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是阿姨在準備午飯，米飯的清香彌漫進客廳。

江寶瓷掀睫，語氣不明：“大學和男人你都自己選，這些天我也反省過，我給你的，都是我的經驗，也許并不適合套用到你上。”

“姐你不想管我了？”江布儂眼睛紅紅的，“我不跟他在一塊，這就是我的選擇。”

江寶瓷沉默片刻，慢條斯理道：“如果是因為霍公子講我的那幾句，實在沒必要，這當中確實有誤會...”

“怎麼沒必要，”江布儂很激，“姐，咱們倆是親姐妹，之前我瞞你，因為我怕你不能接我找了你邊的人，也怕你嫌我們倆年紀相差大，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欺負過你——”

江寶瓷糾正：“這不欺負。”

江布儂：“姐，你沒懂。”

賀京準臉難看：“那你就跟你姐講清楚。”

“......”江布儂看他，“姐夫，要不你還是回避一下。”

賀京準冷笑：“你說，說不好，我替你姐打斷你的。”

江寶瓷：“......”

該說不說的，們家從不打孩子。

江布儂緘默：“那姐夫你別后悔。”

賀京準把扇子一扔，倒要看能講出什麼。

“姐，你跟霍鋮見的第一面，”江布儂說，“他用錢試你，證明他的認知里，他姓霍的高人一等，姑娘家都是為錢才攀的他們這些公子哥。”

賀京準：“......”

他們？

這些？

公子哥？

江布儂又看他：“姐夫，要我停嗎？”

“......”賀京準默了默，“開飯吧。”

江寶瓷手心托腮，擺手：“你接著說，有意思。”

賀京準有點急：“老婆，咱吃飯吧，要不你先把湯喝了。”

江寶瓷：“我想聽。”

“......”賀京準眉心直跳，看向江布儂，“去幫阿姨端菜。”

“姐夫你沒聽見嗎，我姐說想聽，”江布儂說，“姐夫你教導過我，讓我聽我姐的。”

賀京準被噎住：“......”

江布儂繼續：“霍鋮又用妝姐姐試你，證明他非常清楚用什麼方法能讓人吃醋和嫉妒——”

說到這，江布儂又看向某個黑臉的男人：“姐夫，你了解嗎？”

賀京準眼神涼颼颼的，警告好好說話。

“你看，姐夫就不清楚，”江布儂收了視線，“一個男人能拿人的心理，要麼他生長在這種環境，要麼他經驗富。”

江寶瓷挑眉。

覺說的有道理。

江布儂：“若他生長在這種環境，姐你說得對，我應付不了，若他經驗富，那他就是個爛黃瓜，我同樣接不了。”

“......”

江寶瓷覺自己老了。

現在小孩的想法，都快跟不上了。

“你姐夫也生長在這種環境呢。”江寶瓷慨。

賀京準：“...咱開飯吧！”

江布儂又快冒眼淚了：“姐，我真知道錯了。”

“......”江寶瓷頓了會，“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別因為我就行，我不想你以后說，當初要不是姐你阻攔...”

“姐！！”江布儂聲音提高幾分貝，“你還沒聽懂嗎，我是因為我自己！我無法接霍鋮理問題的手段，我跟他就不是一路人！”

場面靜寂須臾。

江寶瓷用勺子抿了口湯，口溫溫的。

“照你這條思路，”江寶瓷慢吞吞的，“你姐夫也說過類似的話...”

“老婆！！”賀京準頭皮一，“咱們開飯！我了！！”

江布儂：“姐夫說了什麼，姐你說出來，我幫你分析。”

江寶瓷：“他說...”

音還沒落，一只白瓷勺，裝著一小口營養湯遞到邊，阻了話。

還伴著男人半死不活的聲音：“老婆，喝湯。”

江寶瓷：“......”

莫名讓想起——

大郎，喝藥。

-

江布儂的事到此告一段落，江寶瓷放棄送去大學報到的決定，只給了一張卡，足夠大學四年的開銷。

江布儂沒要，說已經好了兼職，以后會賺錢幫忙減輕負擔。

小丫頭倔起來的時候讓人牙，江寶瓷不再過度干涉的決定，只讓把卡裝著，用不用。

因為要打工，江布儂提前去了航大所在的城市。

某個深夜，江寶瓷輾轉反側。

賀京準固定住肩，在昏暗的線下凝住眼睛：“別擔心，布布已經安全到了，打工的店我讓人查過，很正規很安全。”

“......”江寶瓷抿了抿，“我沒擔心。”

賀京準低低的笑：“好，你沒擔心。是我擅自作主，想著頭次一個人出遠門，你打我，行嗎？”

江寶瓷扭過子：“睡覺。”

賀京準把掰回來，寬大的手掌鉗制住下，迫使抬頭。

“賀家不需要你去，”他耐心道，“有醫生有傭人守著，并不缺人手。”

江寶瓷：“不是缺不缺人手的問題。”

“不管什麼問題，”賀京準態度強勢，“我每天會過去看，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寶瓷：“我想看。”

“......”賀京準低出無奈的笑，“你別整我，行不？”

他距離拉得近，兩人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溫熱的氣息膠著糾纏。

賀京準忽然干灼，像燒開水的鍋，熱氣撲通撲通往外冒。

“咱們辦婚禮唄。”他嗓子干干的。

話一出，江寶瓷倏地轉，順帶給了他一腳。

“......”

賀京準沉默半晌。

不敢再提和婚禮相關的事，賀京準輕輕上后背，開始說起在國外比賽時的事，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現在不說話，那賀京準就自己多說。

“獎金我讓他們分了，獎品我放你梳妝臺了，純金小跑車，看見了嗎？”

“嗯。”

“真看見了？”

“嗯。”

“我不相信。”

“......”

賀京準鼻尖拱一拱耳朵，委屈的調：“你都沒拍照發朋友圈。這是你老公贏的。”

“......”

“江二寶，”賀京準不滿，“那是純金的，你對金子，能不能有點應有的尊重？”

江寶瓷：“......”

給他杯牛吧。

泡脆脆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