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回到晉城后已經接到了江布儂的電話,小丫頭一點都沒瞞,將賀京準去了臨城,又談了些什麼一五一十的說了。
江寶瓷又氣又想笑:“你故意惹他干嘛?”
“我就試試看他的底線在哪里,”江布儂咕噥,“姐,我態度那麼差他也沒發火,但我一提你,他就炸。”
“......”
江布儂:“姐,你是他的雷區。”
江寶瓷:“好雷壞雷?”
“那我不知道,”江布儂說,“從頭到尾他都沒笑過,跟個冷面閻王一樣,姐你見他笑過嗎?”
“......”江寶瓷陷沉思,“氣笑的,算嗎?”
江布儂恍然大悟:“姐,他喜歡雷,你可以他。”
江寶瓷啼笑皆非。
電話掛斷后,江寶瓷邊往賀家院里走,邊認真思索給江布儂轉學的事。
晉城實驗是有名的重點大學輸送站,既然有機會把江布儂弄進去,江寶瓷也不想為了傲氣舍掉這個機會。
何況也沒有傲氣。
走到主院時,江寶瓷跟迎面而來的幾人撞上。
是歐蔓蘭和賀茹。
江寶瓷禮貌的打了招呼。
賀茹甩了甩手上的包裹,調笑道:“這不知是誰的破爛快遞,這東西也配往我們賀家送。”
“......”江寶瓷循目去,旋即愣住。
那快遞應該是廠家寄來的樣品,給試貨用的。
而賀茹就這樣把它丟到腳下,高跟鞋順勢碾了過去。
快遞袋發出咯吧咯吧的聲,大約是里面的樣品碎了。
賀茹歪著腦袋笑,沒有毫畏懼,像是篤定拿自己沒辦法。
江寶瓷是沒辦法。
歐蔓蘭是當家主母,是賀茹親媽,這個賀家,從老到小,幾乎全是們的人。
八月日頭依然毒辣,空氣都曬變了形。
江寶瓷把行李箱扔到旁邊,要笑不笑:“小丑猴子,看樣,你不了解我。”
賀茹然大怒:“你說誰是小丑猴子...”
不等講完,江寶瓷一個步,眼疾手快拽住頭發,狠狠往下一扯,膝蓋上提,毫不客氣地撞擊到鼻骨。
趁痛呼,江寶瓷撇手臂,另只手快速摁腦袋。
“砰——”
賀茹的臉,重重在地面那個破碎的快遞袋上。
這一幕突如其來。
全場驚呆。
“既然你媽在這兒,”江寶瓷又給了一腳,“我就不|你|媽了。”
賀茹趴在地上哀嚎,鼻汩汩外冒。
歐蔓蘭全抖,怒吼:“來人,給我把摁下!”
“那什麼,”江寶瓷好漢不吃眼前虧,靈活的往后退,“您幫您家小孩討公道可以,能不能別找我討,去找我家長?”
說到這,手往自己院里指:“我家長一定在,他家熊孩子犯了錯,去找他。”
-
江寶瓷沖到自己院里,剛好賀京準正在樹下跟人喝茶談事。
見腳步倉促,幾個男人不由得了過來。
江寶瓷著氣,極為靈敏地躲到賀京準后,狼狽道:“老公,有人要打我。”
賀京準:“......”
這次惹的事比較大,怕他袖手旁觀,江寶瓷抱住他手臂不松:“對方家長找上門了,你得護我,不然我吊死在你面前。”
“......”賀京準額角了下,想拍掉手,“還知道回家?”
對面的查飛輕咳:“弟妹,出什麼事了?”
話音落,院門口腳步聲窸窣,聽起來人數不。
賀京準眼皮子掀了掀,將旁邊的椅子拽到邊,淡淡道:“坐這兒,別拖老子后。”
江寶瓷一屁|坐了進去,乖乖巧巧地偎他邊。
見是歐蔓蘭親自帶人過來,查飛和趙銳智幾人起,客氣地打招呼。
歐蔓蘭邊跟著滿臉鮮的賀茹。
“阿準,”歐蔓蘭極力克制怒火,不愿失了優雅姿態,“這是你老婆打的,你得給個說法。”
查飛和趙銳智面面相覷,紛紛看見彼此眼里的震驚。
不能吧。
不能吧。
江寶瓷看起來那麼弱,反倒是賀茹健壯些。
玉蘭樹枝葉厚,線從樹梢穿過,影影綽綽的落下。
賀京準表不顯,淡然問:“為什麼打?”
跟發信息問為什麼打蘭可一樣。
只是有了語氣,不像文字惹人誤會。
江寶瓷,訥訥道:“丑到我了。”
賀京準:“......”
“不管是在歐家,”歐蔓蘭說,“還是在賀家,這般直接魯手的,真是聞所未聞!”
江寶瓷:“那當然了,一般你們都用招,我又不會。”
“......”
“江寶瓷,”賀京準嗓音涼下幾分,“你給我進屋反省。”
歐蔓蘭呵道:“不行!必須付出代價!”
“大伯母,”賀京準勾,說話腔調懶懶的,“您想怎麼付代價?是想讓我把打一頓,還是我們付您醫藥費?”
“......”歐蔓蘭凝視他,“阿準,你是想護短?”
賀京準:“那是護不了一點點的,我早想揍了。”
江寶瓷:“......”
“不過大伯母來得正好,”賀京準下一揚,“給大伯母搬張椅子,再把院門關上。”
紅紅和火火立刻上前,一個去關院門,一個提了張椅子給歐蔓蘭。
不知他想干什麼,且賀家的人多都了解這位爺的脾,誰不知道他犯病起來跟個瘋子一樣,拉都拉不住的那種。
有人眼里已經開始浮現驚惶。
歐蔓蘭冷臉:“你想干什麼?”
“大伯母你坐,”賀京準靠著椅背,神態自如,“您幫您家孩子做主,我幫我家孩子做主,但有錯的話,誰也別偏袒自己孩子,行嗎?”
“......”
到這里,紅紅重新進屋,又很快出來。
只是手里牽了條狗。
是蘭可。
蘭可神不大好,一出來就趴到賀京準邊,呼哧呼哧著氣。
賀京準子側彎,手掌了下它腦袋,不疾不徐道:“醫來看過了,蘭可上一共65道不明顯的針孔,聽說,它是賀茹妹妹從蘭家帶過來玩的。”
“......”歐蔓蘭瞇眼,“你想說什麼。”
賀京準就著這姿態抬睫,跟對視:“我老婆喜歡用玉蘭味的沐浴,賀茹妹妹便朝蘭可噴玉蘭味的香水,噴一次,扎蘭可五針,再噴一次,再扎五針,直到它產生應激,一聞到玉蘭味就會發狂咬人。”
一旁的人遽然變了臉。
好歹毒、好晦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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