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助理的話,林覓心頭驀然一。
張了張,終是道,“好,我這就過去。”
半個小時后,再次回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忍不住苦笑,這兩天跟醫院干上了。
快步來到手室外,張助理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而除了他之外,手室外面再沒有任何一個人。
多顯得有些凄涼。
林覓走過去,問,“現在況怎麼樣了?”
張助理神有些沉重,“況不太好,醫生說很可能……”
后面的話他沒再說,但是林覓明白什麼意思。
沉默著,沒說話。
張助理看著,猶豫良久,還是開口道,“謝總他……他其實不希你來,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太丑了,不想讓你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所以剛才在羊館才會趕你走,你沒生氣吧?”
林覓心揪揪的疼,搖搖頭說,“沒生氣。”
張助理眼圈也有些紅,“有些事你不知道,肯定會怪謝總,謝總不讓我告訴你,其實他為你做了很多……就連謝氏……等他死了之后也是你的。”
林覓一僵,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瞞了我什麼?”
張助理搖搖頭,“我對謝總發了毒誓的,不跟告訴你真相。”
林覓雖然震驚和悲痛,可不代表會失去理智,張助理如果真的想遵守謝云崢的話,就不會提起這個話頭。
他主提出來,顯然就是想要告訴,在試探對謝云崢的態度罷了。
看著張助理,一字一句的說,“不瞞你說,我恨過他,惱過他,也下定決心不再搭理他,可現在,他都快死了,以前那些恩怨是非,我不想再揪著不放。
我跟他并肩戰斗六年,許多事分不清對錯,他幫了我無數次,卻只害了我那一次,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張助理,如果你知道我不知道的,請你告訴我,我想我有資格知道真相。”
張助理張了張,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話。
林覓抿了抿,定定的看著他,“或者我這樣說,他時日無多,難道你想到他死了,我都在誤會他,恨他,讓他永遠背負著我的埋怨土嗎?”
張助理眼中閃過一抹悲痛顯然林覓的話說進了他的心里。
他雙手攥拳,又松開,反復幾次,他終是開口了,“其實謝總并不是真的想把你送給秦硯的,他也是被無奈。”
林覓心頭一跳,“被無奈,是秦硯著他嗎?”
“那只是一方面,如果謝總好好的,即使秦硯他,他也不會屈從的,是因為考慮到你……秦硯找到謝總的時候,謝總剛知道自己得了癌癥,即便是積極治療,活下去的幾率也不高……他怕他死了沒人護著你,才答應了秦硯。”
“秦硯要求他主把你送過去,這樣你就不會知道秦硯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麼樣的角,同時,你還會恨上謝總,這對秦硯來說一箭雙雕。可憐謝總,聽完秦硯講的你跟秦硯以前的故事,夜夜不得眠,最終痛苦萬分的答應了秦硯的要求,你走了之后,謝總的就更差了,這幾個月更是油盡燈枯一樣……我跟了謝總十幾年,真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憔悴啊……”
“謝總……太可憐……這樣死去,對他來說太殘忍……”
張助理緒有些繃不住,捂住眼睛痛哭出聲。
他最后一句話是,“其實謝總一直都很清醒,他知道你不他,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沒有跟你提過……他只希你幸福,你自由自在,卻從來不顧自己……”
林覓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墻上,雙一瞬間,有些無力,強撐著沒讓自己下去。
謝云崢在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做了這麼多……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故意讓恨他?
他是傻子嗎?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絕不會離開謝氏,哪怕跟秦硯正面對上,也不可能讓秦硯如愿。
秦硯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明,他把一切都算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和謝云崢,竟然只是秦硯棋盤上的兩個棋子。
心里涌上濃濃的悲哀,為謝云崢,也為自己。
就在這時,手室的門突然開了。
謝云崢被推出來,看到他的頭在外面的那一刻,林覓狠狠地松了一口氣,他還活著,還沒死!
林覓連忙走過去,謝云崢正睡著,臉上的骨頭刺眼的凸起,顯得兩個眼窩又大又空。
真丑啊。
林覓眼淚止不住的掉出來。
一路跟進病房,張助理站在門口,輕聲說,“謝總如果知道我告訴了你那些,怕是不會再想見到我,我這幾天就在外面守著,如果他想見我,那我再進來,若是他不想見我,我也算陪他走了最后一程。”
林覓看著他,“我不會告訴他的。”
張助理笑了笑,搖搖頭,“謝總看到你來,肯定就猜出來了,以你的脾氣,如果不是把他當朋友,肯定不可能再來看他一眼的。”
林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張助理說的對,哪怕什麼都不說,謝云崢醒了看到在這,也能猜得出來。
于是只能對張助理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先走吧。”
張助理很快就離開了。
林覓守在謝云崢的床頭,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謝云崢醒了,一睜開眼看到林覓,先是一呆,隨即笑了,“真是快死了,連夢都做的這麼了。”
林覓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站在床前,看著謝云崢,問,“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一句簡單的話,因為哽咽,說的停頓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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