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妍癱坐在椅子上，臉泛著愁意：“咱們要下鄉去實習鍛煉一個月。”

“去支援周邊醫療資源潰乏的地區。”

“愁死我了。”

“什麼？”徐芳芳也覺得詫異，“下鄉實習？”

的印象里，醫療資源匱乏的地區，一般經濟狀況也不好。

剛想說話，莊妍直接捂住了的，“輔導員親自帶隊，誰也不許請假。”

“......”

程十鳶被導師過去開課題會，回來的時候就被徐芳芳纏住，嘰嘰喳喳和說了這件事。

提取了里面的關鍵信息，問：“下個月就要去嗎？”

“對，清明假期之后。”

滬城本就富庶，就算是郊區，應該也不會太差。

程十鴛倒是沒太發愁這件事。

坐在桌子前，打開電腦思考著手里還沒干的活，還有幾篇沒寫完的論文，下周還有一個課題組的進度匯報。

“小十？”徐芳芳喊。

“嗯？怎麼了？”回神去看們。

徐芳芳以為程十鴛是在發愁下鄉支醫的事，開導：“小十，我知道你這樣的富家一般沒吃過什麼苦。”

“但是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而且咱們四個也可以在一起嘛。”

“也沒那麼糟糕對吧。”

程十鴛知道誤會了，反向安了一波，“滬城的鄉下，嗯....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徐芳芳理解不了的話，“鄉下還不都一個樣。”

程十鴛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和描述，想了想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空氣好，風景也好，也許你去了還會喜歡呢。”

“真的嗎？”徐芳芳半信半疑，問：“那你在發愁什麼？”

程十鴛單薄的小板陷進椅子里，素著的一張小臉上帶著愁意，輕嘆氣：“我在愁，這些論文什麼時候能寫完。”

“課題組的新課題什麼時候能結束。”

“暑假什麼時候能來。”

徐芳芳了的頭，“那你還是繼續發愁吧。”

“......”

程十鴛專業能力不錯，人又勤快靈，是個搞研究的好苗子。

一上大二就被中醫學院的教授看中要進了課題組。

在外人看來自然是好差事，對以后保研益良多。

只有在其中的程十鴛知道其中的辛苦。

滿腦子都是中藥的名字，還有長期的調理效果需要跟進。

是個慢工，更是個細活。

覺自己進了課題組，發量都沒以前人了。

第二天中午下課，宋念急急忙忙去了書咖打工。

剩三人一起約著去食堂吃午飯。

徐芳芳和莊妍去買麻辣燙，程十鴛口味清淡，找了個滬菜窗口買了一份套餐。

端著飯去占位置，一邊吃一邊等倆。

看著餐盤里的小排骨。

夾起來嘗了一塊。

味道和在普吉島那晚吃的差了很多。

放下筷子，拿出手機，看著陳妄的微信發呆。

兩人上次的聊天還停留在半個月前。

給他發了個簡易版的養胃湯，叮囑他好好吃飯。

好想他。

快抑制不住地那種。

耳邊突然有人喊：“妹妹仔。”

“好久不見啊！”

悉的維港腔調，程十鴛抬頭，果不其然看見了穿著黑沖鋒的顧準。

白凈的臉龐，有種白面小生的覺。

他端著手里的盤子坐在對面，翹著二郎，撐著下看。

“顧準？”程十鳶都快忘了這個人，慢半拍地問：“你也在這個學校嗎？”

“不是，我來你們食堂蹭飯。”

顧準說的一本正經，用力憋著想笑的覺。

程十鳶覺得們學校飯菜只能算是一般，但也沒說什麼，也沒懷疑他說的話，只是哦了一聲。

“怎麼了？”程十鴛看他一直憋著想笑，了臉，“我臉上有東西？”

顧準低頭收住笑意，復又抬頭，和閑聊天：“妹妹仔。”

“你追到他了嗎？”

程十鴛看了他一眼。

顧準放下勺子，盯著看，“那個份證號是份證是310103199404273012的人。”

“或者說”，他笑，“陳妄？”

程十鴛愣了下，并沒表現地很震驚。

顧準本來就很聰明，他會猜到只是時間的問題。

搖搖頭，如實回答：“還沒。”

顧準點頭，繼續問：“那我還有機會？”

程十鴛這次卻很果斷，“沒有。”

“這麼堅決？”他吊兒郎當地笑。

“哎，妹妹仔”，顧準低頭，前傾去看，仔仔細細地看。

突然發現這姑娘十分耐看，越看越覺得遠比第一眼驚艷。

他勾著繼續笑，“我也不錯吧。”

“長得也還行，學歷也還不錯。”

“家境也符合你們家的要求。”

“真不考慮一下？”語氣里的那幾分，被他藏起來。

他剛開始確實是對沒意思，只是為了應付他媽。

可這姑娘他越看越覺得對自己的胃口。

漂亮、緒穩定、帶著點冷幽默，像只高貴的波斯貓。

還是只貓。

呆呆萌萌的。

程十鴛回答地卻很干脆，“不考慮。”

“嘖，真無。”

他挑眉，試探地問：“要不我把份證號改一下，改你喜歡的怎麼樣？”

“......”

程十鴛突然覺得這人稚地不行，低頭去吃飯，不再搭理他。

端著麻辣燙回來的莊妍認出了程十鴛對面的顧準，手里的東西差一點端不住，了眼睛仔細看了看，有些難以置信，“顧準？”

“你是顧準？” 莊妍的聲音都有些抖，又問了一遍。

顧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友善地笑，“你認識我？”

莊妍驚呼一聲，還是難以抑制心里的激，“當然了。”

眼冒星星，“你是咱們學校的校草，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你吧。”

“......”

