溫老太太則是有些慌張,畢竟這些話怎麽可能是溫瑤瑤一個七歲的小孩會有的思想,一定是有人跟說了什麽。
夏清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將懷裏的溫瑤瑤放下,抓住的肩膀開始質問,“溫瑤瑤你剛才說什麽?誰讓你這麽說的?”
神誌清醒回來的溫瑤瑤也意識到剛才說的話不合適,溫老太太是一個明的人,在小孩麵前挑撥時,也會想辦法讓閉不說出去。
“我……”
溫老太太見狀在一旁打圓場,心疼地將溫瑤瑤摟過來,“你別嚇到孩子,肯定是外麵的人在瑤瑤麵前嚼舌子,被記住了。”
“溫瑤瑤你實話說,剛才的話是誰教你的?”夏清舒麵難看,不敢相信教出來的孩子心思如此不端,這無疑宣告教育的失敗。
覺得肯定是有人在溫瑤瑤麵前說過什麽,否則一向乖巧懂事的兒不會說這種話。
溫瑤瑤有些害怕,從來沒見過夏清舒板著一張臉,這應該是第一次見夏清舒真的對發火。
無措的看向溫老太太,眼睛裏蓄積著還未退的淚水,試圖想用哭來掩飾。
“,我不要媽媽,我怕,怕,哇哇哇……”
說著,直接抱著溫老太太不放,不敢看臉鐵青的夏清舒。
“好好好,我們不要媽媽,不要媽媽。”
溫老太太順勢將溫瑤瑤抱走回房間哄,徒留臉灰敗的夏清舒和麵難看的溫銘。
夏忘神冷漠地看著這場鬧劇,心底沒有任何波瀾,甚至可以說是無所謂。
這些話私下裏溫瑤瑤不是沒有對說過,但懶得跟一個七歲的小屁孩計較。
而且自從剪壞布娃娃整頓過溫瑤瑤後,就再也不敢在麵前胡說話。
想不到今天突然發說出了口。
看來小豬佩奇的魅力是真的大!
溫瑤瑤撕心裂肺的哭嚎聲被門隔絕住,半晌,夏清舒才無措地看向夏忘,眼神帶著愧疚。
“夏夏,你妹妹不懂事,你別怪,媽媽代跟你道歉。”
剛才溫瑤瑤的發言無疑將夏忘的臉踩在地上。
夏忘原本還無波無瀾的眼睛微眨,代一個兒向另一個兒道謝,想想都諷刺。
“不用了,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夏忘指腹輕撚,看似不在意地說道。
本來就是一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從住進溫家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當初夏清舒要帶著夏忘這個拖油瓶嫁進溫家時,溫老太太就極其不同意,不喜歡二婚的夏清舒,更不喜歡累贅的夏忘。
要不是溫銘喜歡夏清舒非不娶,溫老太太也不會妥協讓兩人進溫家的門。
而溫銘扮演繼父的角也算是稱職,至沒有短夏忘的吃喝穿和學業,隻不過沒有多罷了。
“不是的,你不是野孩子,你是媽媽的孩子啊!”夏清舒眼神有幾分傷,可能是看不得夏忘如此貶低自己。
一旁的溫銘見狀心疼的摟住,開口道:“夏夏——”
眼底滿是對夏清舒的心疼,覺得夏忘不該這麽跟一個傷心的母親這麽說話。
夏忘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回來過年沒意思。
早就該意識到夏清舒不再隻是的媽媽,現在是溫家的兒媳,溫銘的妻子,亦是溫瑤瑤的母親。
跟溫家一家人比起來,作為兒的份隻能在夏清舒心裏占據一角罷了。
“我先回去了,我怕我在瑤瑤等會兒要鬧。”說著,也不再看夏清舒滿含眼淚的雙眸,徑直走向房間收拾行李。
等拉著行李箱走出來時,溫銘還抱著傷心的夏清舒安。
夏清舒看見夏忘真的拉行李箱要走,慌張地站起來,拉住夏忘,“夏夏你——”
“媽,今天是過年,我不想讓大家都不開心。”夏忘打斷夏清舒即將要勸說的話,將手臂上的手指一掰開,深深地看了眼前淚痕遍布滿臉的人一眼。
夏清舒被夏忘淡漠的眼神鎮住,愣在原地任由走出家門離開。
出了門的夏忘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拉著行李箱離開回出租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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