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母后的記憶很了,但總是記得母后病重的那段時間。臉蒼白,人都站不起來,卻總是對著自己流淚。
后來他才聽說,母后是極哭的,那只能是擔心自己了。
他緩緩的吸口氣站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在了父皇后。
他看著父皇與如今的皇后趙氏站在一起。
他們登對的,父皇高大俊朗,趙皇后年輕,貌,端莊大氣。
他的記憶中沒有自己的母后與父皇站在一起時候的樣子了。
而且在這個宮中,沈皇后是個罪人。
就是他這個親生子也不能提起的人。父皇還記得嗎?如果還記得,他還恨嗎?
九歲的大皇子雖然明白許多事,但對于人之間的還不太懂,他的世界里,或許還是黑白兩。
他不懂,其實純粹的黑和白都是數,人生更多時候的彩都是灰。
他的父皇對他的母后不是也不是恨,也不是黑也不是白。
記得是記得,畢竟是發妻,如何會忘記呢?可人走茶涼,他回憶起來的只會越來越。
大家出了太廟,就趕往花園登上最高的閣樓賞花。九月九登高嘛,不出宮登山,就只好登樓了。
花園里擺上了無數盆各種花,富的很。也有些花是地栽的,上頭看下去非常好看。
登高之后,大家去賞,皇帝還親自剪了一朵花給皇后簪,也是意思帝后和睦。
無眠又摘了一朵給太后戴,意思是孝順婆母。
等轉了一圈后,太后和幾個年歲大的宗親眷回了頤寧宮。
皇帝和兄弟與宗室里的王爺等人一道回了太極宮。
無眠這里,就與其他的宗親眷,以及一些命婦們一道回了儀宮。
要在這里待客。
這其中自然就有祖母和母親,無眠祖母不大出門,但是這個場合該來還是要來的。
不過祖母臉上的麻子著實……很顯眼了。
不過如今這個時代,天花留下的麻子倒不是個壞事,這還是有福氣的象征呢。畢竟你熬過了天花這致命的病。
但是,象征歸象征,人們的基本審都在,是不可能喜歡的。
儀宮例外三層的坐著宗親眷和命婦眷們。
無眠換了裳陪著們說話。早幾日就重新復習過了,免得弄錯這幫人的關系。
眾人關心皇后的,皇后就問詢們家里的瑣事。
也不可能都問,就重點關注幾個就好了。
大家互相應付的都好。
無眠也賞賜出去不東西,不過多數不用自己的私產,不然皇后多家也不夠用的。
皇后如今看起來是得寵的,所以趙家的眷們也就很歡迎。
趙家沒什麼像樣的職,沒有實權。所以也就是面子上歡迎。
這就不錯了,要是面上都不給你面子了那事才是糟糕呢。
無眠沒有大家太嚴格的按照等級坐,而是嬪妃們挨著們自家的娘家人坐著去了。
一年到頭也見不著幾次,見了面自然有話說,哪怕是當著這麼多人,隨意問問家中好不好也是好的。
當然,這僅限于娘家就在京城的嬪妃,不在的那就沒法子了。
大宴會在無極殿,皇帝皇后主持,大家熱熱鬧鬧的開宴。
等到了結束,無眠覺自己腰都斷了,真是坐了一天。
最后趕著去送了太后回去,再坐著輦回到了儀宮門口,無眠真想直接輦抬進去吧。
還是忍住下來,英瓊樓看著臉不好:“怎麼了?”
“累。”無眠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心想皇帝要不你去找貴妃或者別人去吧,我真的不想應付你了。
但是此時此刻,就連說幾句囫圇話都懶得,真的累,累的想把自己拖著走。
英瓊樓大概是看出來了,索一只手攬住的腰,將大半子重量靠在他上。
此時的無眠是只覺得這儀宮大,太大了。走不完的大。
好不容易進了正殿,一分鐘也不耽誤對著照花就招手。
照花愣了一下就趕過來給卸了釵環。
無眠都沒看皇帝一眼就去凈房洗漱,洗好了出來,覺自己的腳都沒抬起來,就拖著走進了室滾榻上去了。
英瓊樓倒是還好,他坐著喝下面人端來的銀耳湯,就這麼悠閑的看著自己的小皇后游魂一樣的去洗漱,又游魂一樣的進了室。
他覺得……有點好笑。也不覺得被冷落了,就覺得頭回見一個人累這樣,閉著眼就能睡著。
喝完漱口,他也去洗漱,等他洗好了進了室,果然皇后早就睡著了。并且人睡得格外規矩,就是看著可憐,一團。
他也上去,按照昨晚的想法,今天是肯定要做點什麼的。但是此時此刻,他也下不去手了。
結果他是躺下了,皇后也沒醒,就是前半夜一直睡得特別不安穩。
滾來滾去,還發出疲累的哼哼聲。
英瓊樓聽著想,明日太醫來看看吧,皇后這子還是虛,也不至于累這樣吧?
結果后半夜就被吵醒了,無眠發燒了。
無眠下地去凈房更,就說怎麼累了這樣,原來是月事來了。
回來發現自己有些發燒倒是沒有太意外。還是太虛弱了,趕上快要來月事,忙了一天就這麼累倒。
“太醫來吧。”英瓊樓靠著迎枕。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無眠躺下來,把頭抵在皇帝腰上:“睡醒就會好的,明早們都別來了。”
臨水應了。
也不能說皇后娘娘不舒服,才過完了節就說娘娘子不適,外頭怎麼看呢,娘娘子不能這麼虛弱。
只說是娘娘恤眾人今日辛苦就是。
“早上太醫來看看。”英瓊樓道。
臨水也應下,無眠還是很快就睡著。
皇帝枯坐了一會也繼續眠,心想皇后還是要進補。
難為昨天一天直腰板撐下來,竟是沒人看出一一毫不對來。規矩沒錯一,瞧著游刃有余的。
想著,把人抱了一點,心想還是要囑咐畢竟大病了一場,人不能熬著,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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