程十鴛沒說話，低著頭認真吃飯掩飾尷尬。

顧準笑出聲，“妹妹仔，”

“現在認識我了？”

“......”

“程十鴛”，顧準出聲喊，收起了幾分散漫。

程十鴛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他盯著的眼睛，單手撐著下，角勾著笑。

言語曖昧，“總有一天你會愿意考慮的。”

“走了。”說完他轉離開，手舉過頭頂，背對揮了揮手。

顧準的背影寬闊平直，著青春洋溢的覺。

等顧準的影再也看不見了，莊妍的星星眼慢慢消失，八卦之魂立刻復蘇：“哎，小十小十，什麼況，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程十鳶實話實說，“相親的時候。”

“噗，程小十，你到底是什麼命格。”

“家里有個那麼帥的小叔可以隨時欣賞就算了，還可以和顧神相親？？？”

“為什麼要他顧神？程十鳶一下就抓錯了重點。

莊妍腦子正混沌著，順著的話說下去，“他可是咱們學校的計算機天才。”

“是信息安全學院的。”

“他能解決所有人解決不了的難題，幫許多著名游戲大公司修復過bug。”

“業都稱他為顧神”，莊妍踮著腳去看顧準慢慢消息的背影，“當然他長得帥也占了一點原因。”

“哦”，程十鳶點了點頭，“原來他是學計算機的。”

“你不是和顧神相過親嗎？”莊妍又羨慕又嫉妒。

“我沒問過”，程十鳶慢半拍地回。

“......”

莊妍抓著地肩膀晃了晃，“那可是顧神，程小十。”

“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程十鳶反問：“你喜歡？”

“那我幫你牽線。”

程十鴛打開微信，找到顧準的微信，直接推給了莊妍。

莊妍吞了口口水，有些難以置信，“這真的是顧神的微信嗎？”

程十鴛點頭，“貨真價實，加吧。”

“加油，早日追到他。”

“追到顧神？”莊妍翻了個白眼，“那可是顧神。”

“我是做不到了。”

莊妍給找了好幾張學校論壇里的顧準的照片，“你看，他太帥了。”

“怎麼能這麼好看。”

“他可是咱們學校公認的男神。”

徐芳芳回來正好看到手機里顧準的照片，立刻就激了，“你們太過分了，看顧神的照片為什麼不等我。”

莊妍把手機遞給，“欣賞吧，欣賞完再吃飯。”

徐芳芳得知剛剛錯失了見顧神真人的機會，瞬間覺沒了胃口，一邊欣賞照片一邊嘆氣。

莊妍繼續給程十鴛普及，“顧神家里是維港的，骨子里就很紳士。”

“對生也超級有禮貌。”

程十鴛涼涼道：“中央空調對生也很有禮貌。”

“......”

莊妍認真道：“顧神只機車，本就不談朋友。”

程十鴛想起來，那次和相親，他就騎了輛機車。

隨口點評了句：“確實，像個中二年。”

“什麼中二年”，莊妍反應很大，“明明是酷蓋。”

“小十，你這樣會為全校公敵的。”

“......”

“哎，你不喜歡顧神這種類型”，莊妍覺得奇怪，“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追程十鴛的倒是不，就是沒見同意過。

“我喜歡陳...”差點就口而出陳妄兩個字。

最后只能自己圓了回來，“沉穩、的類型。”

“原來你喜歡年紀大的。”

“......”

程十鴛被噎住，想了想說的也是，看著盤子里的小青菜輕聲哼唧：“你要這麼說也是。”

某人確實比年紀大......

還大了多。

當晚夜里十一點。

陳妄從普吉島的航班上下來，落地滬城浦東機場。

陳亮取完行李，想起托運的行李里的珠寶，趕問陳妄：“陳總，咱們在島上拍的那套珠寶怎麼理？”

昨天的拍賣會，陳妄斥巨資買下一套紅寶石鉆石項鏈。

陳妄戴著黑的墨鏡走在前面，單手抄兜，白襯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上。

臉上帶著倦，手了眉心，淡淡出聲：“給小十送過去。”

第二天陳亮就去給程十鴛送這套珠寶項鏈。

程十鴛以為是什麼小禮，隨手放進了帆布包里。

晚上才想起來打開。

打開的瞬間就被寶石和鉆石的芒晃了眼。

愣在原地，拿手指了。

這項鏈長了一副很貴氣的樣子。

項鏈的主結構是有許多顆鉆石做的。

上面的吊墜是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純正的鴿紅。

程十鴛合上絨盒子，給陳妄打電話。

想了許久那頭才接通。

陳妄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在休息。

是聽到他的聲音，程十鴛就到了一種滿足。

斷斷續續的思念隔著電話無聲地傳遞著。

“你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的項鏈？”

他喝口水，聲音清醒了不，半開玩笑似的逗：“給你當補償。”

“什麼補償？”程十鴛懵懵地問。

陳妄笑，“沒當三夫人的補償。”

“......”

程十鴛看著面前價值連城的紅寶石和鉆石，實在發不起火，“行。”

笑瞇瞇地懟了回去：“可是一條項鏈和食無憂的三夫人比，我好像還是吃虧了。”

“那你還想要什麼？”

“我還要十條這樣的項鏈。”

陳妄低低淡淡的笑聲隔著電話傳過來，嗓音里有無盡地縱容，“好。”

“沒問題。”

程十鴛張了張，握著手機的手抖了下。

他突然收了幾分笑意，“我說過，會讓你一輩子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