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推開陸厭，轉去拿手機……

 陸厭被推得一愣，一秒后，無奈低笑一聲。

 手臂仍從后環著的腰，趴在肩頭不說話。

 程歲看清了來電顯示后，先把音量調到最小。

 然后手捂住陸厭的耳朵。

 這才摁下接通鍵。

 “師姐……”

 白淇淇的聲音傳來:“歲歲，你讓我幫你辦的事有結果了。”

 程歲聽此。

 張到呼吸微滯。

 忙問:“結果是什麼？”

 “只是普通的維生素。”

 通話掛斷。

 程歲心里始終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下。

 握著手機，緩緩呼出一口氣。

 “怎麼了？”

 一直被忽視的男人主發問。

 程歲笑著看他:“回家！”

 陸厭看著面前很是高興的人，眉頭微挑，懶懶批判:“沒良心。”

 他被撥得不上不下。

 倒好，一通電話過后，就不管他了。

 程歲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后低眸手，幫他系扣子，扎領帶。

 陸厭起，把重新抱到椅上，推離開。

 二人回到家后，開始準備晚飯。

 陸厭練將襯衫袖子挽起，腰上系著灰圍，開始忙碌。

 程歲在旁邊坐著，正往一個小筐里摘菜。

 “手疼嗎？”

 陸厭時不時就回頭問一句。

 他怕十指上的傷還沒好。

 “早就沒事了！”

 程歲拿起一縷剛摘好的芹菜，在半空中晃了晃。

 陸厭見此，便轉過繼續燉菜。

 程歲把菜摘好后，轉椅，行至男人邊，遞過去。

 陸厭接下，去洗。

 洗完后開始切醬牛，順手喂給程歲一塊。

 程歲背靠椅坐著，看了眼側的男人，又看向面前的窗玻璃。

 此刻，他們的影正映在上面。

 一高一矮，離得很近。

 燉菜的鍋還冒著熱氣，將這一幕襯得很溫馨。

 程歲咀嚼的速度慢慢降低，角扯起的弧度卻越來越大，難以自抑。

 一小時后。

 陸厭將三菜一湯端到餐桌上。

 程歲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又拍了下陸厭系著圍的背影。

 發到朋友圈。

 很快，下面一串回復。

 白淇淇:檸檬。

 紀朗:6

 楚嚴:6

 譚彥北:鼓掌。

 程歲看完這些消息后，笑著將手機熄屏，開始認真吃飯。

 陸厭從廚房出來，把手上拿的檸檬水放到程歲斜前方，然后坐到旁邊。

 可他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飯，手機就突然響起。

 陸厭邊給程歲夾菜，邊摁下接通。

 “怎麼了？”

 那邊傳來助理的聲音。

 “陸總，不好了，剛才警局來消息，說姜修遠逃獄了……”

 聽此，陸厭眉頭皺。

 程歲察覺到不對勁，也不吃了，偏頭去瞧。

 陸厭淡淡回應:“我知道了。”

 說完，掛斷通話。

 “出事了嗎？”程歲有些擔憂。

 “姜修遠逃獄了，我得先去理一下。”

 陸厭沒瞞。

 因為姜修遠目前下落不明，他怕程歲不知道這個消息，會沒有防備。

 他手了程歲的腦袋，語氣平和哄道:“你先吃。”

 話落，他起要走。

 程歲手去拽他的角。

 出聲叮囑:“你小心些。”

 陸厭回頭，沖笑:“別擔心我，好好吃飯。”

 程歲還是擔憂，卻只能先收回手，目送他離開。

 陸厭站在前院的臺階上，拿起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讓他派人過來。

 約莫半小時左右，來了四個保鏢。

 陸厭叮囑他們在外面保護好程歲后，才驅車離開。

 …

 凌晨兩點半。

 程歲獨自坐在客廳的椅上，目始終盯著門口。

 手上時不時摁手機的電源鍵，瞧一眼時間。

 直至快到凌晨三點……

 給陸厭打過去。

 嘟嘟嘟……

 對方很快接了。

 程歲能聽見他那邊的風聲，他應該還在外面。

 “陸厭，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啊？”

 程歲想問清楚，然后等他回來，要不然始終是不安心。

 心里就像是長了雜草似的。

 此刻，陸厭正在碼頭，倚車門站著，他低頭看了眼腕表。

 “再有半個小時，我就回去。”

 得到準確回復，程歲終于松了口氣。

 “好，那我等你回來。”

 陸厭知道自己目前無法勸程歲讓去睡覺，便應下了。

 通話掛斷。

 陸厭把手機揣回口袋，看了眼站在旁一米外的助理。

 助理忙走過去:“陸總。”

 “你們派人繼續找，尤其要多注意林舒詞和姜南浩的行蹤。如果有發現，給我打電話。”

 助理點頭。

 陸厭轉，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他打算不等到半小時后了，現在就回家。

 回家陪歲歲。

 可就在他剛啟車子，手指剛上方向盤時。

 整個人的脊背卻倏地向下彎曲。

 他攥著方向盤，指骨用力到發青，臉卻一片漲紅，甚至發紫。

 嚨就像是堵住了，本無法呼吸。

 陸厭手去拍打自己的部，一下下，錘的用力。

 試圖恢復呼吸。

 但……還是不行。

 他缺氧到眼球上布滿紅時，手指抖著到了喇叭按鍵。

 按……

 寂靜的黑夜里，車笛聲很尖銳刺耳。

 外面站著的助理察覺到不對，忙拉開車門。

 陸厭的子，猛地從一側往下栽……

 “陸總！”

 助理慌大喊。

 其他人拿手機撥打120。

 凌晨三點十五分，陸厭被抬上擔架。

 醫護人員對他進行供氧搶救……

 凌晨三點二十九分。

 陸厭恢復意識。

 他第一反應，拿起手機。

 給程歲回撥電話。

 “歲歲……”

 “嗯？”

 “我這邊還有些忙，一時走不開，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程歲:“陸厭，你那邊為什麼會有救護車的聲音？”

 “啊，巧路過……”

 “那你照顧好自己。”

 “好……晚安歲歲。”

 程歲將通話掛斷后，卻坐立難安。

 沒上樓，繼續在客廳里待著。

 四十分鐘后，前院卻突然傳來車聲。

 忙轉椅去門口瞧。

 白奧迪停下。

 駕駛座車門打開。

 下來的人，是白淇淇。

 “師姐？你怎麼來了？”程歲有些驚訝。

 白淇淇打了個哈欠，緩緩道:“你家陸厭給我打電話，說麻煩我過來陪陪你。”

 程歲低頭，又看了眼手機。

 卻并沒有給陸厭再打電話。

 他應該正忙著。

 還是先不要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