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靠在后排的座椅靠背上，面沉沉，半晌道，“先調頭，去蘇家。”

 王助理聞言，不敢再耽擱，連忙調頭。

 秦硯拿出手機給林覓打電話。

 林覓接的很快，“喂？”

 秦硯聲音不自覺的放和，問，“在做什麼？”

 林覓正在翻看蘇家的資料，聞言回道，“看書，有事嗎？”

 “嗯，”秦硯說，“保鏢說你今天在醫院遇襲了，是誰的手，看清了嗎？”

 反正之前在郊區農場的時候，他安排在林覓邊的那些保鏢，基本上都暴了，現在也沒什麼可瞞的了。

 不如攤開了問個明白。

 林覓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抬手合上桌上的文件，問道，“你要干什麼？”

 秦硯手里把玩著打火機，語氣清冷卻刺骨般冰寒，“傷害你的人，我自然不可能放過。”

 林覓的呼吸不由得錯了一拍。

 他這句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克制著自己的緒，回答他的問題，“是蘇白婉。”

 秦硯“嗯”了一聲，說，“在家等我。”

 便直接掛了電話。

 林覓看著滅下去的手機屏幕，好長時間都陷在濃烈的緒中，無法緩過神。

 遇襲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報警，第二反應才是聯系王助理。

 在心里，秦硯遠不如警察可靠，他那張，甜言語就像是家常便飯，話里話外對深種，實際上心里到底的是哪個鬼才知道。

 秦硯他，打電話來確認這件事，是想干什麼？

 林覓心里有一期待，可隨即又難過起來，一顆心像是被分割好幾塊，牽牽扯扯的難極了。

 一向都是純粹的，一是一二是二，這種若即若離的覺真的糟糕了。

 可不是沒問過啊，是秦硯不愿意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如果連白小小是怎麼回事，都弄不明白，又怎麼可能選擇相信他？

 就在這時，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人是秦硯。

 林覓抿了抿，接起來。

 秦硯的聲音清清冷冷，卻很溫，問，“我要去蘇家一趟，你去不去？”

 林覓下意識的問，“你去蘇家干什麼？”

 秦硯低聲笑了，聲音帶了一小孩子的惡劣，說，“去給你報仇。”

 林覓握著手機，好半晌，說，“我去。”

 如果秦硯真的要替報仇，當然要親眼看到蘇白婉的下場，才算是一報還一報。

 當時去的理由，除了這一個，還有一個難以言說的……

 就是想看看秦硯能為做到什麼程度。

 電話里，秦硯輕笑，說，“好，等我回去接你。”

 林覓掛了電話，起走到門邊，把拖鞋換下來，穿上一雙高跟鞋。

 對著鏡子，把半長不短的頭發隨手扎起來，出致卻冷冽的臉。

 拿出口紅，簡單的涂了一下。

 鏡子里的人，紅黑發，眉目冷清，一剪裁利落的職業套裝，腳踩六公分高跟鞋，是站在那里，氣勢便凌人。

 林覓突然笑了一下。

 這樣的人，沒有男人喜歡似乎也是正常的，畢竟可是云城大名鼎鼎的滅絕師太來著。

 自我打趣著，拿起大披在上往外走。

 電梯往下，很快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林覓看到外面的男人一西裝，正側要按電梯。

 四目相對，林覓先笑了笑，“你來的真快。”

 秦硯也笑笑，深邃的黑眸看著，說，“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小區門口。”

 頓了頓，他說，“走吧。”

 似乎非常自然的，牽起了林覓的手。

 林覓頓了頓，沒。

 秦硯回頭問，“怎麼了？”

 他作自如，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以前有過千遍萬遍的牽手。

 如果不是林覓清晰的知道，這是在外面他第一次主拉，差點就要被迷住了。

 但是到底也沒推開他，林覓彎了彎角，說，“沒事。”

 王助理把車停在門口，上了車，秦硯手里擺弄著手機，垂眸問，“你想怎麼報復？”

 林覓看著他，“我的想法重要嗎？”

 蘇白婉后，畢竟是蘇家。

 他雖然上說什麼為報仇，可也不是沒腦子的小孩，哪怕只是看蘇洵凱的面子，秦硯也不可能做的太過分。

 秦硯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好像有些無奈的語氣，“你真是……”

 林覓不解，“我怎麼了？”

 秦硯笑著搖搖頭，半晌說了一句，“有時候太清醒并不是一件好事。”

 錢，為了功不擇手段，使勁全力氣往上爬。可同樣的，在眼里，所有的關系都是利用，所有的行為都要權衡。

 秦硯并不是覺得這樣不好，只是覺得，多缺了一點人味兒。

 想到六年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的心都沉下去。

 或許對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如給一張卡，再放自由來的快樂。

 可他做不到。這樣的一顆冷心腸，真不知道，還要下多功夫，才能把融化。

 林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突然冷下去，抓著的那只手也突然用力。

 快到蘇家的時候，秦硯抬頭看著，說了一句，“蘇洵凱在國外干的是違法犯罪的買賣，我的業務極大的占了他的市場，我們是不死不休的關系，只不過現在誰也無法徹底吃下誰，所以還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林覓點頭，“雖然不知道的事，但是我大有所了解。”

 以為秦硯接下來要告訴，雖然帶來復仇，但是要講究方式方法，要對蘇白婉留，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讓沒想到的是，秦硯看著，一字一句的說，“今天過后，蘇家和秦家的和諧關系將不復存在，可能短期，我會承蘇洵凱的一些報復，比如我的家會有一定程度的水。”

 林覓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他這樣看著，聽他說這些話，心仿佛又被揪了起來。

 他到底準備干什麼？

 秦硯看著茫然的表，似是自嘲的低笑了一聲，然后說，“林覓，你要敢因為這個，另攀高枝，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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