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分手?”褚辭末發誓,這是他頭一回這般放下段,以請求的姿態對待一個人。
即便是小時候,他想要什麼東西,也不曾求過他爸媽,都是靠自己爭取。
只要一想到要跟舒窈窈分開,他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舒窈窈詫異地張了張,卻終是迫自己冷著臉,“既然不,就不要互相耽誤,你這樣模稜兩可的態度,很像吊人胃口的海王,讓人總覺得你是還沒遇上更好的,所以才暫時跟我在一塊兒將就。”
“不是……”褚辭末眉頭擰得更深了,“我理解你為什麼有這種顧慮,但你也該清楚,我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
舒窈窈當然知道褚辭末不是花心的人,不然的話,以他的條件,想要同時擁有多個朋友都可以,又何必還正兒八經的跟領一張合法的結婚證來談?
可就是想褚辭末一把,想知道,如果真的要跟他分開,他舍不捨得,會不會到心痛。
“你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但你也沒決心要對我一心一意不是嗎?”舒窈窈藉著這個機會,正好表達自己的不滿。
雖然現在跟褚辭末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始終覺得沒什麼實質的進展。
必須要讓褚辭末認識到,有個詞“不進則退”。
舒窈窈冷漠的態度讓褚辭末心慌,好似只要他一同意分手,舒窈窈便會從他的世界徹底剝離。
一想到可能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便有種想要將世界都毀滅的衝。
他捫心自問,自己對舒窈窈,絕無二心,他不舒窈窈嗎?也不是。
說“我你”,很容易,但行為上配得起那句“我你”,言行合一,並不容易。
他突然發現,自己心裡,其實是期待跟舒窈窈有更長遠的未來,甚至……有屬於他們的孩子。
若不是潛意識的認為他跟舒窈窈會有以後,他也不會在唐惜微面前說他要跟舒窈窈造小人。
可他一直不願意真誠面對自己的心意,竟是源自於他的不自信。
他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竟也會有不自信的一天。
他怕自己陷裡,而舒窈窈卻隨時會離,他不喜歡這種不他掌控的未知。
這麼多年,他運籌帷幄,什麼都能冷靜客觀地理好,可唯獨舒窈窈,是他唯一無法穩勝券的人。
所以他才說,只要舒窈窈敢他,他便會毫無保留地也。
舒窈窈說得沒錯,一個人,是不論不你,你都會。
他不能因為怕輸,就不敢說。
“舒窈窈,我不擅長說那些酸不溜丟的話,所以……”褚辭末停頓了幾秒,好似做了極大的心理建設,才繼續道,“當初騙你我破產了,是我的私心,我想繼續賴在你邊,跟你復婚,也不是為了床上那點子事,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至今為止,我也不曾再給你簽署過任何紙面協議?我想,我是你的。”
沒有深款款,褚辭末就這般沉靜地看著舒窈窈的臉。
原來,最真心的告白,也並不是要那麼波瀾壯闊、慷慨激昂。
實際上,褚辭末平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忐忑驚跳的心,他怕自己表述得不夠完全,並不能讓舒窈窈打消要分手的決心。
明明沒有多麼聽的話,可舒窈窈竟是覺得比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語都要好聽。
要撬開褚辭末的,還真不容易。
正因為他不肯輕易說出口,現在這般講出來,舒窈窈才更覺得可貴。
舒窈窈的心緒百轉千回,還真不知道,褚辭末本沒打算給簽署婚協議。
沒有協議,也就意味著,褚辭末婚所得,全都有舒窈窈的一半。
不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日昇份轉讓協議,褚靖昇給了褚辭末10%的份,不說別的,是每年的東分紅,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一直以為是褚辭末太忙,所以沒空去列印合同讓籤。
倒是忘了,只要褚辭末想,完全不用他親自去辦,皮子,劉異就會辦得妥妥的,合同早就擺到面前了。
褚辭末看著舒窈窈半晌沒說話,心裡更是沒底,尤其是,舒窈窈臉上半點表都沒有,難不真的只是對他一時興起?新鮮勁兒過了,就不喜歡了?
“你……非要分手不可?”換作是以前,褚辭末肯定不去理會舒窈窈的意見,只要他不願意,舒窈窈就別想跟他分開。
舒窈窈從褚辭末的眼裡看到了一張,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衝著褚辭末狡黠地眨眨眼,“我只是問你,如果我說要分手,你會怎麼做,你這麼帥材這麼好,我怎麼捨得跟你分手呢?”
“……”褚辭末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被舒窈窈套路了,“所以,把你剛才板著個臉,一副要決裂的樣子,就想聽我說你?”
舒窈窈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你生氣了?”
生氣?倒不至於,褚辭末只是覺得,他好像被舒窈窈給拿到了,這種覺,也不是不喜歡,就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沒吃過這種虧。
“那你呢?你我嗎?”褚辭末將下擱在舒窈窈的肩膀上,讓舒窈窈看不到他的臉。
萬一舒窈窈說不,他不想讓舒窈窈看到他失態的樣子。
可他卻忽略了,他的膛跟舒窈窈的在一起,加速的心跳,出賣了他的張。
舒窈窈明顯到褚辭末怦怦的心跳,眼角眉梢盡是喜,“褚辭末,你是不是很張?”
“沒有。”褚辭末否認得極快。
舒窈窈有些忍俊不,微微側了下頭,掃在褚辭末的耳廓上,輕聲道,“如果我沒有上你,我又何必在意你是否我,自然我上了你,才這般期盼你也一樣的我。”
的,如溼漉漉的羽刷過一般,直接掃到了褚辭末的心尖兒上。
褚辭末還沒來得及消化這溫暖如春的糖,便聽到舒窈窈在他耳邊說,“家裡的避孕套好像快用完了?你覺得還需要再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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