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圍著另外幾個烤架,喝酒說笑胡鬧,聲音高一陣低一陣。
只有中間烤架氛圍凝固。
霍鋮沒吃東西,空腹喝了不,酒泡著他理智,一臉被甩的衰樣。
“真就不合適嗎?”他不甘心。
江寶瓷呵笑:“霍公子,你今年25了吧。”
霍鋮懷疑人生:“相差7歲很大嗎?”
“不大,”江寶瓷說,“但布布是剛上大學的年紀,而你,該被家里人催婚了吧?”
霍鋮:“?”
江寶瓷:“你家人催,你打算怎麼辦,是像瞞我一樣瞞他們,還是把布布帶到他們面前?”
霍鋮表微慍:“我有什麼可瞞的?”
江寶瓷:“你會帶布布回家?”
“自然。”
“我見過霍太太,”江寶瓷不咸不淡,“在去年的品牌展上,當時挽著科創集團的獨,逢人就會夸贊一遍,這總不會是霍太太為自己認的兒吧?”
那姑娘是霍太太為霍鋮安排的。
江寶瓷平靜闡述:“布布沒有這種家底,更沒有強大的后盾,只有我這個姐姐,但我這個姐姐名聲也爛了,整個晉城誰不在背后嘀咕我是個撈...”
賀京準手指一,眼睛猝不及防的紅了。
“......”霍鋮頓住,“我為我當初的傲慢和淺向你道歉,我自罰三杯。”
說罷,他端起酒杯,接連喝了三杯。
江寶瓷并不在意這個。
做人行事直白,撈怎麼了,有能力、有手段跟賀家易,你有本事你也來啊。
“今天,我們家邀請了董家小姐上門做客,”江寶瓷說,“我是第一次見你們這種家庭接待貴客的流程,大到輩分座位,小到著打扮,還有茶水糕點紅包,通通有一套規矩,很正式,很重視。”
生怕哪一點沒做好,失了門當戶對的禮儀,說出去在圈子里讓人嘲笑。
江寶瓷問:“霍公子,我家布布有這種待遇嗎?”
“......”霍鋮了。
“不會有,”江寶瓷說,“只會像個商品一樣站在你邊,任由你的家人評頭論足,待價而沽。”
霍鋮越發冷了:“我不會讓委屈。”
“憑什麼,”江寶瓷看著他,“憑什麼是你在說這句話,是你在做出保證?”
“......”
江寶瓷:“憑什麼不是布布在跟你保證,說不會讓你委屈?”
酒攻擊他大腦,霍鋮在金融圈里打滾,眼下竟然理不清這個邏輯。
“因為你知道,”江寶瓷說,“這個委屈,會來自你那邊,你知道,你是上位者,這段關系,是你在低頭。”
“......”
隔壁吵鬧聲不知何時停了,靜悄悄的。
江寶瓷手指挲飲料杯:“18歲的布布,沒有任何籌碼去面對這種傷害。”
一沒學歷,二沒家世,靠什麼底氣站在霍家。
“現在,是你和你的家庭在挑選,”江寶瓷清晰道,“可我希我的妹妹,也有選擇的權利,這個選擇,不僅包括對方,也包括有資格篩選他的家庭。”
那是一種勢均力敵的選擇。
你很好。
我也不差。
你有財。
我有貨。
而不是現在這樣,被單方面吊打。
“你們不適合,”江寶瓷說,“現階段不適合,明白嗎?”
說到這,疲憊:“當然,這只是我的看法,你們的事,我不會再多。”
太累了,努力活著已經很累了。
天臺悄寂,風從高層刮過,嗆出一陣薄白的煙霧。
簡堯一群人不敢吭聲,屏著呼吸,覷著某個一字不說的男人。
霍鋮把面前的酒喝完,搖搖晃晃起。
他眼睛看向某,嘆息:“這都是你走過的路吧。”
沒人理他。
霍鋮拍拍賀京準的肩,別有深意:“霍某佩服江小姐,畢竟,我家長輩是我親爸親媽,還有溺我的爺爺,沒有賀家這糟糟的一切。”
賀京準垂著腦袋,一不,也沒打開他手,更沒有回應。
像是靈魂出竅,現在坐著的,只是一空殼。
霍鋮走了,箱子也不要了。
趙銳智急追了兩步:“鋮哥,箱子我給你送家里還是公司?”
“大家伙分掉吧,”霍鋮頭也不回,“給布布準備的開學用品,沒送出去。”
-
回去時是江寶瓷開的車,賀京準喝多了。
趙銳智著一顆老母親的心,咕噥:“三哥讓咱們哄嫂子,我怎麼覺得嫂子并不需要哄。”
“那你好準備準備了,”簡堯說,“我瞧著得換咱三哥抑郁了。”
有人上前:“這電腦我真拿了?最新款哎,我都不舍得買。”
簡堯心煩:“拿走拿走。”
“這手機呢,鋮哥真舍得,哪有大學生用這麼貴的手機。”
“還有這套的護品...”
“去你媽,你|他|媽一大男人要什麼護品?”
“我拿給我朋友不行嗎?”
“這些呢,首飾...太奢了,我不大敢拿呢。”
趙銳智一腳踹了過去:“要不要我求你拿?要不玩個自由落吧,這天臺正方便。”
一群人倏然笑鬧起來。
另一邊,與之相反的氣氛,靜的只余呼吸。
空氣中彌漫著酒味。
江寶瓷扛不住賀京準的重量,腳尖在他小踢了兩下:“自己走。”
賀京準漆眸潤潤的,渙散的。
“你抱。”他拖著悶悶的腔調。
“......”江寶瓷瞪著他,“你不要給我哇哇。”
賀京準朝手:“你可以選擇抱,或者抱。”
江寶瓷哭笑不得,抓著他一條手臂放在肩膀,就這麼半撐著,把他挪進電梯。
江布儂一走,怕葉淑娥孤單,紅紅帶著賀旺財移去了次頂層。
“江二寶。”閉的空間,賀京準偎在邊。
“嗯。”
“那些話,”賀京準說話不穩,斷斷續續,“是說給我聽的嗎?”
江寶瓷:“你不要敏。”
賀京準:“你在怪我。”
“怪你每個月給我二百萬嗎,”江寶瓷面不改,“那我不是又當又立?”
“......”
江寶瓷扶穩他:“你跟霍鋮不同,別自己往里面套。”
大約酒勁上來了,他發艷,平添幾分妖孽。
“他是老幫菜,”賀京準說,“我是掌管心愿的鬼,的,不同,嗎?”
江寶瓷默了默:“其實,你也是老幫菜。”
“......”
江寶瓷:“你們,就別,互相,嫌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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