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觀南眼神閃了閃，「懷瑾，你心思不純。」

齊懷瑾心裡有些虛，但始終沒有明說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也不是孩子了。雖然在長輩們的面前撒做孩子，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

比如說，小五也是父皇的脈，只要他出錯，或者死了，那上位的就是小五了。

他很害怕。

他害怕父皇不要他做太子。父皇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父皇，換太子這種事在皇家並不見。

所以他不跟皇祖母鬧得太過，也是為了爭取皇祖母的那一份偏，讓站在自己一邊而不是小五那邊。

因為有了這樣的私心，他就有了懼怕的東西，便只能畏手畏腳。

他垂眸不語，好一會兒才半遮半掩道：「皇叔，你們都太聰明了，你們都有自己的立場，都在為了天下，為了皇室，你們可能會做出各種選擇——也可能會選擇拋棄我。可是阿蘿不一樣。」

「我不用擔心心裡的我會被誰取代，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做夫妻，只把我當我，而不是什麼太子。」

「整個世上，只有阿蘿不一樣。皇叔，我也只要阿蘿。」

齊觀南就罕見的沉默了下去，而後才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珍惜呢？」

他喟道：「懷瑾，在你收下那四個妾室的時候，你就已經快輸了。」

齊懷瑾握拳頭：「但我從來沒有們！」

齊觀南卻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在這一刻，什麼話都不說最好。

晚間夢裡，「他」也夢見了懷瑾。

「他」的夢裡，是長黎十八年，皇兄去世。他穿著白的喪服，披麻戴孝，牽著懷瑾的手走過跪著的一個個大臣。

最後，他將三歲的懷瑾放在了那把龍椅上。

「他」夢醒，撐著子坐起來，應該是傷了。

蕭元禮沉沉站在一邊，「殿下，是京都來的刺客……」

「他」似乎並不驚訝，「太后倒是捨得下本錢——」

蕭元禮卻低下頭顱，「殿下，這回不是太后……是陛下。」

「他」一愣，而後溫和的笑了笑。

「懷瑾也長大了啊。」

作者有話說：

寫不了。可能是這本書寫群像小，所以我不太習慣，寫得很慢很吃力。

今天就這樣吧，明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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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考驗(1) 補昨天兩更

第二天齊懷瑾到安王府的時候, 被齊觀南狠狠揍了一頓。

他嚇得滿屋子跑，連鞋子也跑掉了，連連大喊，「皇叔, 我知道錯了, 我真知道錯了！」

他以為皇叔手眼通天, 知曉他昨天進側室屋子裡面的事了。

到底是貴養出來的儲君之，哪裡得住這般跑, 齊觀南氣都不一聲, 他已經癱在地上起不來，最後沒辦法了, 嗚嗚嗚的抱住皇叔的哭，「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被們騙得進屋子的。」

齊觀南本來是為夢裡的「他」跟懷瑾生氣，聞言手一, 便知曉他的意思是什麼, 一掌又打了下去，正好打在了臉上。

齊懷瑾嗷嗷的喚，但也自知理虧不敢彈, 任由皇叔打，只該辯解的時候還是要辯解的，哭著道：「我知道皇叔心疼阿蘿，是為阿蘿出氣, 但昨日們騙我病了, 我念在皇祖母剛送們過來不能出事的份上才過去看看, 但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干啊。」

他還是個清白之了, 他也想留第一次給阿蘿的。

齊觀南氣笑了, 更加慶幸自己知道心意的那一刻起沒有遲疑過，若是他遲疑去奪阿蘿而全懷瑾，這才是對最大的辱沒。

他重重一掌打在齊懷瑾的臉上，「也不用回宮去了，在我這裡好好反省吧。」

他恨恨道：「我待會進宮要問問皇兄，好好的儲君為什麼能養這個樣子！」

齊懷瑾聞言，也不哭了，也不鬧了，正經事上還是要正經一點的，於是悶悶的著皇叔的，「可我真的只是害怕，皇祖母對小五越來越好了，小五聰慧，讀書也比我好，外祖父還是李相——我什麼都沒有，便害怕失去。皇叔，你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嗎？」

他委屈道：「父皇沒有想過換太子，但小五也是他的兒子。」

現在沒有，以後呢？

皇宮之中，他也是不由己的。

齊觀南便瞇起眼睛看他，「懷瑾，若是折家馮家不是如今這般的模樣，若是的家世不足以匹配你的太子妃之位，難道你就要讓為妾嗎？」

齊懷瑾震驚的抬起頭，然後眼神閃了閃，又迅速垂眸。但齊觀南已經看見了，狠狠抬起手，又是一掌在他的臉上，這下子，連角都打出來了。但齊懷瑾也不惱，他知道皇叔是為他好。

皇叔肯打他，訓他，正是心裡有他。他紅了眼睛，卻也不敢哭，只繼而悶悶的道：「我慕阿蘿的……但若一無所有，我也無法越過所有給正妻之位。皇叔，我是太子啊。」

「這個位置，很多事，我本沒有辦法。一味的說……才是枉然吧。」