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妄抱著上床，掀開被子替蓋上，“你可以說。”

他微微靠近，低聲音溫和開口：“你討厭下雨。”

“害怕打雷。”

“所以，不想一個人睡覺。”

程十鴛的心思被破，臉上的表有些微囧。

很快就聽他又開口：“我會給你時間，讓你慢慢適應陳太太這個全新的份。”

他坐在床邊，還沒忘和十指扣：“以后，你可以和我說實話。”

“不管是什麼事。”

程十鴛下意識重復了一遍：“不管是什麼事。”

他抬起的手背吻了下，“嗯。”

程十鴛從十歲開始就開始寄人籬下地生活。

擅長藏自己的心思，收起自己的棱角。

在陳家生活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真實地表達過自己的想法。

因為沒人在意。

因為沒意義。

因為不重要。

除了陳妄，陳家的人都不是真心對好。

所有人都有所圖。

曲起膝蓋，抬眼看他，“那我問你的問題，你會和我說實話嗎？”

“會。”

結果陳妄等了一會兒，程十鴛也沒再問。

靠在他懷里，閉著眼笑，“等我想到了再問。”

“我現在還沒想好。”

程十鴛靠在他懷里，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邊已經空了。

邊還似有似無陳妄上那冷香味。

了個懶腰，下床洗漱。

暑假不用去醫院，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但昨天睡得格外好。

下樓的時候，陳姐正在做午飯。

看見又想喊‘程小姐’，趕轉了回來：“醒了，太太。”

陳姐笑笑，“突然一改口，我還有些不習慣。”

程十鴛想到昨晚陳妄讓陳姐改口，有些不好意思，“陳姐，沒關系，你習慣怎麼喊就怎麼喊。”

四找了找，沒見陳妄。

陳姐把湯端上桌子，“先生一大早就走了。”

“不過他晚上說不用我做飯。”

程十鴛一個人吃午飯，吃了兩口就覺得胃里飽了，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過來看了一眼，是陳妄的電話。

“醒了？”他那邊有些吵，像是在人多的地方。

“嗯”，程十鴛問他：“你去干嘛了？”

陳妄的聲音里著笑意，“陳太太，我沒有暑假，當然得來上班。”

程十鴛忘了，今天不是周末。

呼呼的風聲，人群的嘈雜聲，隔著手機都聽見了，“你在外面嗎？”

“嗯，在工地。”

“謝潯和唐岫煙來維港了，晚上請他們來家里吃飯？”他詢問的意見。

程十鴛也有段時間沒見唐岫煙了，點頭：“好，那我去買菜。”

“嗯，想吃什麼就買回來。”

他在那頭回了句別人的問題，又對著聽筒和說話：“我來做。”

程十鴛看出來他那頭比較忙，點頭：“好，晚上見。”

掛了電話，程十鴛和陳姐一起去逛超市。

買了一堆唐岫煙吃的本地菜。

唐岫煙喜歡粵菜，喜歡口味偏甜的粵菜。

晚上唐岫煙知道這小妮子已經和陳妄領證的事。

實在是被震驚到了，坐在客廳喝了兩大杯冰可樂才冷靜下來。

“你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

“陳太太。”

程十鴛被這句話諷刺到了，也拿了一杯可樂想喝。

被從廚房出來拿陳妄順手拿走，在手里放了一瓶果。

程十鴛沖他笑了一下。

唐岫煙突然覺得這可樂酸的倒牙，注意到程十鴛素白的手指上空空如也。

拉過的手問：“不是，鉆戒呢？”

程十鴛才想起這碼事，“忘了...”

反正是忘了。

唐岫煙敲了下的腦門，“忘了？”

白了一眼在廚房做飯的陳妄：“領結婚證怎麼沒忘？？”

“......”

謝潯被陳妄拽進廚房幫著做飯。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帥哥系著圍在廚房做菜，這場景觀賞確實不錯。

唐岫煙看一眼陳妄，又轉回來看一眼程十鴛，重復了好幾次，輕嘆氣：“算了。”

“只要你喜歡，他就是最好的。”

“恭喜你得償所愿，我的寶貝。”

程十鴛原本就坐在邊，聽見這句話，忍不住抱了抱，“謝謝你，煙煙。”

“你都不知道，之前我以為你真的要和陳三哥完蛋了。”

“我也以為。”

...

兩個姑娘抱著對方，眼淚汪汪地說話。

大有一不舍得讓程十鴛嫁人的覺...

謝潯和唐岫煙這次是來維港出差，要待一星期。

吃完晚飯，四人開始玩麻將。

陳妄和謝潯技好，程十鴛是新手牌運好，就唐岫煙一個人沒完沒了地輸錢。

謝潯眼看著姑娘臉不好，有意放水，奈何沒看明白。

只能帶著想告辭，“走了。”

唐岫煙輸的正上頭，完全不想走，“干嘛？”

“我還沒玩夠呢。”

陳妄把手里的籌碼都給了程十鴛。

唐岫煙看著更上火了，怪氣道：“贏了不啊，陳三哥。”

“現在就知道給媳婦兒上錢了啊！”

程十鴛又默默把面前的籌碼推了回去:“......”

可不想招恨...

陳妄看著面前的籌碼，他今晚可真是屬實隨便打打。

他笑，讓陳姐拿過來了一個盒子，示意陳姐遞給唐岫煙。

唐岫煙狐疑地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立刻就高興了，“Kelly！！！”

謝潯每年借著節日福利的機會沒給買包。

可唐岫煙最喜歡買包包，最不嫌多的就是包。

陳妄繼續笑，“就當是謝禮。”

“謝你平常照顧小十。”

謝潯帶著走出別墅的時候，唐岫煙還在抱著手里的包欣賞。

這傻丫頭，一個包就讓人拿住了。

“知不知道陳妄為什麼送禮？”他走在前面，回頭點了點。

唐岫煙對陳妄剛剛說的話深信不疑：“當然是為了謝我。”

謝潯替打開車門，“傻丫頭，是為了趕你走。”

“？”

“為什麼？”

“因為接下來”，他關了車門，笑著看，無聲地用型說：“兒不宜了。”

“什麼兒...”說到一半就明白了，等他坐進副駕駛，離他遠了些：“你們男的是不是都這樣？”

“哪樣？”他偏頭笑。

畢竟是姑娘，臉皮還是很薄的：“就那樣，你們自己知道。”

謝潯被防備又認真的樣子逗笑，肩膀的位置都跟著微微抖。

他穿著黑T恤，打扮地很休閑，扭頭和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兩人突然都安靜下來。

他褪去笑意，褪去防備。

空氣都變得讓人有些窒息，謝潯慢慢靠近，近到能看見黑長的睫，大大的眼睛，小巧俏的鼻子，嫣紅薄薄的。

在親上去前一刻，突然輕聲開口：“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