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仁東“哎呦”了一聲,聳聳肩,“稀得管你,反正麻煩的不是我。”
就在這時,包廂門打開,進來一個穿著黑服,面帶兇相的中年男人。
喬仁東站起來,招呼道,“老黑,你可算是來了,哥們等你老半天了!”
中年男人在他旁邊坐下來,“急急火火的,出什麼事了?”
喬仁東給他倒了杯酒,“害”了一聲,“不是我,是我發小,有點事請您幫忙,小事。”
頓了頓,他湊到中年男人耳邊說了句,“他是秦家人。”
中年男人面一肅。
秦硯出手,“劉老板,久仰大名。”
中年男人連忙握上去,姿態放的很低,“原來是秦總,不敢當,不敢當。您這是在云城遇著什麼難了?您放心,有我在,保管給您全解決了。”
秦硯笑笑,遞過去一支煙,幫他點上,“劉平是您侄子吧?”
中年男人點點頭,“是,怎麼,他得罪您了?”
秦硯下點了點林覓的方向,“我書,跟他有點過節,想請您說和說和,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鬧的太難看。”
林覓的目跟中年男人對上,不自覺的坐直了。
劉老黑,劉平的三叔,也是劉家能黑白通吃最大的倚仗。
最早做海運發家,在云城勢力盤錯節,是個非常復雜的人。
之所以認得,是因為當初劉平還沒進去的時候,曾托人聯系過劉老黑,想請他從中緩和一下關系。
只是那時候籍籍無名,又沒人為擔保,最后一點回音都沒收到。
沒想到秦硯竟然會為了,找上這個人。
劉老黑朝林覓看過來,只一秒,便意味深長的笑起來,“秦總,我沒認錯的話,你這書,好像把我侄子送進去關了四年。”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對了,送進去之前,還把我侄子的后腦勺砸的開了瓢,人都差點沒命。”
秦硯淡淡的瞥向林覓,“林書,還不趕跟劉老板賠罪?”
林覓站起來,端著酒杯,“劉三爺,當初是我年輕氣盛,做的過火了,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隨意,希以前的事能一筆勾銷。”
仰脖把一杯白酒喝干了。
可心里卻沒譜,劉老黑這種人,比單純的商界老狐貍更難對付,這麼大的過節,指一杯酒平了,簡直是做夢。
果不其然,劉老黑坐在那沒,了口煙說,“我侄子可是差點丟了命,還進去四年,這事……一杯酒怎麼也不行吧?”
秦硯笑笑,“那是自然,這樣,您看當初進醫院花了多錢,醫藥費我們全包,還有這四年的誤工損失,也給您補上。”
劉老黑臉有些難看,心里憋了一口氣。
劉家缺錢嗎?不缺。
秦硯這話明著是客氣,暗著是下通牒。
他在云城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下他的面子。
可偏偏對方的份,他不得。
秦硯看了喬仁東一眼。
喬仁東彈了彈煙灰,適時開口,“老黑,我可提醒你了,我這發小不是個善茬,秦家在云城能調的資源也不,真要是保林書,他不是做不到,大家最好還是和氣生財,您說是吧?”
劉老黑臉有些不好看,心里權衡再三,終是沒翻臉,“喬大說的是,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后誰也別再提。”
秦硯手肘撐在膝蓋上,微微前傾,漫不經心的笑,“有劉老板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貴侄子最近也沒為難我書,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要找劉老板主持公道了。”
劉老黑笑的有些勉強,“秦總放心好了,我回頭一定好好管教。”
秦硯點點頭,“那就好,”他攬著林覓站起來,“我還有點事,你們接著玩,東子,好好招待劉老板,回頭記我賬上。”
“得嘞。”
從包廂里出來,林覓后背的服全了。
秦硯松開,嗤笑一聲,“出息。”
林覓說,“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呢?那可是黑幫老大,早年管理不嚴的時候,火拼的事他可沒干。”
這種人,手上有沒有沾人命都不一定。
剛才在包廂里那氣氛張的,都擔心劉老黑會直接掏出一把槍來。
怕是很正常的好嗎?最起碼沒怯,已經很了不起了。
上了車,秦硯說,“劉平誣陷寧區長,現在整個劉家應該都被專項小組盯上了,但是像劉老黑這樣的地頭蛇,能興盛幾十年,必然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段,想要掃黑,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那之前,向他求和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我知道。”林覓系上安全帶,頓了頓說,“謝謝你。”
別的不論,至他為此費了心思,這個領了。
秦硯扯了扯角,沒說話。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林覓了卻了心頭大事,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寧誠的電話,他的聲音笑意滿滿,“我聽說你跑來給我做人證了?”
林覓連忙問,“您沒事了?”
寧誠笑著道,“多虧了你,現在調查已經結束了,組織上認為我沒問題。晚上有空嗎?請你倆吃頓飯吧,這事真得好好謝你。”
林覓說,“您是我連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吃飯就算了,我……男朋友,他忙的。”
秦硯就在旁邊,等掛了電話,斜覷一眼,“男朋友三個字燙?”
林覓轉去換鞋,“當然燙了。”
秦硯說,“怎麼就燙了?”
林覓看他一眼,“沒名沒分的,擱誰不心虛。”
秦硯一頓,抬頭看著,問,“你想要名分?”
林覓連連擺手。
“不要沒有別瞎說。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橫掃,做回自己。我現在快活著呢。”
秦硯冷哼,“想得,你以為老子朋友誰都能當的?就你也配。”
林覓說,“幸好我不配。”
秦硯臉頓時就黑了。
車開到公司,兩人分道揚鑣,林覓一進辦公室,就被徐香撲住了。
“林書,出大事了,宏盛施工現場起火了,你快點準備一下,我們得馬上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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